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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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是每個重生者都是回來報仇的,她只想把這一世過得好,不再活得迷迷糊糊的,被人算計還當人心善。

  本性善良的夏和若不管重生前或重生後都不想與人為惡,兩個嫂嫂有意謀奪她的嫁妝,她離兩人遠一點便是,不親不疏的處著,不給她們傷害她的機會,甚至釀酒的事也要瞞著,絕不傻乎乎的見者有份,以為替酒樓賺了錢卻被人中飽私囊。

  「你這人怎麼自說自話,真搞不懂你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先給你熬一鍋白粥,白粥吃完了再喝藥。」她決定不理他,免得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太危險了。

  吃過虧的夏和若下定決心要遠離禍源,一等他睡著了就馬上開溜,反正還有魏老頭在,缺不了她吃喝。

  雖然她瞞著府裡的人,讓他們以為她在陪嫁莊子療心傷,可是紙包不住火,萬一有人到莊子探視,光只有幽草一人應付不了,何況她和男人獨處的事一旦暴露,定會落入口實。

  她沒打算嫁人了,當個老閨女總好過遇人不淑,可不能被潑一身污水在身上,沒了好名聲,人要清白樹要皮。

  「只能吃白粥?」他無肉不歡。

  「你空腹了三天,不能吃太油,大夫說你還有一些低燒,清清腸胃敗火,等過兩天粥裡再加肉糜。」那時她已不在了,管他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到肚子疼也不關她的事。

  「你把我在這裡的事洩露出去了?」段玉聿目光森寒。

  「沒……沒有,大夫住附近,和魏老頭很熟,他口風很緊,不會亂說話。我也怕別人起歹心好不好,你一身的傷,我哪敢隨便找人,萬一人家順手一起把我宰了怎麼辦?」她捂著胸口,一副被他冰山臉嚇到的模樣。

  他臉色稍微好一點。「這一身衣服是你換的?」

  夏和若臉一紅,連忙搖頭,「是魏老頭,我還沒嫁人呢,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我也是要臉的。」

  她哪敢說自己除了換衣服以外什麼都做了,包括清洗他傷口週遭的血漬,以酒擦身降溫,換他身下染污的被子。

  粗手粗腳的魏老頭只會釀酒,啥事都不理,煮的膳食像狗食一樣,飯還夾雜生的,虧他沒餓死自己,還能健壯的活到今日。

  夏和若剛死那一年曾特意去看他過得好不好,她擔心自己一死,魏老頭會被想發財想瘋了的嫂嫂們擠對,但他過得還不錯,用他為她釀酒賺得的銀子盤下一間小酒館,自釀自售,還收了名對釀酒感興趣的義子。

  「魏老頭是誰?」以為是個老頭碰了他矜貴的身子,不喜他人靠近的段玉聿面色微陰。

  一聽到魏老頭,夏和若喜孜孜的提起她的豐功偉業,「他是這座酒坊的前主人,我剛買下酒坊,以後他釀的酒都是我的。」

  「你想釀酒?」他若有所思。

  她點頭,又搖頭。「我不能常常出城,只能給他酒方子看他能不能釀出新品,我最多一、兩個月來看他釀得如何,是否如我想的一樣,畢竟我家裡的人必然不會允許我拋頭露面。」

  她透露出很想釀酒的樣子,略微悵然,礙於身為女子的緣故,即使她有心走這一條路,卻也是困難重重,除非她把釀酒師全換成女的,否則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吐得她體無完膚。

  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閒言閒語,窮人蔑、富人憎,一張嘴就能毀人一生,女子的名節薄如紙。

  「你不怕他把你的酒方子偷了,轉手賣人或毀約私占?」他問著最有可能發生的事,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

  夏和若一聽,先是苦惱地皺眉,而後又展顏一笑,明麗的面龐宛如春花一綻,令人心口一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也想自己釀酒,可情況不允許,只好冒點風險指望別人。」

  先簽好不外流的契約,剩下的一切隨緣吧!反正她腦子裡不只一種釀酒法,此人不值得信任就再換一個,最多她心別太大,釀些果子酒就好,一到入秋便到莊子上住個十天半個月,總能釀出足以賣上大半年的果酒。

  只要她不大量出售,只賺賺小錢,大嫂、二嫂她們再眼紅也不好奪她的脂粉錢吧!她釀酒只是消遺而非賺錢。

  聞言,他失笑。「你真看得開,就沒想過嫁個人,好光明正大的開酒鋪子,做你想做的事?」

  段玉聿黑瞳幽亮,似在說「大好的人選就在眼前,眼睛沒瞎的人都瞧得見,你還在猶豫什麼」。

  一提起嫁人,夏和若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一抹澀意浮上眼底。「你以為我不想嫁人嗎?可良人難尋,瞧我被連退三次婚,可見有多難嫁,我都快死心了,不做多想。」

  「你被退婚三次?」他愕然。

  「一言難盡。」她話裡十分無奈,也有一股已將一切拋出去的豁達,若是今生無緣,何必強求,苦了自己。

  「我如何?不妨考慮一下。」他自薦。

  「你什麼……」她一下子懵了,腦子轉不過來,沒往那方面想,不想所嫁非人是她目前最苦惱的事。

  「跟了我就沒人敢管你釀酒的事。」他直接把話挑明了,對她,他有幾分中意,想收做自己的人。

  「跟了你……」夏和若驀地睜大眼,聽懂他話中之意,蹬蹬蹬地退了好遠,身子貼著背後的牆。

  看到她出乎意料的舉動,以及滿臉的驚恐,高高在上的段玉聿不悅的沉下臉。「給我回答。」

  「我……我……我配不上你……」她唇雛顫抖,粉嫩的頰色白得透綠,惶恐而不知所措。

  「這句話該由我來說,我看上的,沒人敢說不。」配不配得上由他決定,誰敢做他的主?

  夏和若抖呀抖地,忽地一咬唇,雙膝落地,「請王爺高抬貴手,民女不敢高攀。」

  他一笑,那笑容卻冷到讓人打哆嗦。「看來你知道我是誰。」

  她的反應倒是遲鈍,隔了這麼久才想起他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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