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蜜謀甜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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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她的聲音很小,燕家兄妹沒聽見,但蘇木聽得一清二楚。

  她怎麼知道榴蓮?是宮裡賞給國公府的貢品?蘇木低聲接話。「怕臭還不快動手?」

  啥?以芳訝異,他聽見了?認同了?也覺得花癡公主又臭又醜?

  揚眉,她快樂!因為快樂,她……惡意地往燕瑀傷處壓下去。

  「啊……痛……」

  燕瑜淒厲的叫聲讓正在欣賞帥哥的玉珍公主猛然回頭。

  以芳笑問:「不知公主想讓二皇子用無痛開刀法、還是疼痛開刀法,前者需要使用麻沸散,那藥矜貴,得先付百兩。」

  「哪有這麼貴的藥,你訛我?」玉珍公主怒道。

  「明白了。」以芳輕輕拋出三個字,將酒精直接倒在傷口上。

  劇烈疼痛讓燕瑀彈身坐起,淒厲大喊,聲音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刑部逼供也沒有這麼慘烈。

  蘇木抿唇,心道:這丫頭真狠。

  眼看著她高高舉起酒精,又要往下倒,燕瑀連忙喊,「我付。」

  「早說不就好了。」以芳輕嗤一聲。

  他顫巍巍地扯下腰間荷包,卻是再沒有力氣打開,玉珍公主連忙接手,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在桌上。

  「我說這治傷的事兒,還是得聽聽當事人的意見,畢竟受苦的不是公主,無法感同身受。」說完,她用鑷子夾起一根羊腸線以及一條用來綁藥袋的粗棉線。「二皇子請選擇,是要用羊腸線縫合傷口,還是用棉線,棉線一條只要五兩,羊腸線製作繁複,一條得五十兩,以二皇子的傷口看來,至少得用上十條。」

  燕瑀痛到冷汗直流,在看到粗棉線時倒抽氣,用那種東西縫……光想就心肝兒疼。

  「羊腸線,我要羊腸線。」

  「正確的選擇。」以芳嘉獎他一個微笑。

  見以芳玩得那麼開心,蘇木竟捨不得阻止她,淺淺一笑,眼角開出兩朵大桃花。

  她又夾起縫針,道:「有兩種針可以選擇,一號針每縫一針二兩,二號針三兩,這傷口估計得縫上百針……」

  這會兒燕瑀好想哭,他哀求道:「夠了!用最好的、最貴的,多少錢我都付。」

  「爽快!」鄭以芳飛快念出一串,「麻沸散一百兩,羊腸線五百兩,縫合三百兩,手術兩百兩,藥材一百兩,湯藥費五百兩、看護費……總共兩千六百兩,麻煩前面櫃檯結帳。」

  玉珍公主傻眼,這是……搶劫?

  一時間她停下動作,燕瑀再也忍不住,他放聲大叫。「還不去!愣在這裡做什麼?你想痛死我嗎!」

  玉珍公主點點頭,飛快往外跑。

  人走了,蘇木身邊空了,沒有榴蓮侵襲,連空氣都變得清新,鄭以芳聲聳肩,將一塊寫著「手術中,請勿打擾」的牌子掛上,再將門給鎖了。

  麻沸散喝下肚,不過片刻功夫,燕瑀陷入昏迷。

  「我都不知道當大夫這麼好賺。」蘇木一面縫一面說,這是暴利啊!

  「當然,你是神醫、我是神護士,神級的人,自然有神級的價碼。」

  「你知不知道,在鋪子裡我就敲了她幾千兩?」

  「敲了公主不敲皇子忒不公平,說不過去。」以芳嘻皮笑臉,「何況咱們這是替天行道。」

  這兩個囂張跋扈的貴人,早該被修理。

  行!以芳開心就好,反正這事兒是他們自找的,這麼淺的傷口,隨便一個大夫都能縫合,偏生要鬧上這一出,也不知道誰倒楣。「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蘇木問。

  「周望的事查不下去了……」以芳將查到的線索一一告知。「但是我覺得他沒死。」

  蘇木點頭,他也這麼認為,他與師父之所以能解此毒,純粹是運氣好。

  師父曾經遇上一名中毒者,試過各種藥方,花去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治療,一回病患罹患肺炎,蘇木以板藍根為藥,本意是治肺炎,沒想到竟誤打誤撞把人給治好。

  那名中毒者叫做陳煥,也是一名武將,如今駐守南方,當年他和鄭啟山一起殺進皇宮,結束舊朝,這樣的兩個人中了同樣的毒,讓他無法不多作聯想,何況周望曾經那麼接近權力中心……得再查查。

  「你覺不覺得,今天這件事很奇怪?」以芳說。

  她也看出來了?蘇木欣賞地望了她一眼,她常說自己笨、說自己是軌褲,也總認為自己遠遠比不上以笙,可哪裡是了,她分明就是聰穎敏銳。「你覺得哪裡奇怪?」

  「燕瑀好大喜功、性情招搖,每回出宮身後都要跟一大群人,搞得好像皇帝出巡,今天為什麼隻身出門,還受了傷。」

  「沒錯。」

  「而玉珍公主……」

  「她怎樣?」

  「如果他們一起遇難,為什麼她毫髮無傷,全身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一抹欣賞自蘇木眼底滑過,「不錯,觀察得很仔細。」

  「這代表玉珍公主沒有參與事件,但如果她是在事後遇見燕瑀,依她的個性應該會大嚷大叫,這裡可是京城,一塊招牌打下來都會砸到三個當官的,誰不想奉承胤子龍孫?要是碰上個當官的,燕瑀一定會轟轟烈烈地被送回宮裡。可是玉珍公主沒有,為什麼?」

  「燕瑀要求的。」蘇木淡聲道,所以燕瑀不願意透露身份。

  「為什麼?怕受皇上懲罰?」

  「傷成這樣,皇上還會對他下重手?」皇子子嗣不多,不管燕瑀是真嫡子還是假嫡子,好歹是掛在皇后名下,寶貴得很。

  「你的意思是……燕瑀不是怕被罰,而是不想被知道?」

  燕瑀怕死又不願聲張,於是找上知根知底的蘇神醫,事後一陣恐嚇威脅,再許以若幹好處,他相信自己有本事讓醫館上下閉嘴。

  當然,如果不肯乖乖照做,以他的皇子身份,弄死幾個大夫、弄倒一間醫館算什麼。

  「他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我也想知道。」

  「這件事要稟告皇上嗎?」想到燕瑀倒楣,以芳忍不住心情雀躍,可不是嗎?成事難,壞事還不簡單。

  蘇木失笑,「才拗了人家那麼多銀子,就良心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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