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說!」她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不知自己的紅唇對他有多麼大的誘惑。「我不說也是有原因的啊!明明知道我沒辦法解釋那麼複雜的事,先前還冷言冷語的猛要我解釋。我早就料到了,要是我真把事情說開了,一來,你非但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打電話叫神經病院派人來接我;二來,我解釋起來又是沒完沒了,你肯定會罵我囉唆,然後要我閉嘴。」想起他前一次是怎麼讓自己無法說話的,嬡憐的臉猛然之間整個紅透。
歲寒看著她一臉嫣紅,有好半晌只能呆果的看著她嫵媚的面容,完全忘記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
戀荷把一切看在眼中。她知道那種眼神,一個男人被迷惑的時候,往往就會流露出那種眼神。唯一讓她不解的是,雲歲寒的眼中不但有著無可自拔的迷戀,還存有不可能錯認的恐懼。他在害怕什麼?害怕這種對他而言太過陌生、激烈的情感嗎?
不會看情況的雷恩輕聲笑著,打破了空氣中某種魔咒。
「是不是容我解釋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笑著問。
歲寒與嬡憐好不容易移開黏在對方身上的目光,總算想起他們還有正事要辦。
雷恩清了清喉嚨,很權威的開口,「這一切起因都是因為紅玉古鐲的精靈寫了一張申請單,要求天庭替她找尋鴛鴦劍,而天庭那票修煉者又把任務轉交給我們。其實說穿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紅英,要不是她……」語音末落,一聲嬌笑聲打斷他的抱怨。
「堂堂一個吸血鬼,居然在他人背後道人長短,這難道不會有損你修煉界第一奇才的聲譽嗎?」
紅英巧笑倩兮地打開木屋的門,微側著頭環顧屋內所有的人。
第七章
她的眼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雖然是在屋內,但是一陣不知名的風悄悄的掀起她淡紅色的水袖,飄忽的氣質讓歲寒馬上認定這名女子也是修煉者。
「你是怎麼上山來的?」說壞話破人當場活逮的雷恩滿臉通紅。
紅英聳聳肩,一晃眼就在雷恩身旁的湘妃竹椅上落坐。「你可別看不起人啊!雖然我被貶下凡塵數千年,但是仍具有修煉者的身份,況且對我法術的封印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失效,你在山路上所設下的那些小兒科阻礙,擋擋凡人還可以,對於修煉者,那些東西簡直幼稚得可笑。」
雷恩正想張嘴還以顏色,突然聽見戀荷發出一聲驚呼,他皺著眉回頭,看她又惹出什麼事來。最近老是這樣,自從戀荷懷孕之後狀況特別多,她好管閒事的個性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聽說她老公凌震廷就被她嚇昏過好幾次。現在她留在「魅惑人間」
裡,雷恩為了確保自己的乾女兒平安出世,簡直忙到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讓戀荷驚呼的原因,是一位站在門口的年輕女子。美麗的女人含笑立在門口,一手扶著木門,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隻嫣紅晶亮的紅玉古鐲,看來是紅英帶她上山來的。
「穆蟬娟!」戀荷驚喜的喊著,馬上熱絡的握住蟬娟的手。「你怎麼會上山來?我們好久不見了。」
蟬娟半開玩笑的眨眨眼睛。「上山來看看媒人啊!那次我跟浩雷上『魅惑人間』來通知你事情,卻找不到你,浩雷自責了好久,深怕你出事,誰知道幾個月之後居然接到你的喜帖,上面寫著你要嫁給我哥哥的朋友。」她笑著搖搖頭,回想以前的事情。「世間的事還真是難料啊!」
這個雪膚花稅的女子就是穆蟬娟啊?!嬡憐若有所思的看著蟬娟。對於這個女子的大名,嬡憐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她以一介凡人,憑著感動天地的癡情,讓許多修煉者甘願冒著犯天條的危險主動幫忙。嬡憐聽說穆蟬娟與丈夫楚浩雷曾經是一對苦戀許久的戀人,差點就在數百年的誤會中錯過白頭偕老的機會,還好是戀荷愛管閒事的助了這對戀人一臂之力,才促成一樁等待了八百年的姻緣,而蟬娟手上的那只紅玉古鐲就是紅英的正身。
「你丈夫呢?怎麼沒跟來?」戀荷臉上堆滿了熱誠的笑,邊問邊往蟬娟身後瞧。
「那個工作狂怎麼可能有時間上山來?況且事出突然,我也沒時間聯絡浩雷;再說,我為什麼去哪裡都要跟他報備?」蟬娟調皮的一笑。
紅英主動插嘴。「是我帶她上山來的,一來是因為想看看你們找古劍的進展如何,二來是因為我的正身在蟬娟身上,她窩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把她一塊兒帶上山來。」
嬡憐聽得一愣一愣的,視線在幾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歲寒低下頭來,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量低聲問道:「這兩個女人也是修煉者?」
她搖搖頭,不自覺的靠近他說話。要是嬡憐現在轉個頭,她就會發現自己跟歲寒之間的距離已經太過接近,那種親暱的氣氛在旁人眼中看來,絕對會把兩人視為一對情侶。
「紅色衣服的那個就是雷恩所說的紅英,請我們找尋古劍的人;至於另一個女人是戀荷姊的朋友,跟你一樣是個凡人。」
歲寒撇撇嘴,分不清是微笑還是苦笑。「太好了,總算看到一個同類。」
兩個女人閒話家常了一會兒,蟬娟驚喜的看著戀荷圓潤的曲線,忍不住開口道:
「哇,沒想到你的手腳比我還快,比我晚結婚,卻比我早當媽媽,凌大哥一定是樂不可支吧!」凌震廷是蟬娟大哥的好朋友,說起來,戀荷的夫家跟她還有點淵源呢!
眼看情況有些失控,歲寒習慣性的出來控制場面,不客氣的說:「小姐們,我們是不是先把事情解決了再來閒聊呢?」
雷恩拋來一個「說得好」的眼神。
紅英一看機不可失,轉過頭來對雲歲寒一笑。「你……是凡人吧?我老早就耳聞『魅惑人間』裡的人最善於牽拖凡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