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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頁

 

  徐寧安的理由也是很充足的。

  「算了,」蕭展毅放棄了,「我到時候去問老夫人。」

  「行啊。」她沒意見。

  她對婚禮這事確實沒什麼興趣,他們生米都快煮熟爛了,婚禮不過就是走個形式,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但顯然她男人不這麼想,那就隨他折騰吧,反正別讓她折騰就行。

  蕭展毅摟著她在她耳邊歎氣,滿心的無奈,「你呀,就好好等著嫁給我,乖一點。」

  「嗯。」

  「我馬上要除服了,婚期就定在四月底。」

  「這麼急?」不多等幾個月?

  蕭展毅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咬牙道:「你真不知道為什麼嗎?」還想折磨他多久?礙於禮法,這兩年他過得可太辛苦了。

  「我還以為你會守足三年呢。」

  「你在說笑嗎?」蕭展毅不屑,「我守制二十七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怎麼說著說著還生起氣來了?」徐寧安伸手輕撫他的胸口,柔聲輕嗔。

  蕭展毅抓住她的手,陣底幽晦不明,低聲道:「別鬧。」再撫下去,他直接讓馬車掉頭。

  徐寧安就嫌棄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推開他,「男人。」

  兩個字,十足嘲諷。

  蕭展毅硬生生嚥下了這個嘲諷,她也沒亂鄙視,他確實挺不禁她撩撥的,她鄙視他接受,但別人撩不動他,這個她也得認可。

  「總之,你乖乖的,等我娶你過門。」

  「哦。」興致不是很高。

  「你不想嫁嗎?」他的心有點懸起來落不了地。

  徐寧安蹙蹙眉,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突然想起二妹出嫁時的情形,就覺得女方家裡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慶,反而還有些悲傷。」

  男方家裡添丁進口,可女方家裡卻是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一朝嫁出去,人去屋空。

  兩廂形成鮮明的對比,落差極大。

  她可能會好一些吧,畢竟她沒有父母高堂在……

  蕭展毅將她又摟到自己懷裡,輕聲安撫她,「安兒,你還有我。」他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徐家大房只有她一個人了。

  而她對徐老夫人的感情也深,說祖孫兩個如今是相依為命也不假,她出嫁後,家裡只剩徐老夫人一人,她擔心也是有的。

  徐寧安不想說話,就靜靜地伏在他懷裡。

  馬車其實已經到了徐家的莊子外,但是車裡的人不出聲,車伕便沒出聲。

  慢慢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徐寧安從他懷裡坐起,吸了口氣,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露出笑臉,強自打起精神,「我沒事。」

  蕭展毅便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她有時偽裝得太好,總讓人會忽略一些放在別人身上絕不會忽略的東西。

  一個女人太堅強,不是因為她生來如此,而是她身後空無一人,她不敢不堅強。

  蕭展毅看著她跳下馬車,心口酸澀。

  他的女人到底將自己逼到怎樣堅強的程度,他心疼。

  徐寧安已經下車離開好半天,蕭展毅都沒有開口讓車伕回頭,最後他整袍下了馬車,求見徐老夫人。

  這個時候,等到孫女回來的徐老夫人其實已經打算安歇了,聽到他求見,猶豫了一下還是見了。

  蕭展毅大概在安禧堂待了兩達茶的時間。

  他離去之後,徐老夫人有老半天沒開口說話,良久才發出一聲長長的低歎,對身邊陪著的李嬤嬤道:「他有心了,安丫頭交給他我也算是放心了。」

  李嬤嬤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笑道:「是呢,咱們大姑娘是個有福氣的。」

  「我原打算好了,等安丫頭出嫁就搬去和老二媳婦一起住,左右我是不見老三的。」

  「三老爺靠不住。」

  「蕭家馬上要除服,婚期肯定定得近,咱們府裡也得抓緊時間了。」蕭展毅今晚畢竟不是正式拜訪,若要商定婚期必然還會另請媒人上門,但大家心裡其實都有數,兩個孩子的年齡都不小了,不可能多拖時間的。

  「這兩年咱們準備得也差不多了,再仔細檢查檢查,看有什麼要添補也就是了。」

  「都仔細著些,安丫頭就靠著咱們呢。」「是,老奴心裡有數。」

  徐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跟李嬤嬤說了好些話,然後才撐不住歇了。

  第十一章 期盼已久的婚禮(1)

  鞭炮一放,喪服除下,禁錮了二十七個月的禮制終於從身上卸下。

  除服的第二天,鎮北侯府便派了媒人上門商定婚期。

  婚期果然定得很近,四月二十便是大婚之日,兩府都開始緊鑼密鼓地忙起婚事來。

  臨近婚期前,鎮北侯將爵位傳給兒子,蕭世子變成了蕭侯爺,這也代表著徐寧安一過門便是侯爺夫人之尊。

  徐老夫人頓時被氣到,這侯爺夫人的嫁服禮制不一樣,如今哪來得及改?

  但蕭府那邊很快就送來了全套的貼合侯爺夫人身份的首飾配飾,嫁衣就不強求了,只要之後的命婦禮服不錯就行。

  婚期一定,徐寧安就被徐老夫人嚴格管住了行動,絕不可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徐寧安無所謂,反正也沒幾天,之後兩個人便要長相廝守了。

  長相廝守其實是個考驗,不知多少人折戟在這考驗之下,多少神仙眷侶沒經住時間的考驗而分道揚鑣。

  越近婚期,徐寧安反而越平靜,就彷彿千江入海,萬水歸一。

  在平靜的心情下,她規規矩矩地拜過父母牌位,辭別祖母,被大弟背著送上花轎,由那個偏執的男人將她迎娶回府,耳畔傳來的鼓樂聲都顯得有些飄渺,總好像那些熱鬧都是旁人的,與她並沒有多大干係。

  踹轎門,跨馬鞍,過火盆,平平安安,紅紅火火。

  一路上,她把藏在寬大嫁衣袍袖裡的點心吃了不少,一口一個,絕對不會有糕屑掉出來,紅英的手藝還是很可靠的。

  點心吃多了,就有點口渴。

  所以,進了洞房後,在蕭家的近親好友的內眷前來瞧過熱鬧,屋裡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徐寧安就讓紅英給她倒杯水來。

  嫁過之後,徐寧安才知道出嫁這天,其實新娘子是最無聊,最悶,最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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