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嘴小悍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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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雖說可能無法讓皇上對四皇子減少太多寵愛,但是多疑是帝王的天性,他埋下種子,總有一天要讓帝王心底的多疑發芽。

  「多謝。」她忍著哽咽,垂著眼不讓他看見她眸底的淚。

  然而這丁點偽裝哪能逃過他的眼?他的手動了動,正想將她摟進懷裡安撫時,有人走近教他打住了動作。

  「墨幽,這位是——」

  齊墨幽吸了吸鼻子,回頭揚笑道:「舅舅,這位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公子衛崇盡,是父親的友人之子,也多虧他去了西北才能幫我找回爹的遺物。」她說著,攤開手上陳舊的長命繩。

  柳繼元眉目清秀,五官和柳氏有四五成的相似,看向衛崇盡的目帶著幾分審視。

  「多謝衛公子。」

  「柳爺無須多禮。」

  「多謝衛家哥哥,如此一來,我就能把這條長命繩放進母親的棺裡,就像是父親與母親同葬。」

  她笑中帶淚的模樣,倔強中藏著脆弱,教衛崇盡眉頭緊攏。

  他直瞅著她轉身將長命繩擱進了未闔上的棺內,心裡感慨不已。

  初見她時,她是個笑靨如花的小姑娘,那般天真爛漫,好似不知愁滋味,可才過了多久,她已經成了個拿笑意遮掩心思、失怙失恃的小姑娘。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狀況,她的二叔打從她父親去世後就徹底病倒,二房由她二嬸打理內外,哪怕兩年前她發狠敲打過她二嬸,如今大房只剩一對姊弟,誰能保證她那二嬸不再生出噁心?

  爵位的繼承向來能勾動人的貪慾,可那些人卻永遠都不明白,一個爵位是拿血和命換來的,那些人究竟憑什麼平白繼承?

  靈堂裡,眼見她孤單地站在棺木前,似在對她母親說些什麼,他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悶,說不出的恨,恨那些人硬生生地奪走她燦爛的笑。

  可他還能為她做什麼?

  「衛公子要不先到偏廳歇一下?」柳繼元瞧他風塵僕僕,想必是從西北一路趕回,倒也算是情深義重。

  衛崇盡搖了搖頭,他還等著一會和齊墨幽說說話。

  正忖著,見外頭走進名少年,面貌依稀可見是當初跟隨在她身邊的薛隱,個子抽長了不少,他走到她身旁,貼得極近,微俯身,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什麼。

  這一幕教他眉頭微微攏起,這丫頭……八歲那年跟他說男女大防,現在都幾歲了,全忘了不成!

  柳繼元瞧他神色不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微揚起眉思忖了下,狀似漫不經心地道:「這孩子命不好,兩年前才喪父,如今又喪母,要不是我收到她的信,趕緊趕來京城,見了家姊最後一面,也替她擋住了齊二夫人欲強勢介入辦喪事,真不知道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齊家兩房早已經分家,這是大房的事,她沒有資格介入。」衛崇盡睨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又盯在薛隱身上。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失去爹娘後,二房成了與她最親的人,齊二爺至今卻還臥病在床,大小事皆不管,豈不是給了齊二夫人大開方便之門?她要把手伸進大房實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墨幽的親事。」話落,他意味深遠地打量著衛崇盡,就想看他有什麼反應,證實自己的揣測。

  自從他到了侯府這些天以來,聽墨幽提起衛崇盡的次數多得不勝枚舉,令他對這個人很有興趣,如今一見,沒想到竟是個如此年輕又霸氣的男人。

  衛崇盡微怔,眉目一沉,一股與生俱來的狠戾迸現。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這次再回西北,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難纏的西戎給殲滅,他並沒有底,可是再三年她就及笄,而且也除服了,要是齊二夫人真有心插手她的婚事,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幸好,皇上讓他三天後再前往西北,他還有點時間想想這事要怎麼辦。

  正忖著,就見侯府的門房領了燕奔走來。

  「可有連繫上夏大人?」他問。

  「夏大人已經在慶豐樓候著。」燕奔一臉苦澀。「就是等得有點久,才會要小的趕緊通知主子一聲。」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他已經被夏大人那張嘴給逼得不得不走這一趟。

  衛崇盡輕點著頭,心想這事剛好可以跟夏燁談談,讓他幫忙拿主意。「柳爺,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衛公子不跟墨幽說一聲?」

  衛崇盡朝齊墨幽看去,瞧薛隱還在那兒,扯了扯嘴。「不用。」話落,頭也不回帶著燕奔離去。

  等到齊墨幽回過神來,才發現不見他的身影,忙找柳繼元詢問。

  「他說有要事在身,得走了。」外甥女落寞的神情落在他的眼裡,更教他確定外甥女真是對衛崇盡上心。

  偏偏衛崇盡目前還守在西北,什麼時候能回京也不知道,他雖是南方的商賈,但因為家大業大,自然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知道西戎極為難纏,尤其近來又聯合了附近幾個部落更顯得壯大。

  更糟的是,坊間有不少西北軍鬧內哄的傳聞,甚至有將領與西戎勾結,去年又逢南方數州遇旱,導致糧食短缺,教戰事更加艱難。

  問他經商,他十分在行,問他戰事他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出這戰事何時能夠平歇,而他的外甥和外甥女只能留在這侯府裡讓人拿捏,他心焦卻也無計可施……

  第六章 三年間的變化(1)

  兩日後,柳氏葬在齊家墓園裡,棺裡擱著柳氏為齊徹編的長命繩,在齊墨幽心裡,如此等同父母合葬,覺得他倆在地下必定重逢了。

  回到家中,她鬱鬱寡歡地拿著剛編好的長命繩把玩,心底介懷沒能再跟衛崇盡說上幾句話,也不知道下回再見面是什麼時候。

  其實他回京覆命能夠順便來探望她,把長命繩交給她,她已經很歡喜也很感動,每每在她最難受時他總是會適時地出現,讓她覺得儘管失去了父母也不孤單,她會謹遵母親臨終前的教誨,好好教導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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