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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說完這句話,她就悄然下樓,留下躺在床上的白宇恆,細細咀嚼著這句話。

  廚房裡,紀雨情忙了半個鐘頭,終於熬出一鍋玉米雞茸粥,還搾了一杯綜合果汁,但她萬萬沒想到,生病的白宇恆竟是那樣難纏,他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小鬼!

  「我不想吃。」他轉過身,看也不看她。

  「你現在需要補充體力和營養,你該吃些東西的。」她試著以理勸說。

  「我又不是病人!」他痛恨被照顧的感覺,尤其是在他自覺虛弱的時候。

  她發揮最大的愛心和耐心,親切的道:「好,你不是病人,但你總會肚子餓吧?別忘了,我是你的奴隸,我伺候你是應該的。」

  「你知道就好!」他勉強坐起身,不准她扶持。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把粥吹涼了些,一匙匙送進他口中,看他吃得掉在唇邊,還得拿面紙幫他擦掉。

  她突然覺得,他就像個壞脾氣的小男孩,甚至有點可愛起來了。

  「吃完了,來,喝果汁,可以補充維他命。」她將吸管湊到他的雙唇。

  他握住她的小手,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直到把整杯果汁喝完為止,彷彿想在她臉上瞪出兩個洞,看起來怪嚇人的。

  「乖!」她想也沒想,直接這樣反應。

  他瞇起雙眼,瞬間被挑起了怒火,「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唉!大男人就是大男人,稍微貶低他一點也不行!

  紀雨情趕緊收拾了東西,先溜為妙,「我先下樓去洗碗。」

  「不准再進來吵我!」白宇恆用盡僅剩的力氣大吼。

  接著,滿天遍野的疲倦和睡意,終於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倒在枕上,再也無法多說什麼了。

  第六章 激 情

  是你讓我哭、讓我笑,

  是你讓我歡愉、讓我悲傷,

  難道……你才是我生命中,

  最重要的那個人?

  天亮已經很久了,紀谷威卻睡到日上三竿,他這十年來的生活作息完全被打破,他幾乎不曾那樣徹夜深談過,更沒想到對像會是一個女人。

  睜開眼,打個呵欠,伸個懶腰,他一坐起身,發現腳上的紅線不見了,而床邊卻多了幾套男人的衣物。

  這是那女人準備的嗎?怎麼會這麼合他的身?當他穿上一套中式長袍,發現鏡中的自己竟然挺瀟灑的呢!

  肚子餓了,他打開房門想下樓去,卻看見管家已經等在門外。

  「紀先生,夫人交代在溫室裡用餐,請跟我來。」溫文良鞠躬道,把紀谷威當作上賓招待,不管夫人有多麼的反覆無常,反正他只要奉令行事就對了。

  紀谷威點點頭,倒也沒有異議,總之都已成了階下囚,何妨輕鬆愜意一些呢?

  來到花園中,幾個園丁正在修整花木,昨夜的颱風吹落了不少花瓣葉片,看來是一場很大的風雨,不知雨情在宜蘭還平安嗎?

  他這麼一邊想著,一邊踏進了玻璃溫室,庭中有一個水池,而池畔有張紅木餐桌,高千惠就正坐在那兒。

  他霎時停下腳步,因為她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她穿著中式旗袍,披著流蘇披肩,那古典婉約的風貌,不就同他身上的中式長袍是相呼應的嗎?

  而高千惠一看到紀谷威,原本要招呼的手也放了下來,只是直愣愣的望著穿著長袍的他,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的,她臉上滑下兩行淚。

  紀谷威立刻慌了手腳,「你……你哭什麼啊?」

  她沒有回答、沒有解釋,只是拿起了手絹,一滴一顆、專心認真地哭著。

  他坐到她身邊,也不知該安慰什麼,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你愛哭就哭,不過拜託別哭太久,畢竟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她又望了他一眼,彷彿要看透他的靈魂,眼淚雖然滴落著,唇角卻微微揚起。

  好不容易等她平靜下來,他才鬆了一口氣,「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哭成這樣子?至少也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吧?」

  她害羞地搖搖頭,「對不起,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先生的衣服穿在你身上,讓我一時激動起來……」

  「這是你先生的衣服?」他摸摸身上的衣料,不禁詫異道:「你保存得真好,就像新的一樣!」

  「十年來沒有人穿過,當然就像新的一樣。」她擦擦眼角,眼眶兒都紅了。

  他更是詫異了,「為什麼讓我穿上?你先生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的,他原本還要我把這些衣服捐出去,是我捨不得,才一直留到今天。」

  啊!原來是這樣,紀谷威不禁想起前塵往事,「你先生真是個看得開的人,我太太生前也是這麼交代我,可惜我也捨不得丟掉。」

  一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彷彿有種奇妙的氣流迴盪在他倆之間。

  「今天的陽光很好。」紀谷威抬頭,看見玻璃天窗上的閃閃光芒。

  「是啊!所以我才想在這裡用餐。」她擦乾了淚痕,慇勤道:「快趁熱吃吧!」

  「咦!今天吃中餐?正好搭配我們的衣服,真是風雅之至!」紀谷威故做開朗,卻發現自己的笑容並不勉強,他真的覺得挺開心的。

  「是啊!你瞧,連這山水佈置都是中國式的,天衣無縫喔!」

  滿園飄香,笑聲洋溢,昨夜風雨已過,這又是新的一天。

  一整天下來,紀雨情都守在床邊,不時為白宇恆擦汗、冰敷,唯恐他會高燒不退,那她就得違抗他的意思,擅自為他請來醫生了。

  所幸,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只是不斷流汗、不斷昏睡,卻沒有繼續惡化。

  當白宇恆慢慢退燒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睜開酸澀的雙眼,看見紀雨情趴在床邊睡著了,手上還握著扭干的毛巾。

  她一直守著他?她沒有逃?這女人,憑什麼這樣打動他的心?要是他有力氣的話,非要吻到她暈過去不可!

  紀雨情隨即跟著醒來,揉了揉雙眼說:「你醒了?餓不餓?我這就去準備晚飯,等會兒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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