首頁 > 三生三世小桃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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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第二,聽聞侯爺這一道賜婚聖旨是用馳援救駕的戰功和身上的傷換來的,妾身想瞧瞧,究竟是怎樣的傷……就不知侯爺給看不給看?」

  宋觀塵一時間愣得更厲害,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會提出這般條件。

  這條件也太過簡單,他僅一頓,隨即撩高左袖又捲起右腿褲管,將已然消腫結痂的兩道刀傷現給她瞧。

  蘇練緹盯著他的傷處瞧了好半晌,極輕地吁出一口氣。

  也不知她是否瞧出什麼端倪,只聽她清幽幽啟語——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該毀傷的,侯爺往後斷不能再這樣胡來,你要我伴著,那這一生,妾身便長伴左右,除非死刑,絕不言離。」

  她的承諾彷彿將大船定了錨,而他就是那艘在狂風暴雨中飄搖不定的船隻。

  她話一出,什麼都定下了,他傻傻望著她,不曉得自己的臉上正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然後,如果好好的洞房花燭夜要這樣便混過,那也著實太暴殄天物!

  就在兩人達成共識,他得到他要的,她亦得到心中所求,房中忽然陷入一陣靜默。「該歇下了,明兒個一早不是還得認親?」蘇練緹打破沉默。

  宋觀塵留意到她的眼尾餘光很快掃向床頭的一隻琉璃小盒,他一眼便認出,那是宮中之物,應是隨她出嫁一起帶進府裡的。

  琉璃盒本身頗為澄透,裡邊似有白色事物,宋觀塵想也未想已探手掀開盒蓋。

  「……」瞪著折得整整齊齊、一尺見方的潔白巾帕,他再遲鈍都能猜出是何物,不只有潔白巾帕,裡頭還擱著一小壇散出淡淡花香的脂膏。

  蘇練緹被他瞬間驚住的表情惹得發笑,但沒想落他面子,所以只能使勁兒在心裡悶笑。

  手虛握成拳抵在唇上假咳兩聲,她輕聲道:「侯爺到底是皇親國戚,大婚之事宮裡自然要管上一管,這是宮中的燕喜嬤嬤送進來的,明早自會有人來收,至於那一壇潤花芙蓉脂也是嬤嬤們幫忙備上的,說是彼此都仔細塗抹了,能大大降低初夜的不適……」

  元帕,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得在上頭落紅,方能證明女子貞節。

  潤花芙蓉脂,用來潤滑男女之器,幫助交合。熱度「轟」地竄上腦門,暈眩了幾息,宋觀塵用力一甩頭強迫自己回神,他伸手摸向靴內,竟從內裡暗夾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銀刺。「你、你幹什麼?」蘇練緹見事甚快撲了來,兩手連忙抓住他持和器的單腕,死死抓緊,阻止他往自個兒小臂上劃口子。

  「事前未想仔細,不及準備,此際若吩咐底下人去辦,能安然過關當然無事,但要是不小心走漏風聲,有什麼耳語傳出的話,對你更不好。」他望著她似驚似怒的面容微笑安撫。「只刺一個小口子而已,不會流太多血,你放心。」

  「你方才才答應,不會再拿自個兒這樣胡來!」她教訓了他一句,向來溫馴的眸光變得有些凶狠,亮燦燦的。

  被凶狠對待的宋觀塵竟覺左胸像被一股熱流熨燙過去,服服貼貼,什麼糾結抑鬱全都不見,連手中的銀刺都握不牢,兩下就輕易被她奪了去。

  蘇練緹道:「宮中的燕喜嬤嬤們豈是好糊弄的?女子的落紅該是什麼樣兒、該混著何種氣味……」雙頰漸紅,氣息都不太穩了。「男女交合破了處子之身,女泉混著男精,那落紅的顏色跟一般鮮血亦是不同的,侯爺……侯爺把這事想得太簡單。」

  第十一章 求侶不求愛(2)

  宋觀塵熱到都想搔弄燙耳,一隻手仍被她合握著,只覺兩人相觸的肌膚又麻又熱,心音鼓得怦怦作響。

  「那、那……」自上一世十二歲歷劫過後,這種束手無策之感便不曾再出現過,但此時他真的心熱頭昏,想著解決眼前難事的唯一法子,那就是……便是……只能是……

  蘇練緹輕咬了咬唇瓣,鼓勇道:「倘若一生未嫁便也算了,獨身一個到老,乾乾淨淨,簡簡單單的,但既然成了親,注定要相互拖累,那妾身是想生養孩子的,妾身喜歡孩子,願意跟侯爺作真正的夫妻。」

  他事前沒想到元帕落紅一事,什麼都不及備上,她則是被接近宮中備嫁時便把兩人的事想得通透。

  她羞紅滿面,眸光憂落在他胸前襟繡上。「……今夜原就打算跟侯爺作夫妻的,除非……除非侯爺不肯。」

  宋觀塵簡直……根本是……如遭雷擊!

  他腦中先是「刷!」地一片空白,接著是一點接著一點的星火冒出,那些火花變幻出七彩顏色,劃破迷霧,開始大片大片地綻放。

  一團團的亮彩中皆是她的音容身影,他腦海裡浮現她捧著那些破碎髒污的軀塊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仔細清洗時的神態;浮現她輕垂粉頸、將他裡裡外外完美逢合的那一雙溫柔巧手;浮現她在聽過他所自述的歷劫遭遇、淚水濕透雙眸,彷彿為他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樣;浮現她因抵不住他所求、陪他睡到天明還猶然未醒的可愛嬌顏……

  想想,他根本一直在佔她便宜,如今又一個「便宜」送到嘴邊,他怎麼可能往外推?

  他反手將她拉進懷裡,才抱住,低頭就去尋她的唇。

  蘇練緹有些猝不及防,一開始略慌張,連眸子也忘了要閉,就這麼被他擒住。

  那張俊美容顏親暱貼靠,近得不可能再近,她倏地緊張掩睫,一閉眼,其他感官隨即放大,唇齒間盡被他侵佔,鼻中更是被他獨有的寒梅清冽完全霸滿。

  宋觀塵只覺懷裡的柔軀又軟又香,像抱住她親制的那些胖軟似的……噢,不!不對!是比那些軟枕還要美好,懷裡的女兒家如一團軟玉,柔潤豐腴,立時令他血脈賁張,熱氣蒸騰。

  他重重吻著她,一邊已踢開兩隻靴子,將她壓倒在紅彤彤的鴛鴦戲水繡墊上,更騰出一手把她的紅繡絲履全都卸去,直將她壓進紅榻裡側,吻得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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