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皇子好似很喜歡用姻親和女人來拉攏同盟啊,嘖。」
蕭展毅目光掃了眼桌上的名單,有些嫌棄道:「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動不動就送女人,煩。
「你也別看不起他,姻親也是最牢固的結盟方式。」只不過這位三皇子太過熱衷於此,反而落了下乘,大不智。
「不管他了,我們回房。」
徐寧安也不由得瞠目,「這麼嚴肅的時候,你還想著床上那點兒事?」
蕭展毅完全不要臉地說:「床上那點事滿足了,我才有心思去管其他事。」
最近因為聖駕出行的事,他連熱衷的夫妻之事都被迫減少了很多。皇帝還不差餓兵呢,總得讓他吃飽了再幹活吧。
蕭侯爺自認理由很充分。
「你不能這樣,」徐寧安語重心長地勸誡,「你得扛起侯府的門面,這樣我才能安心當一個貴婦人,否則我嫁人豈不是太虧了。」
蕭展毅頓時一副受傷的表情,「難道夫人就不滿意我在床上的表現嗎?」
徐寧安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伸手去打他,「能不能要點臉?」
蕭展毅一本正經地拒絕,「不能。」
徐寧安笑著捶他。
蕭展毅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低,人也朝她越貼越近,然後吻住了她。
吻漸漸加深,兩個人都有些情動。
在天雷勾動地火的邊緣,蕭展毅硬生生停了下來,再一次確認,「真的不能在這裡讓我弄一次?」
「不行。」依舊是斷然拒絕。
蕭展毅忍不住面有遺憾之色,「安兒,咱們有時候做人別那麼死板嘛。」
「我死板?」徐寧安危險地瞇眼。
「我錯了。」蕭侯爺認錯十分迅速且熟練,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徐寧安伸指戳戳他的心口,「我要真保守死板,你之前哪來的機會跟我親熱。」
蕭展毅抓住她的手親吻,陪笑道:「多謝夫人賞賜,為夫感激涕零。」絕對是真心話,毫無虛假。
徐寧安蹙眉看他,「怎麼如今變得油腔滑調的。」
「夫人,」蕭展毅一臉正氣地說:「下官尚還正值青壯,精力充沛,你便已心生厭倦了嗎?」
「你再噁心我試試,信不信我打你啊。」
「……」蕭侯爺覺得夫綱對他來說已經是天邊的浮雲。
沒有了夫綱的蕭展毅抱著妻子離開了書房。
自從成婚後,他時常抱著妻子在府裡走來走去的,大家現在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了,個個安之若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徐寧安本就懶散,又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蕭展毅肯抱,她就敢讓他抱,反正少走幾步路也挺好,再說,有時也並不是她懶,而是被家裡的狗男人弄得腿軟走不了路。
不能走和不想走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蕭展毅抱著妻子回到他們兩個的院子時,紅秀便迎了上來。
「夫人,程府來人,說二姑娘有身孕了。」
徐寧安窩在丈夫懷中,表情帶了點兒訝然,「又懷上了。」
「來人是這麼說的。」
徐寧安就忍不住咕噥了句,「還真打算生十七八個嗎?」
紅秀低頭忍笑。
這十七八個的由來蕭展毅也是知道的,他在她耳邊低笑道:「沒事,再多百八十個咱們也不怕。」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閉嘴。」還百八十個,她家二妹又不是豬,生不了那麼多。
蕭展毅強辯道:「多子多孫多福氣嘛。」
「問題是二妹她一個人就是生到死也生不了那麼多。」
看著兩個主子旁若無人地在自己面前拌嘴,紅秀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紅秀你去庫房裡找幾樣補身的藥材,我們明天拿去。」
蕭展毅聞言笑道:「這次夫人不直接送銀票了?」
徐寧安一臉「你在想什麼」的懷疑表情,「誰說送東西就不能再送銀票了。」她以前想送東西,庫房裡也沒有合適的啊。
現在不一樣了,整個侯府的內庫都歸她管,有好東西那當然要給自己人用了。
呃,蕭展毅承認是他想法太簡單了。
早起對於婚後的徐寧安來說是件特別不容易辦到的事,因為她有一個床笫之事需求過於旺盛,體力又好的相公。
翌日,徐寧安照例又沒能早起,不過因為記掛著今天要去看二妹,已時到底是從鎮北侯府出發了。
徐寧安本就不是個愛打扮的,今天又是去自家二妹府上,衣著打扮就顯得比較隨意,但這隨意也是相對而言,事實上仍舊要比一般富貴人家來得精緻有品味。
馬車走得很慢,徐寧安歪在引枕上,手撐著額,閉目養神。
外面的驚呼聲傳來的時候,徐寧安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睜眼的瞬間銳芒迸發。
「馬驚了……」隱隱約約混亂中人們奔走疾呼著。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下的馬車也突然一個劇烈的顛簸,然後是車伕驚惶失措控制馬匹的聲音,以及路人的驚呼聲。
徐寧安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猜到可能發生什麼,在馬車被撞翻傾覆的時候,她及時跳了出去。
她因為身體不適,不想丫鬟在旁伺候,故而今天出府跟紅英、紅秀分乘了兩輛馬車,她的馬車被撞翻,而紅英、紅秀乘坐的馬車雖受到波及,但卻沒有翻車,兩人驚魂未定地從車上下來。
瘋馬已經被侯府的護衛當場擊斃。
「屬下護衛不力,讓夫人受驚了。」幾名隨侍的護衛躬身請罪。
徐寧安面色冷沉地走到倒斃在血泊中的瘋馬前。
「已經派人去請大夫,會仔細檢查馬匹發瘋的原因。」有護衛上前作答。
徐寧安點點頭,沒說話。
離瘋馬屍體不遠的地方躺臥著一個人的屍體,是騎馬的人,他從高速奔跑的馬背上被甩下來,脖頸直接折斷,回天乏術。
見她的目光看向那具屍體,護衛道:「已經有人去查此人的身份。」
徐寧安並不懷疑這些侍衛的應變能力,這些人都是蕭展毅安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是他絕對的心腹,不過今日看來,與她徐家那些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老親兵相比不免有些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