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來看看,這裡有一隻帶著短刀的小貓咪呢!」在沙灘上提議要「享用」她的那個男人笑道,蓄滿鬍子的臉上,一雙眼睛裡閃動著淫邪的光亮,使人看了不寒而慄。
「小貓咪怎麼沒有待在屋子裡?是寂寞了,想要出來找我們玩嗎?」另一個男人也笑著,不懷好意的看著柳清秋。
「大概是因為孤枕難眠吧?還是換了房間睡會不習慣?沒關係,哥哥們可以陪陪你。」其中一個男人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伸手要摸柳清秋的手臂,烏黑的手上還沾著食物的油脂。
在黑暗中,短刀的光芒一閃,柳清秋直覺的出手,手中的短刀以極快的速度揮動,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伸出手的男人手腕上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見鬼了,這個娘兒們還會用刀廠男人們緊張起來,收起嬉笑的臉,開始認真對付柳清秋。
「不要過來。」她緊握著刀,清澈的眼眸在夜裡閃動著,不像是溫馴的貓兒,倒像是一種更危險的野生動物。
很是奇怪,她發現自己遇上這種危急的場面,腦子竟然意外的冷靜,還能夠分析對方的行動,決定自己是要防守或是攻擊。或許是從小就手腳利落,因為喜好打抱不平而四處惹禍,訓練出她超乎一般女人的膽識與身手,雖然不曾遇過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頭,但是總也不會像一般女人遇到這類情形就哭得手腳發軟。
她有著不平凡的勇氣和過於常人的固執,不然也不會有那種決心等待了他數年,更不會有勇氣執意與他內心的那個幽靈抗爭,意圖奪取他的心。
一想到冷奇偉,柳清秋手上的刀子提得更緊了。她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死在這些男人手上,她還沒有親耳聽見他的許諾,還沒有得到他的真心,要是此刻不明不白的就此喪命,她會死不瞑目的。
手腕間的大動脈被切斷,那個男人哀號了幾聲,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在地上,鮮紅的血仍不停的湧出,染紅了整個甲板。其他的男人們緊盯著柳清秋,像是一群等待品嚐美食的惡狼,正在尋找她鬆懈的時刻,準備上前將她撕裂吞噬。
「把刀子放下,不然等會兒有你受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說道,語氣裡充滿著威脅。他的腳步緩慢移動著,企圖繞到柳清秋背後,將這個狂野的小女人壓制住。
柳清秋一眼洞悉對方的想法,連忙用背抵住身後的塑膠桶。恐懼凝結成冷汗,從她的額頭滴落,沾濕了額前的劉海。劉海刺進眼睛裡,她有一瞬間的分神。
霎那間,男人們一起行動,其中一個抬腳踢飛她手中的短刀,其他的則往她身上撲來,把她撞倒在甲板上。柳清秋只覺得身體突然聞感到難以形容的劇痛,像是手腕被打斷般,一下子肌肉骨骼都沒有知覺了,更多的拳頭落在她身上,她只能勉強抱住頭,把身體蜷曲成一團。
她被打得暈頭轉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男人把她推倒,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嘴角露出冷冷的笑容。
「媽的,臭娘兒們,竟然還會用刀子,看老子們不玩死你。」男人陰狠的說道,腳踩住她的頭髮與襯衫。
柳清秋喘息幾下,眼神裡的倔強沒有減少分毫。她並不是不害怕,只是自尊不容評她低頭承認,恐懼得過了頭,怒火反而燃燒得更加狂野,使她的戰鬥力更加旺盛。她看著對方,粉紅色的唇彎成一個狡詐的微笑。
「我會先殺掉你。」她緩慢的、宣誓似的說道,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讓其他人有些呆愣了。
男人們猜想不透,原本只是一個看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怎麼跟幾個大男人格鬥起來,非但沒有膽怯,竟還變得如此棘手,那個模樣寬有幾分神似一個專門與人口販賣集團敵對,令人聞名喪膽的傳奇性女特務。
柳清秋的聲音在月夜裡傳開,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肘擋住甲板,修長的腿奮力往上抬踢,使得她的身體彎曲成弓形。用盡力氣的腿不偏不倚的踢中踩著她的男人,男人顛簸了幾步,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喊叫,整個人已經往甲板外摔去。
男人掉進海水中,他臉上的表情萬分驚恐,大量的鯊魚群一擁而上,剛開始還能聽見那人淒厲嚇人的尖叫聲。半分鐘不到,那人的身軀消失在鯊魚之間,海水變得更加殷紅,水面只殘留一些屍塊與布料碎片。
「要命了。」男人們倒吸一口氣,原本淫邪的表情收斂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能錯認的殺意。
柳清秋硬撐著還在疼痛的身體,勉強靠著牆壁站起身來。她還疼得頭昏眼花,肋骨似乎斷了,此刻正熱辣辣的疼痛著,她暗暗祈禱傷勢不會影響她的動作。
「別玩她了,這個女人碰不得。就跟上頭說她自己溜出來,不小心掉進海裡被鯊魚啃光就行了。」一個瘦高的男人拔出腰間的槍,冷酷的說道,隨意的瞄準柳清秋。「你是要自己下去,還是要我殺了你之後再把你推下去?我尊敬你是個身手不錯的女人,讓你自己挑一個吧!」他緩慢的說道,那聲音低沉得像是死神的喪鐘。
天,難道她就真的會死在這裡嗎?
柳清秋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在槍口下再多的勇氣也是枉然,她知道自己此刻壓根兒不可能逃過的。
「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會下海陪那些鯊魚玩躲貓貓的人就是你。」柳清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讓她霎時緊張得停止呼吸。
兩個高大的身影像鬼艘一般無聲無息的欺近,人口販子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時,轉眼間已經被撂倒一半。其中一個男人連忙想要呼救,一隻強健的胳臂突然扼住他的脖子,再猛力的一夾,那人雙眼一翻,絲毫不能反抗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