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一種火焰,會徹底的焚燬理智,讓人奮不顧身的只想追隨那璀璨的火光而去,絲毫沒想到火光雖然美麗,卻也隱含可怕的危險。
戀荷歎了一口氣,要跟戀愛中的人談理性很本是對牛彈琴啊!靠在丈夫溫暖安全的懷抱中,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輕輕響起——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煉者,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都是沒有分別的。
第十章
嬡憐先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身為模特兒的她,漂亮的衣服可以堆成好幾座小山。
女人天生愛美,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更是希望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出來,基於這種心態,嬡憐老實不客氣的把衣服往行李箱裡塞,然後迅速的走出房間。
「你上哪兒去?」嬡憐的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著這個已經好幾個禮拜不見蹤影的女兒。
「去找那個我要嫁給他的男人。」她頭也不回的喊道。
媽媽聳聳肩,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熱茶。「很好啊!你的年齡也差不多了。」
把臉理在報紙之後的男人先是漫不經心的點頭,幾秒之後才把那句話消化過濾,猛然之間,嬡憐的父親從沙發上跳起來。「等等!嬡憐,你說什麼?你要嫁給哪個人?嬡憐,你給我回來說清楚。」焦急的父親高聲喊著,可惜嬡憐老早坐上出租車揚塵而去了。
※※※
嬡憐換上一件蘋果綠的緞質衣裳,下擺短到只能勉強遮住她線條優美的臀部。她喜歡在歲寒面前穿這種清爽的綠色衣裳,一來是因為自己喜歡;二來是因為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身上穿的就是這種顏色的套裝,在她心中,已經把這個顏色當成兩個人的幸運色。
她把頭髮盤在頭上,不但突顯出她嫵媚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成熟而風情萬種,更因為這件衣裳上半身是極為合身的剪裁,沒有了及肩長髮的遮掩,她動人的身材整個顯露出來,凹凸有致的曲線足以使得交通癱瘓。胸前淺V字領的設計創造了無限的想像空間,搭配緊而窄的長袖,整體看來優美而柔媚,同時又頗有女人韻味。
手臂上原先還包紮著紗布,嬡憐掀開紗布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傷口已經不會流血,為了怕紗布破壞衣服的整體美感,她乾脆把紗布給拆了,裸露的傷口有些微的紅腫,但是不會太疼。
她心中清楚,自己今夜是要扮演誘惑者的角色。當女人穿上這種衣服,身邊所有的男人就該警覺危險已經接近了。
敵人已經開始行動,嬡憐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反擊的話,五年前的悲劇絕對會重演。
她自始至終都相信歲寒,當雨夜那一晚的狙擊事件發生的時候,她心中也曾經產生疑惑,但是天下難道真有那麼巧的事情,陳紹國剛剛威脅她,隔不到幾個小時歲寒就攻擊自己?
想來想去,她愈來愈覺得歲寒被下藥的情形可能極為接近事實。
看來陳紹國十分聰明,不然不可能在犯下五年前那件謀殺案,卻能躲過所有的偵測調查,還成功的嫁禍給歲寒。但是這一次他的行動太過明顯了,只要仔細一想,他的嫌疑實在大得離譜。嬡憐不相信他會這麼有勇無謀,可能是她的反應過分激烈,使得他失去冷靜思考謀殺策略的能力;也可能他原本就想在那一晚置她於死地,所以根本不費心去掩飾線索。
雖然還有一些疑點她無法解釋,但是嬡憐絕對相信陳紹國跟雲家五年前的慘劇脫不了關係。
既然敵人開始行動,嬡憐也不能坐視不管,她住進雲門將近兩個禮拜,歲寒與它的關係毫無進展,雖然她拚命的製造機會,而兩人之間的激情熱度也隨著愈來愈激烈的熱吻一次次攀高,但是歲寒就是有辦法在緊要關頭煞車,打發她回房睡覺。
看來,不下猛藥是不行的了。
嬡憐走出房間,發現窗外風雨交加,她站在落地窗前呆呆聽著窗外壯觀的大自然交響曲。
一詞響亮的口哨聲在走廊中回邊,嬡憐轉過頭,正好看見竹瀚讚賞的眼光。
「好一顆美麗誘人的青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我說胡大小姐,這身衣服雖然漂亮,但是請問一下,你為什麼在颱風夜穿成這樣?想穿這種衣服做防台工作嗎?」
「今天晚上是颱風夜?」嬡憐眨眨眼睛。
「是啊!還是強烈颱風呢!下午的時候風雨還不大,誰知道天色一暗下來,馬上就風雨交加。怎麼,你沒聽氣象報告?」竹瀚不可思議的問。
嬡憐搖頭。最近她身邊的事情太多了,很本沒有時間去聽什麼颱風消息。
「我想這件衣服是為某人特別準備的吧?」竹瀚賊兮兮一笑,別有深意的眼光瞄向大哥的房間。「對了,我要下山去買些蠟燭、手電筒、電池一類的東西,如果風雨大大的話就不回來了。另外,二哥接爺爺去他台北市區的房子,就麻煩兩位今天晚上乖乖看家囉:」撐起雨傘,竹瀚打開落地窗住車庫的方向沖,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風雨中。
嬡憐深吸一口氣,朝歲寒的房間走去。
沒有敲門,她直接推開厚重的房門,歲寒坐在單人皮椅上,凝望著窗外的雨景。
「歲寒?」她直直的走到他身邊,腳步沒有遲疑。
其實她也不敢稍做停留,深怕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會像氣球一樣隨風飛走。
嬡憐在歲寒的眼前揮揮手,像是想喚回他飄忽的神智。靠在他身邊,她才發現他手上還拿著一把古劍,這是個的習慣,每天夜裡的這段時間,歲寒會拿起古劍做例行的保養工作。
看看那鋒利的刀口,嬡憐不由得發抖。
「你神遊到哪裡去了?快點回來囉!」她半開玩笑的說,把它的臉轉過來看著自己,如今兩人的額頭正貼靠在一起。
「窗外的雨很大。」歲寒不知所云的說,細微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彷彿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