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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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那一次只傷亡八百多人,而敵人全軍覆沒,事後每個人就像在泥水中打滾過,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認不出誰是誰。

  「不論身在何處,都要處之泰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因為我們不知明天要遭遇什麼情況,適應它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他的精銳侍衛只能死在與敵人的對戰中,而非佞臣的算計下。

  聞言,千夜胸膛一挺,目光銳利。「是。」

  「好,走吧。」再不走,某人就裝下去了。

  「是。」

  風不動,一抹玄影如雲入晴空,瞬間隱去。

  第五章 照顧傷員心慌慌(2)

  「你還不張開眼?」

  我睡了,睡得正熟,誰也別想吵醒我。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他一定不是在說我,人「上了年紀」就有自言自語的毛病。

  打定主意裝傻的夏和若裝聾作啞,眼皮子一蓋就耳不聞八方,像是一顆石頭、一棵樹,任由風吹雨打也不為所動。

  可惜她的道行太淺,怎麼裝都破錠連連,她眼角一抽,羽睫輕顫,艷紅小嘴抖了一下,在在地洩露了她的小秘密。

  出身商戶的酒樓千金怎麼瞞得過身經百戰的堂堂王爺呢!他玩過的把戲肯定比她多,她拍馬也跟不上。

  「不醒嗎?這麼好眠,正好,好久沒做採花大盜了,就拿這丫頭練練手,免得生疏了……」

  什麼,採花大盜!

  他想採哪一朵花?不會是她吧?

  夏和若不自覺身子一縮,放在大腿上的手往胸口一護。

  她以為沒人瞧見她的小動作,實則全落入段玉聿眼中,他目露戲譫之色,看著她略帶慌張的行徑,抬起手往玉白的耳垂伸去,輕揉著。

  「該從哪裡下手好呢?是先嘗嘗誘人的粉色小嘴,還是直接脫了衣服,讓小酒娘逃也逃不掉,乖乖就範?」他揉了揉,又把手指往下移,停在細白的頸間,逗弄地來回撫摸,指腹還有意無意地彈了兩下。

  夏和若嚇得臉發白,努力憋氣,她認為他自覺無趣便會收手,因此她極力忍耐著,等他興致過去。

  只是等了等,他不只不停手,還變本加厲,往她細肩滑去,她快要憋不住了,坐起來把人推開。

  「嗯,雖不是美若天仙,不過我這人一向不挑嘴,有花堪折直須折,別讓花兒在枝頭枯萎……」呼息重了。

  他一勾嘴,拉了一撮青絲往肩頸滑過。

  「不許碰我,我……我醒了,你……你離我遠一點。」壞人,傷得那麼重還敢起邪念。咦?還是白光,難道光也會騙人?

  忿然的夏和若在瞧見段玉聿身後環繞的瑩白光輝後,陷入狐疑、不解和深思。

  白光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你離我遠一點吧。瞧我這傷動得了嗎?你不能欺負傷重的人。」他假意按著肩,好似傷勢沉重。

  看了看,她雙頰驟地紅成一片。「你幹麼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嚇我,害我當真了。」

  夏和若想離床遠一點,剛要起身,一陣酥麻感往上竄,她哎呀一聲又坐下去,神色痛苦。

  「腳麻了。」氣血不順。

  她瞅了他一眼,隔著裙子揉捏發麻的小腿肚。「嘲笑別人的不幸,你不是好人。」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他不屑。

  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

  這人真討厭,不學好。「我為了照顧你,不眠不休,你不心存感激也別幸災樂禍,做人要有良心。」

  「我躺了幾天?」感覺一身酒味。

  「三天。」她比出三根圓潤可愛的指頭。

  看著眼前一晃而過的蔥指,段玉聿眼眸一暗。「都是你在我身邊?」

  隱隱約約地,一股女子體香始終在鼻間縈繞。

  「你太麻煩了,我一走你就不肯張口,藥也喂不下去,誰碰你你就要折了他的手,我怕你死在酒坊給我惹事,只好親力親為了。」腿不麻了,她往後退了兩步,但是……

  啊!什麼東西咬她?好痛。

  腿兒一疼,原本退後的身子因膝蓋一彎,反而往前撲倒,夏和若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剛想著要離這個妖人越遠越好,省得沾上他的妖氣,誰知一回神,人就壓在他身上。這也未免太湊巧了,老天爺跟她過不去是不是?居然開這種丟人的玩笑。

  「小酒娘太心急了,起碼等我傷好了再投懷送抱,此時的我有心無力,力不從心。」該死的,壓到他的傷口了,是哪個蠢蛋失手了?回去練一萬次投石,不許再打偏了。

  「我姓夏。」她慌張的想爬起,可不知為什麼,越急越手腳不順,好條打了死結一般,四肢纏在一起。

  段玉聿一雙丹鳳眼悄悄往上揚,沒人瞧見他不時隔空點一點、兩下,夏和若剛要抬高的身子又往下陷,左手勾右手,右腳踩左腳地跌下去,再次落入等待的胸口。

  「小酒娘,別掙扎,從了我吧!」他忍不住逗弄兩句,看她杏眼圓睜,一臉委屈又氣憤的模樣就覺得有趣。

  「你受傷了。」她悶悶地紅了眼眶。

  欺負過了頭,他自個兒就心軟了,面色一柔,輕撫她柔軟的青絲。「逗你玩的,還掉眼淚了呀!」

  「我……我才沒哭,是氣的。」她好心照顧他,他卻反過來包子挑軟的捏,把餡都給捏出來了。

  「好,氣的,我給你賠禮。」他一本正經,叫人看得傻眼,不知道是來真的還是另有後手。

  「不,不……不用了,你別折了我的壽,你快些把傷養好,不要再受傷了。」她嚇得跳起來,一臉惶恐。

  「所以說,我還是可以繼續對你上下其手嘍?」他話鋒一轉,令人感到心口一跳的邪氣為之浮動。

  果然不是好人,幸好她沒上當。「不行。」

  「應該更嚴厲的拒絕,不然我會心存僥倖。」她還是太生嫩了,不是他的對手。

  夏和若重生前的那一世死時是二十六歲,也曾嫁做人婦,可是她一直活在甜蜜的謊言中,一直到死前那一年才知道大家都在騙她,他們用著關心的話語謀害她,讓她不曉得該不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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