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心動那一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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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幾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卻不敢笑,大少爺院裡的丫頭較年長,把幾個主子的神情掃了一遍,走上前去低聲在舞冬末耳邊說:「現在被壓在地上的是二少爺呢,二少奶奶。」

  嗄?舞冬末一愣,望向那位手還揚在半空中沒打算放下的「大少爺」,和一臉氣悶卻被壓制得根本動彈不得的「二少爺」,覺得自己當真是糗大了……她竟然當眾認錯老公?還把大哥教訓了一頓?

  她真了不起呵,丟臉丟到家了。

  「那個……大哥的臉不是也被打傷了嗎?」舞冬末紅著臉硬拗。「不管誰是誰,弟弟打哥哥就是不對!」

  齊籐英樹啼笑皆非地抽抽嘴角,不過看在她明著在幫他說話的分上,他放開淺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齊籐淺羽也跟著起身,還沒站穩,安本香子已衝過來一把將他抱住——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安本香子想到剛剛兩兄弟為她打了一架,她就忍不住傷心難受。

  舞冬末見狀,心咯登了一下,不明所以。

  香子不是和大哥是一塊兒的嗎?為什麼香子卻衝到淺羽懷中,還說是她害了他被大哥打?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那晚讓她不舒服的感覺又回來了。有些直覺只要一產生就很難消除,譬如:關於昨天晚上在香子房裡的男人其實是淺羽——這樣的直覺。

  可,若昨天晚上在香子房裡的男人確是淺羽,那麼,昨天晚上出現在她面前假裝淺羽的人就是大哥了?為了替弟弟掩蓋這樣不堪的事實,大哥的確可能當機立斷這麼做……可轉換角色也未免轉換得太理所當然、太從容不迫了些……像是很習慣這麼做似的?

  舞冬末搖了搖頭,忍不住伸手往頭上敲了敲,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最近的她總是疑神疑鬼的。

  齊籐淺羽的視線移了過去,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往大哥那移過去,大哥也正在看著舞冬末敲頭的可笑行徑,眉頭皺得快打結。

  那丫頭有煩心事時總不自覺地打自己的頭,還打得不輕,總讓人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你一定很痛吧?走,我幫你搽藥去。」安本香子拉著齊籐淺羽就要走。

  齊籐英樹一個箭步擋在他們前頭,冷冷地瞪著她。「這種事讓弟妹做就可以了,你跟我來!」

  「我不要!」安本香子躲到齊籐淺羽身後。

  兩兄弟再一次面對面,隱隱帶著劍拔弩張的意味。

  舞冬末見狀,很快地移動腳步擠進他們之間,伸手拉住齊籐淺羽的手。「走吧,我替你搽藥去!大哥和香子的事,他們自己能搞定!」

  大哥和香子?齊籐淺羽愣住,望向大哥,齊籐英樹抿唇不語,卻是給了他深深的一眼,這才轉身把安本香子給拉走。

  第7章(2)

  舞冬未把齊籐淺羽拉回房裡替他上藥,雖然他身上有不少的傷,可都是一些小瘀傷或青紫,而且傷全都在手上和腳上,不像大哥的是在眼角和唇角,看起來,倒是大哥傷得重些。

  不過,齊籐淺羽還是邊搽邊哀哀叫。

  「很痛嗎?」

  「當然痛啊。」

  「我看大哥都流血了,你出手真不知輕重,怎麼就盡往大哥臉上打?」

  齊籐淺羽瞇眼瞧她。「你不為你老公心疼,反倒替我大哥心疼起來?我才是一直被揍的那一個耶。」

  「可他看起來傷得比你重。」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是因為他自小習武,自然懂得怎麼打人才讓人看不出來啊。」齊籐淺羽邊哀邊叫,一臉的無辜和委屈。「我這個生平沒動過幾次拳頭的人只曉得用蠻力……他是一開始沒料到我會出手才沒閃過,那傷看起來才可怕一些。」

  舞冬末替他搽藥的手一頓,胸口悶悶地被撞擊了一下。「大哥他打小習武,那你……不懂武嗎?」

  「懂一點皮毛,小倆候我們是一起學的,可我愛玩,根基不穩,跟大哥沒得比的。說到底,那可是苦力活,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有所成,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出去也沒挨打的分就是,今天要不是遇到了大哥,被壓在地上的絕不是我。」齊籐淺羽說著,突然直盯著她瞧。「你怎麼了?」

  她的臉色真蒼白呵。

  「嚇壞了?」齊籐淺羽伸手拍拍她的臉。「還是,聽到你老公沒學武很失望?放心,就算我沒大哥厲害,也足以保護你的。」

  「我知道。」舞冬末點點頭,雖然他說他自己只懂得皮毛,可已經很厲害了,他畢竟出手救過她。他說的沒錯,他就算比不上大哥,可保護她卻足矣。

  笑了笑,她再次看著他。「剛剛香子說是她害了你,為什麼?」

  齊籐淺羽一愕。「那個……」

  「你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才去找大哥?因為大哥欺負了香子?」

  昨天晚上?齊籐淺羽又是一愕。

  原來,昨天晚上在門外的人真是她?所以,大哥是因為冬末撞見了他和香子的事,才這麼生氣地去警告香子?

  那麼,她剛剛說大哥和香子的事……是大哥替他背黑鍋了?

  齊籐淺羽心虛地斂眼。「嗯,也不全然是。」

  舞冬末看著他,想再多問什麼,一名丫頭卻急慌慌地在外頭敲門——

  「少奶奶,老爺子回來了,因為大少爺動手打二少爺的事,要罰大少爺跪祠堂呢……」

  這叫兄弟情深嗎?

  老爺子叫老大去跪祠堂,老二自動自發也跟著去跪,兩人對為何打架一事全都半個字不說,寧可被罰跪到天亮。

  夜裡清冷,兩兄弟卻沒人吭一句,想到曾經有個女人為了他們在千年梅樹下跪了七天,冷風刺骨,日曬雨淋,還落了病根,兩個大男人跪一夜的祠堂尚可遮風蔽雨的,真沒什麼好抱怨的。

  「你身子不好,何必跑來陪我跪?」齊籐英樹終於開了口。

  「是我先動手的,何況你還替我背黑鍋。」

  齊籐英樹轉頭看著他,瞇了眼。「你知道了?舞冬末跟你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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