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語的身上穿著清一色的黑夜,黑色襯衫與黑絲絨長褲強調出修長的四肢,就只差一對透明的羽翼,不然看起來就像極了畫冊那種在黑夜出沒,喜歡調皮搗蛋的小妖精。他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流連,捨不得移開,幾乎就想當下將她擁進懷,熱烈的與她纏綿,懲罰她明知故犯,再度闖進單身男人的房間。
冠爵是真的很想依照自己的衝動行事,畢竟坐在床上的凝語看起來如此誘人,但是今晚還有正事要做,他深吸一口氣,召喚所有的自制力,怕自己真的會被慾望沖昏頭。
凝語還在瞪著大眼睛,湊近他觀看,不可思議的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身材也不差,跟我那晚看到的職業級比起來毫不遜色。你一向都穿著正式的衣服,所以這身肌肉都被掩蓋住了。」她還好奇的捏捏看,像是在豬肉攤挑選豬肉。
他冷眼看著她亂捏,無可奈何的憔了一口氣。「柳小姐,看夠了嗎?能不能允許我穿上衣服?更深露重的,在下的身子骨單薄,怕禁不起夜風。」
「單薄?」凝語哼了一聲,不留情的拍擊他寬厚的肩膀。纖纖玉手拍在肩上發出極大的聲響,他一臉沒事的模樣,疼的反而是凝語的手掌。「肩膀厚得跟銅牆鐵壁一樣,還敢說自己身子骨單薄?簡直是笑話。」
寬闊的肩膀下是古銅色的胸膛,凝語實在很好奇,他是在哪練出這一身肌肉,又是在哪曬出這種膚色的。脫下文明的服飾,眼前的冠爵與她想像中的海盜萬分神似,連凌亂的頭髮看起來都如此不羈。凝語打量著,突然發現他肋骨附近有一處淤傷。
凝語抓住他的手臂,像個過度關心的小母親。低頭看著那塊淤傷。
傷痕在肋骨間,靠近心臟的地方,有小孩子的巴掌大,紫色的淤血雖然變淡,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她的手指輕柔的劃過,心充滿了心闞的情緒,指下的皮膚因為已經癒合的傷口而顯得不平滑。
她抬起頭,仰望著冠爵。「怎麼會弄成這樣子?」
他微微一笑,不當一回事的聳聳肩。傷口早已經不疼,倒是凝語的關心令他有種窩心的感動,這個平日散漫成性的小女人,如今也懂得關心起他來了。「跟那位維京戰士過招時,他留給我的紀念品。」
「什麼?這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傷痕?」凝語的嘴吃驚的半開,眼睛裹閃爍著心闞與憤怒。都隔了那麼久了,還有這麼嚴重的淤血,她難以想像當時他有多麼的闞痛。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傷處,難過的咬咬紅唇。「我真該打破那個傢伙的頭,他居然傷了你。」
冠爵笑著拍拍她細瘦的肩膀。「不要這麼嗜血。凝語,不用打破他的頭,我相信你當初用木椅的那一下重擊,就夠那個脫衣舞男疼上好幾天了。」他還記得凝語那時一臉憤怒,拿起木椅猛烈攻擊的模樣。
她摸摸他肋骨問的淤傷,像是要確定他是否完好,忘記了冠爵有多麼強壯,只是看到他受傷,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糾結,心闞得幾乎無法呼吸。
從什麼時候開始,感情已經如此深濃,無力鬆手、無力分開,就連對方的些許疼痛也會成為自己的強烈心痛。相愛的情侶眼中只有對方,相對的,就忘了自己的存在,對方的一滴眼淚比自己的幸福汪洋更有份量,情願這一生一世,用靈魂與對方相守相依。
她若有似無的觸摸令冠爵忍不住顫抖,一聲難耐的呻吟逸出口中,他用力的深呼吸,眼神燃燒著熾熱的火炬。
凝語誤會了他呻吟的意思,像被燙著般倏地收回手,一臉歉疚的看著他。「還會疼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嗎?」想到他是為了要救自己才會受傷的,她的眼睛浮現愧疚的霧氣。
他的憔息有點像是喘息聲,冠爵低下頭,有些發狠的看著凝語,大手滑進她的髮絲間,強迫她看著自己,不允許她轉移視線。凝語別無選擇的,看進那雙熾熱的眼眸中。
「凝語,你這樣子摸我,會疼痛的不是我的傷口。」他的聲音溫柔,像是怕嚇著她。
凝語望了他幾秒鐘,剛開始還不太能瞭解他的含意,直到他把她擁進懷,她感受到他的慾望時,她的臉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得通紅。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撫觸會讓他這麼的……激動!
他突然笑出聲音,溫柔的揉亂她的頭髮。「真是糟糕,可惜我還要去辦事情。」
他語氣充滿著惋惜,令凝語全身的血液都往臉頰沖。
「冷靜點,親愛的,我還不到那種餓虎撲羊的飢渴地步。」他放開懷的凝語,自言自語的再加上一句:「不過也差不多了,一個男人能忍受的程度有限啊!」冠爵轉身翻找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凝語轉過身去,刻意避開他穿衣服的動作。雖然之前說得理直氣壯,但是想到要看他的裸體,她就心濼加速,想看卻又不敢看,偷瞄了幾眼,即使只看見他一身結實的肌肉與強壯的四肢,她就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要是真的看到了他全裸的模樣,她怕自己說不定會昏過去。
是嚇昏還是驚喜得昏過去?心一個微小的聲音發問,凝語用力的甩頭,想把那個令人羞窘的問題甩出腦海。
「你要留在這繼續甩頭嗎?今晚房間留給你了,我要出去一趟。」冠爵已經穿上衣服,為了配合夜間行動,他特定挑了深色的服裝,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帥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她多年來以為溫吞而沒脾氣的男人嗎?凝語呆呆的看著他,幾乎忘了要呼吸。
他的眼眸閃爍著火光,高大的身軀帶著女人夢寐以求的危險性感,令她又怕又愛。
冠爵讓她熟悉又陌生,那種長久的溫柔仍在,細心的呵護她的一切,但是他不再只是放任她,開始向她需索愛情,而且霸道的不許她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