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可說了?」怒氣陡降,他幾乎要因此發笑,一個連罵人都罵不順的女人!
「我……我恨你!」她只想得到這樣的基礎用語。
他卻輕鬆自得,「恨我是應該的,別愛上了我就好。」
這傢伙根本就不為所動嘛!再罵下去也沒意思了,紀雨情噘噘小嘴,乾脆轉過身要下床,卻又發現自己全身不著片縷,這會兒她是進退兩難了。
「睡衣在我手上,你想要回去嗎?」他舉高手,薄薄的衣料就在他的掌中。
紀雨情拉高被子,把自己整個遮掩住,「我……我自己去換就好。」
「你還想跑進衣櫃去換衣服?」白宇恆忍住笑意,自己先下了床,打開衣櫃選了件淺藍色的睡衣。
「我替你服務。」他眼裡閃著捉弄的光芒。
「不,不用了!」她已經縮到了角落處,卻還是讓他一手就拉回去。
拉開被子,他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她卻緊閉著雙眼,連看也不敢看他,像個無真的孩子,把臉埋在枕頭裡。
「難得我替你服務,還敢說不?」他作了幾個深呼吸,才能鎮定下來為她穿衣。
感覺那男人的指尖撫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種絕對無法逃避的親暱,雖然她緊閉著眼睛,但肌膚好像因此更敏感、更火燙了,腦中好昏好昏,唉!她真想昏過去算了。
穿上那件睡衣,並未替她增添多少安全感,因為一睜開眼,白宇恆還是用那種飢渴莫名的神情望著她。
「你的燒退了?不會不舒服了?」她想把氣氛轉變得正常些。
「我舒服得很,都是你的功勞。」地摸過她的臉頰,意有所指。
「那……我去做早餐。」她立刻飛奔下床,反正做什麼都好,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瞧她畏懼得像只小兔子,大野狼不禁舔了舔唇邊,該怎麼做才好呢?才能讓這隻小白兔乖乖貢獻出自己?
已經第五天了,白宇恆和紀雨情完全脫離正軌,不顧家庭也不管工作。
餐桌上,紀雨情忍不住要開道:「旅館裡還有很多事要我打點,你想綁著我沒關係,但我們至少回台北去好不好?」
「回去做什麼?」白宇恆慢條斯理的喝著豆漿。
「工作啊!雖然還找不到我弟弟和你妹妹,但也不能就這樣等下去吧?」
「我不想工作。」身為工作狂的他,卻很自然就說出這句話。
「為……為什麼?」她簡直被他的話嚇得目瞪口呆。
「仔細想一想,我都不知道多久沒放假了?每天就是工作、吃飯、睡覺,完全沒有自我的時間,這樣一點都划不來。既然機會難得,不如多放幾天假,何況我感冒還沒完全好,根本也不應該回去工作的,你說對嗎?我的小護土。」
紀雨情沒什麼可反駁的,「可是……可是我擔心我那些工作……」
「放心吧!平常發薪水難道是發假的,他們沒有你也運作得下去,別把自己想像得太崇高、太偉大!」
「你根本就不瞭解,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儘管不能說他完全沒有道理,但她那份微微受傷的自尊還是會發疼的。
「我才不管,反正你是我的奴隸,我要你陪我度假,你就得乖乖聽話。」他擺出高壓態度,不讓她分辯。
既然這是假期,白宇恆打算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例如:休閒娛樂。
下過棋、看完影碟,兩人還一起下廚做飯,只要她有任何反抗,他就拿起手機對她問道:「要我打電話回家報平安,順便下令虐待你父親嗎?」
紀雨情拿他沒有辦法,只得—一答應他的請求,雖然那都不算太過分的要求,但這樣和他親密相處,總讓她微微感到坐立不安。
他的要求就只是如此?她可沒那麼傻。
不過,很奇妙的是,日子竟然可以如此度過,淨做些毫無意義、沒有效率的事情,卻能讓心情放鬆下來,好像沒什麼要趕、要催的,肩上不再那麼沉重了。
夜幕低垂之際,他們用過晚餐,又玩起一種叫「99」的撲克牌,這是紀雲鵬以前教她的,只有兩個人也能玩,可以玩到久久不歇。
「這個遊戲根本沒有結果!」白宇恆突然丟下牌子。
這男人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突然發起脾氣,真難伺候,紀雨情暗自感慨。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白宇恆黑眸深邃,直直盯住了紀雨情,像是盤算著某個主意,卻還遲遲不肯開口。
紀雨情只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真希望他決說些什麼來打破這沉默。
「現在我要洗澡,去放熱水。」
就這樣?紀雨情簡直不知該放鬆還是失望?總之他的言語就像催眠似的,她一轉身就走進浴室,轉開了水龍頭,安靜專心地等著水放滿浴缸。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戴上了腳鏈,她就真的被他綁住了嗎?可是,她卻按捺不住些許的期待,是否在她乏味的人生中也能有出軌的一篇呢?
幾分鐘後,紀雨情走出浴室,低聲道:「水放好了……」
她的眼神飄離,不知該看往哪兒才好,他立即反應道:「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
她深吸口氣,望向他說:「水放好了。」
勇敢的女人!他暗自欣賞,走近浴室門口,高傲地說:「你得伺候我洗澡!」
「咦?」她退了幾步,發覺他蓄意不善,拉著她直接進門,並隨即把門鎖上。
煙霧朦朧中,她眼前的他有些模糊,但她不會忽略他眼中的光彩,像是一個淘氣貪玩的孩子,似乎又在想什麼玩弄她的計劃了。
「幫我脫衣服,脫光!」果然,他又提出了難題。
「你……你自己洗就好了,我幫不上忙。」這對她還是太難了,她只想落荒而逃,可才一轉身卻被他堵在牆壁和他的胸前。
「你不脫我的,我就脫你的。」他冷冷的威脅道。
情勢比人強,她不妥協也不行,但她真的辦得到嗎?這過火的要求,這奇妙的片刻,啊!她是否可以拋棄從前那個紀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