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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年五十二歲的高千惠只負責公司基金會的運作,其他的就全交給兒子打理,她把生活重心全放在宗教和慈善活動上,此刻她正慢條斯理的品嚐早點,手中不斷數著念珠,為早逝的亡夫祝禱。

  十八歲的思寒是唯一專心吃早餐的人,雖然她手邊擺著英文在單字表,但她對食物還是比較有興趣。

  白宇恆閱報完畢,拿起公事包準備離席,看看表,還有三分鐘的閒暇時間。

  於是,他決定展開一段「訓妹宣言」,「思寒,最近書念得怎麼樣?還有三個月就要聯考了,這次你一定要考上,不然我就送你到英國唸書。」

  英國?就已經知道她的英文最爛了,還要把她丟到那種全是英文字母的國家,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思寒正想開口,高千惠卻先說話了,「你要記得,絕對不准在補習班裡搞男女戀愛,你從小就是念女校長大的,那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別上當了知道嗎?」

  「是。」這是思寒唯一的台詞。

  「等你上了大學,媽和哥哥會幫你找對象,總之你至少也得有大學文憑,否則我們沒辦法拿你出去見人。」

  「是。」她覺得千篇一律,了無新意。

  「千萬別像那個邱懷萱一樣,竟然跟人傢俬奔,丟臉丟到家了!」高千惠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替那女人覺得可恥。

  又來了,白宇恆嘴角微微抽筋,事過境遷已經三年,媽還是老拿同樣的教材來宣讀,當初他被未婚妻拋棄的創傷又再次被揭開,雖然,那大多是屬於自尊方面的。

  主題既然偏離,白宇恆也不願多談,只丟下了一句話,「思寒,不管怎麼樣,你得給我考個大學回來。」

  語畢,他匆匆離去,他的工作實在太多,不適合這種冗長的家庭聚會。

  飯廳裡,高千惠卻還叨念不斷,「我們白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等你大學畢業以後,就可以準備訂婚和結婚了,在此之前,你絕對不能亂來,聽清楚了沒?」

  「是。」思寒始終低著頭,「媽,我快遲到了,我可以先走嗎?」

  高千惠轉向管家溫文良,「小郭,準備好車了嗎?」

  溫文良鞠躬答道:「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叫小郭給我好好看著,不准思寒跟任何閒雜人等湊在一塊!」在這關鍵的時刻,還是盯緊一點才好,免得出了什麼岔子。

  「是。」溫文良立正應答。

  「媽再見。」思寒背起背包,拿起英文單字表,快步低頭離開。

  上了車,總算可以拿下假面具了,她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呼!

  媽真的好敏感,自己這陣子不過是心情比較好,就讓媽發現不對勁了,難怪會有早上這場訓話,以後她一定要更加小心。

  三個月以來,思寒一直沒有拿回她的手套,因為她的手已經不冷了。

  想到那個讓她微笑的男孩,她的心頭不禁感到一陣溫暖,原來,只要談了戀愛,寒冷的補習班裡也會有春天。

  早晨,就像每一個平凡的早晨,紀家那具古董時鐘敲了七聲響,管家許月櫻指揮僕人準備好早餐,並—一檢視是否有所疏失。

  許月櫻是從紀家旅館退休下來的員工,紀家的規矩她都瞭若指掌。

  老爺紀谷威年輕時曾留學日本,總愛吃日式早餐,一般規矩是干飯、味嘈湯、竹夾魚和各式小菜。

  少爺紀雲鵬正在補習準備重考者,最重要的是要補身補腦,而且他不會挑東揀西、不愛找人麻煩,廚師反而能多加創意。

  至於紀雨情小姐,則是數十年如一日,她偏愛吃中式餐點,總是三漿加上燒餅油條,為了養生之道,還要多加一盤當季水果。

  七點整,餐桌上一切準備妥當,紀家三位成員準時到齊,互相道了聲「早安」以後,就不發一言的各自進餐。

  紀雨情一邊用餐一邊看旅館的帳目,這動作已經太習慣、太自然,要是手邊沒有工作,她甚至不知如何用餐。

  自從十年前母親去世之後,十五歲的紀雨情就擔當起女主人的角色,當她考上觀光管理科後,紀谷威也逐漸將全省二十四家旅館交給她打理。

  這十年來,她最常做的打扮就是白色襯衫和藍色長裙,旅館制服是她最愛的打扮,一頭長髮也綁成小髻。

  工作上需要創意和衝勁,她也懂得接受新的東西,但在私人生活上,她不喜歡變化,因為變化就代表著難以掌控的意味。

  現年四十七歲的紀谷威只掛名榮譽董事,出席一些商場會議,收集各類情報資料,其餘時間多投入宗教活動。

  此刻他正慢條斯理品嚐早點,手中不斷數著念珠,為早逝的亡妻祝禱。

  紀雲鵬正值青春發育期,是家中唯一專心吃早餐的人,雖然他手邊擺著數學公式表,但他對食物還是比較有興趣。

  當紀雨情用完早點,看看日曆,時間所剩不多了,她決定展開一段「訓弟宣言」,「雲鵬,最近書念得怎麼樣?還有三個月就要聯考了,這次你一定要考上,不然就送你到日本唸書。

  日本?跟老爸一樣?天天吃那種冷飯壽司、沒煮過的生魚片,還有每次都要攪拌才能喝的味嘈湯,哦!他才不要!

  紀雲鵬正想開口,紀谷威卻先說話了,「反正你好好唸書就對了,千萬別在補習班裡搞什麼男女戀愛,你從小就是念男校長大的,外面的壞女孩很多,別上當了知道嗎?」

  「是。」這是紀雲鵬唯一的台詞。

  「記得,千萬別像那個程子鴻,竟然跟人傢俬奔,簡直丟臉丟到家了!」那小子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哼!紀谷威對這種敗類最不屑了。

  又來了,紀雨情眉頭微微一皺,事過境遷已經三年,爸還是老拿同樣的教材來宣讀,當初她被未婚夫拋棄的創傷再次揭開,雖然,那大多是屬於自尊方面的。

  再說下去又沒完沒了,紀雨情不願舊事重提,只丟下一句,「雲鵬,總之你得給我考個大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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