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蜜謀甜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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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從前奏一下,腳板就跟著打拍子,然後頭左右晃、肩膀前後、身子扭動,再然後唱到高昂處,她跳下地,折一根樹枝開始跳起舞,左劈右刺、前挑後撞,跳得一整個淋漓盡致。

  若五月天看到自己的歌被這麼搞,不知道心裡是怎番滋味?

  但以笙才不管五月天,他只管眼前看的到的春天、夏天……

  「小姐,夫人領著忠勇侯夫人馬上要過來了。」婢女飛快跑來通風報信。

  聞言,以芳立刻坐正,拾拾上前給姑娘收拾衣服頭髮,佰佰將桌面拾掇好,擺上棋盤,布好腦袋裡背過千百回的棋局。

  當兩位夫人走過來時,只看見兩個天仙似的姊弟凝神專注地下著棋,風吹過來,歲月靜好……

  第二章 一見鍾情(1)

  望著臉色蠟黃的皇后,蘇葉皺眉,走到桌前,蘇木在旁研墨伺候,他細看師父開的方子,又是肝郁?他下意識轉頭,目光恰恰對上皇后娘娘,兩人就這樣對上視線,誰也沒有避開。

  鵝蛋臉,一雙濃眉,黑白分明的杏眼,姣美的五官嫵媚中帶著三分英氣,這樣的人應是爽朗大方的,很難想像會因抑鬱而生病,是……這四堵金壁輝煌的高牆,堵住女人的想望?

  宮裡女人好像都有這麼一個毛病,皇太后有、皇后有,隨便指個嬪妃過來,大概都跑不掉。

  也難怪,皇帝就一個,娘娘妃子千百個,為爭寵多思多慮,夜裡睡不著,白天精神哪會好,精神不好什麼毛病都來叨擾,這裡痛、那裡不舒服,緊接著就沒胃口。

  心情不好、身體不好已經夠苦,太醫再一天三碗藥伺候,一天天下去,臉色不蠟黃都得蠟黃。

  皇宮?是五星級女子監獄吧。

  既然非把人給拘禁此地,何不開上百十畝地,讓娘娘和宮女們一個個挽起袖子下地種糧,勞動筋骨、曬曬陽光,至少有足夠的維他命D,不至於骨質疏鬆,至少累了餓了能吃多睡好,不至於營養缺乏,不會自律神經失調。

  以皇后娘娘的條件還肝郁,那其他嬪妃還活不活?至少她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已是人生勝利組。

  皇后有個親兒子,排行老二,雖未封太子,但唯一的嫡子,不封他封誰?

  啥?心不安,因為有大皇子在旁虎視眈眈?不會不會,別瞎操心,大皇子雖非皇后所出,但大皇子出生不久生母便離世,據說皇后待他如己出,母子倆感情深厚。

  所以,唯一的解釋是皇后患有先天性憂鬱症?

  「皇后娘娘請遵醫囑,好生用藥才是。」蘇葉把方子交給宮女。

  「多謝蘇大夫。」皇后看著蘇葉的目光中帶著親切,彷彿兩人是相知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而蘇葉待皇后也未如其他太醫那般恭謹。

  「該做的。」

  「去看過舒娘了嗎?」

  「阿木幫我遞過拜帖,出京前會去見見。」

  「你還要出京,不是說好——」

  話未竟,蘇葉截下。

  「我去尋一味藥草,離京不遠,宮裡有阿木伺候。」蘇葉把蘇木往前一推,道:「非我誇口,太醫院裡的太醫,怕是尋不到幾人醫術能及得過他的。」

  皇后傾身向前,上下打量蘇木,兩道劍眉,一雙深邃大眼,人才如玉、氣質翩翩,是個極俊俏的小伙子。

  看過一眼又一眼,她只覺這孩子不但長得好、氣度更好,難得的是年紀不大,卻穩重得教人心安,從他進屋,強大的存在感就讓皇后目光頻頻落在他身上,她相信,這孩子日後必要飛黃騰達的。

  「蘇大夫真決定這輩子就這樣過?」從見到蘇葉就想問的話,直到現在才說。

  「我過得很好。」

  「終是教人掛心。」言談間,皇后目光落在牆頭畫上。

  順著皇后的視線,蘇葉轉頭,一眼認出是誰的墨跡,心臟重重撞了兩下,面上卻半分不顯。他轉開話題道:「跟著我一個大男人,日子過得沉悶,把阿木性子都養腐了,娘娘有事無事傳他來說說話,看能不能讓他改改性。」

  不願談?皇后只能順著他的話說:「男子性子穩點好,多言顯得輕佻,我看蘇大夫把他教養得很好。」

  老王賣瓜,見自家瓜被別人誇,他忍不住驕傲。「是這孩子資質好,要是換了株歪苗子,怎麼也養不正。」

  歪苗子?沒錯,若是個歪苗子,再掰也掰不正那份心思。皇后下意識皺起濃眉。

  蘇葉道:「阿木,你好生伺候著,為師恐怕得十天半個月才回得來,若太后或皇后娘娘病情反覆,你斟琢著用藥。」

  「是。」

  送走師父,蘇木隨著敏姑姑回到皇后寢宮,這時皇后已下床坐到桌邊,眼神示意,敏姑姑將他領到桌前坐下。

  蘇木安靜地坐著,眼不動、眉不動,像個木人似的,看得皇后想笑,是人如其名、蘇葉刻意教導,還是天性如此?

  這讓她想起當年的皇帝,他也是個少年老成的,在後宮長大的鳳子龍孫沒有天真的權利,從小一路競爭著長大,心裡的權衡比誰都多,便是因為如此……才教他們夫妻漸行漸遠?

  宮女送來茶水,皇后把點心往他跟前送。「你可知我與你師父是舊識?」

  換言之,師父的老情人不是皇太后,而是皇后?帶著對八卦的好奇,他挑眉。

  喜歡這個話題?皇后娘娘從他微小的表情裡讀出信息,莫名地因為他的喜歡而歡喜,拿起糕餅遞到他身前盤子,示意他吃。

  像回憶似的,皇后道:「那年雲英未嫁,我與舒娘交好,兩人時常往來,也常在彼此家裡住下,年輕歲月有太多可說可玩的事兒。

  「蘇葉是舒娘的表哥,她彈得一手好琴,而我擅棋,那時我經常與蘇葉對弈,舒娘在一旁撫琴,午後微暖陽光灑在身上,春風徐徐拂過臉龐,歲月靜好,本以為可以這樣一生一世的,誰知長大並非是件好事。」停下話,她發現蘇木皺眉,看著手中糕點。

  她瞄宮女一眼,宮女上前回話。「是松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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