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去,冷漠的摸索著那道鎖上的厚重鐵門,不將她的問話當一回事。
天使偷偷的微笑著,毫不畏懼他的憤怒與冷漠。要是害怕他這樣的性情,她又怎麼會與他周旋了二十幾年?她明白在冰冷的外表下,那種黑暗的特質其實帶著熾熱的火焰,只是等待著時機,才能夠徹底燃燒。
她喜愛這種危險的遊戲,逗弄這個與自己淡淡相戀了數年的男人。她知道冷君臨心裡在乎著柳潔綾,卻又被危險而神秘的天使吸引,她有些惡意的想知道,他會如何對待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
一個靈巧的動作,天使修長的身子移到冷君臨與鐵門之間,挑釁的迎視他。「不敢回話嗎?」笑容燦美如花,有著一絲嘲弄。
「我不需要跟你討論這種荒謬的事情。」他的表情嚴酷,一如冬季的寒冰,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但是這可是跟任務有關係的。你要是肯為了我放棄搜捕雷厲風的行動,這樣我處理這件事也可以輕鬆些。」她緩慢的前進,像是誘人而危險的女妖,等待著獵物因為她的魅力而失去神智,自願被她獵捕。「再者,我也不希望傷害到你。」
「你沒有那個能耐。」他想轉身離開,奮力要自己移開視線。那十分的困難,幾乎要費去他所有的自制,天使的眼眸像是帶著無可抗拒的魔力,令他感到目眩。
「你知道的,親愛的冷先生,我有那個能耐。我能成為『任務人員』的主力,並非浪得虛名,沒有人會懷疑我的能力。」她克制不住心中玩火的渴望,調皮的伸出手拉下他的領子,兩人的額頭相抵。吐氣如蘭,吹拂在他的臉上,又是另一種誘惑。
他沒有甩開她的箝制,靜默的看著她。
「答應我,退出搜捕雷厲風的行動,把那些資料交給我。不然,即使是對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她拉下他的頸子,纖細的十指在他五官深刻的臉龐上遊走,甚至大膽的摩挲他男性的薄唇。
她天生就膽大妄為,酷愛危險的遊戲,這十年來的特務生活更是讓她這種性格充分發展。身為柳潔綾時,她必須扮演乖乖女的角色,而褪下那身俗麗的衣衫後,恣意冒險的天使才是她的真面目。
冷君臨記憶中的那個善耍小詭計的女孩沒有消失,只是被成功的隱藏起來。現在的她,早已成為一個帶著些許邪氣的美麗女子,一個令所有男人無力抗拒的危險女子。
「不要妄想跟我對抗,親愛的。」她徐緩的說道。
「掃除『暗夜』是警方的職責,跟你們這些特務無關。」潔白的肌膚透著縹緲的香氣,靠得那麼近,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停留在她雪白的頸間,焦躁的情緒更上一層樓。
天使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輕劃他的手臂,側著臉讓長髮垂落,搔癢的觸覺像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愛撫。
「『暗夜』一直以來從事販賣嬰兒的勾當,不過這次我們會這麼緊急的想擒住雷厲風,主要是因為他的屬下抓錯了人,抓走了一個美國名人在台灣的私生子,那位名人震怒之下,要求台灣方面負責,而這種找人的差事當然就落到我們身上。」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憤恨,回憶起某些不愉快的過去。「至於我則是對雷厲風有小小的不滿,所以主張在尋找的同時,先擒住雷厲風,繼而全力毀掉『暗夜』。」
「那是公器私用。」
「或許吧!」她不當一回事的聳肩,筆直的看進他眼裡。「來幫助我如何?」
「我不聽命於女人。」他想推開她的身子,但雙手才碰到她的肩膀,她卻快速的踏前一步,兩人的身軀霎時間緊密相貼,她已在他的懷抱裡。
「不要小看女人,不少人都是這樣敗在我手上的。敵方的人我都有辦法對付,更別說如今你現在身份不如我了。」她的手平貼著他的胸膛,然後移到他的頸項,大膽的「騷擾」冷君臨。
男性的胸膛熾熱的熨燙她的身軀,幾乎讓她顫抖,冷靜的理智有幾秒鐘的停擺。她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性吸引力會這麼大,除卻維繫的綿長情感之外,兩人的身軀在接觸的瞬間竟像是通過電流般,火花在燃燒著,讓肌膚變得敏感。
「我倒想看看你能變出什麼把戲。」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肩上,忘了要移開。那柔軟的肌膚底下透露著力量,暗示這個女人不同於他以往所知悉的任何女人。
「你這是挑戰嗎?」她微微一笑,雙手在他強壯的頸項後相握。
兩人的身軀完美的密合,像是兩個分開已久的半圓,在此刻找到了靈魂的另一半,從此之後才能夠完滿。心跳貼著心跳,那是與理智無關的私語,或許在理智還沒有清醒時,心與心早已認出了對方,熱烈的鼓動著,心心相印。
他的身體緊繃著,無法忽視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鮮活的慾望在身體裡流竄,幾乎無力抗拒。這樣的接觸竟然就能讓人失神,他開始質問自己的忠誠,明明心裡放著潔綾,卻又在此刻激烈的渴望這個女人。
天使能夠讓一個男人失去理智,她所引來的激烈慾望裡,同時揉合著強烈的愛與恨。
危險又誘人,不能抗拒、不能迴避,因為那種渴望是來自於靈魂的嘶吼,令冷君臨難以自持。他明明知道不應該,卻又受到她的吸引,無法自拔。
「隨便你怎麼說。天使,我不會聽命於你,更不會跟你合作,在這種關鍵時刻乖乖的放棄雷厲風。我跟『暗夜』周旋有一年多了,也不差多你這麼一個敵手。」他的掌心刺癢,無意識的撫過她的肩膀。
「你就是要跟我鬥到底就是了。」她徐緩的歎了一口氣,氣息吹拂在他的面容上,吹動他額前的發。
「挑起這些爭端的人是你,再者,我也不想跟一個女人玩不入流的遊戲。」他指控的說道,語氣平淡而沉穩,與他有些紊亂的呼吸成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