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父親與兄長,甚至是她自己樹敵過多,那些恐怖分子一旦找上門來,要面對的就是最可怕的惡夢。只是,她總是太過驕傲,沒有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動得了她,能夠把她逼迫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麼邪惡的男人,是否會以最原始的方式傷害她?輕易的毀棄她的一切自尊,如同毀棄她身上的衣衫。她膽戰心驚的揣測,不知他是否會強暴她?
雷厲風輕笑一聲,嘴角半勾,端起她的下巴,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面頰上。「別誤會,更別期待。我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可以深入瞭解,替你脫掉那些衣服,是為了預防你再變出什麼小玩意。」他對於東方傾城的驕傲印象深刻,這個傳奇性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同時具有美貌與不願屈服的驕傲。
「需要防我防到這種地步嗎?」她冷笑著,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飾赤裸,驕傲的看著他。她緊盯著那冰綠色的眸子,以為看進了地獄的最深處,那屬於惡魔的眼眸,鎖住了整個地獄裡的翻騰火炬。
「凡是混我們這一行的都聽過東方家的偉大事跡,我可不願意冒險。」他微笑著說,黝黑的大手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根銀針。「東方小姐,『暗夜』恭請你去作客一些時日。」在微笑的同時,那銀針毫不留情的往傾城頸間戳刺下去。
她只感到如蜂兒刺傷般的輕微疼痛,接著很短的時間內,眼前的一切就全然變得黑暗。她的身子無助的軟倒,赤裸的身軀倒進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最後的記憶只剩那一隻燃燒著地獄火焰的冰綠色眸子。
雷厲風明白的知道,獵捕了東方傾城之後,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台灣,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所以他通知此次前來的夥伴卡瑞洛,即刻搭乘飛機離開。
台灣是東方家的地盤,這十多年來,這塊地處太平洋樞紐的小島沒有被恐怖組織染指,全是因為東方家的勢力在地下暗暗支撐著。
而如今東方家的第二代繼承人正緊閉著雙眸,昏迷不醒的躺在他的身邊。
飛機正在起飛,引起小幅度的震動,他解開腰間的安全帶,伸手抱住昏迷中的傾城。毛毯滑開了,她美麗的身軀再次落入他的眼底。雪白無瑕的肌膚,烏黑的髮絲,以及她胸前完美渾圓上的粉紅色花蕾,柔軟的身段在深色的毛毯下展露無遺……
她是最珍貴的獵物,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赤裸的嬌軀包裡在毛毯裡,只露出一張沒有上妝的臉蛋。黑色的髮絲凌亂,有些遮掩了那出色的容貌,素淨的臉龐因為麻醉藥而有些蒼白。淺淺的呼吸不太安穩,修長的四肢偶爾掙扎翻動,似乎連夢裡都知道自己身陷敵營,正在愁思著脫困的計畫。
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人一見就終生難忘。除卻與生俱來的美貌,她還有著難以忽視的驕傲眼神,那麼的清澈與明亮,沒有沾染上一絲邪惡。即使面對惡名昭彰的惡徒,她的眼眸裡不曾流露出懼怕。
他的手不自覺落在她臉上,探測她的溫度。他曾經見過她的照片無數次,聽過她的傳聞,旁人們傳說著她的種種事跡,卻忘了傳頌她那雙無所畏懼、無所遲疑的眼睛。
這一生中見過太多的人,窮途末路的罪犯、投機取巧的商人、塗炭生靈的毒梟,他見過那些人眼中的貪婪、狡詐,甚至於無限的殺機。從不曾在任何人的眼裡看到那麼堅決的驕傲與正義凜然,在看著他時,還有著深痛惡絕的鄙夷。他有些好奇了,在那雙眼睛之後,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次的行動幹得漂亮。」卡瑞洛走到他身邊,緩慢的坐下。
「全拜你所賜,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你身上,一時分神才讓我有機可趁。」雷厲風抬起頭來,轉頭望向窗外深不可測的黑暗夜空。
卡瑞洛輕笑一聲。「不用那麼自謙,我不是不清楚你的能力。能夠通過『圍城』的重重關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方旭的掌上明珠給偷出來,這種手腳不是旁人能夠比得上的。」他探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東方傾城,眼神變得冷硬。「真難想像,只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女人,就能把『暗夜』搞得天翻地覆,連續毀了我們幾個大案子。」
東方家與各恐怖組織對立長達十多年,最近兩方的角力有愈演愈烈的傾向。「暗夜」這個組織,近來數個大計畫無一倖免的被破壞,連雷厲風都曾經在台灣吃過苦頭,追根究柢起來,完全都是東方家在幕後搞鬼。
沒有人敢質疑雷厲風的能力,他在短短十年內成為「暗夜」最年輕的高層領導者,甚至被現任的責任者點名為繼承人。當他都慘遭滑鐵盧時,「暗夜」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派出雷厲風到台灣來綁架了東方傾城。他們計畫談判,而東方傾城將是最好的籌碼。
「別小看她。」雷厲風微微冷笑著。頸間的傷口還在刺痛著,清楚的提醒他,東方傾城不是個徒有外貌的花瓶。
「我沒那麼笨。膽敢小看她的恐怖分子,現在不是去見了閻王,就是蹲在苦窯裡數饅頭,等著判罪定讞。」能夠成為美國政府眼中的頭號毒梟,控制大半的國際毒品市場多年,卡瑞洛的判斷力自然不差。
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走了過來,眉宇間有些憂慮。連芷瞳低著頭,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傾城。「在飛機到達瓦雷斯之前,把她交給我照顧。」她鼓起勇氣說道。
卡瑞洛扶起她的下巴,藍眸在她臉上審視。義大利血統的深刻五官不再那麼嚴酷,他只有在看著她時才會如此,過去的歲月裡,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她這般的徹底的影響了他。在旁人面前,他是惡貫滿盈的國際毒梟,然而在連芷瞳面前,他卻連最基本的理智都忘卻了。他對這種認知感到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