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誘惑者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40 頁

 

  這一夜,窗外是飄搖的風雨,風聲、雨聲被隔絕在外面,斗室之中沒有絲毫的燈光,情人們還是能夠在黑暗中找到彼此。分不清是誰的呼吸或是喘息,黑暗只是讓一切變得更加煽情,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其它的事情被遺忘了,只要這一夜的纏綿,不要多想……

  孤獨太久的靈魂在渴求,她是不是聽見某種絕望的懇求,哀求她去相信、去愛?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便聽見這個外表冷漠的男子內心的呼喚,所以義無反顧的走進他的懷抱。

  她明白自己的決定,只帶著深濃的愛意與對他的心疼,沒有絲毫的後悔。

  嬡憐退開一步,勉強虛弱的雙腳站立起來。她拿起被邊忘在地板上的古劍,無言的還給歲寒。他的眼睛裡有火焰,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令她大為癡迷的黑色火焰,冷漠的外衣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足以焚燒兩人的激情火炬。

  歲寒接過那把沉甸甸的古劍,幾乎握不住那沉重的金屬。冰冷的刀劍沒有嬡憐柔軟皮膚的溫度,他明白了嬡憐的意思,一瞬間有某種溫熱的東西湧進他的眼眶,他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擄獲住般不能呼吸。

  她願意相信他,將自己的生死交在他的手上,然後毫不懷疑的閉上雙眼。

  嬡憐等待著。這個被眾人懷疑、排拒了數年之久的人,是她真心去愛的男人,她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做賭注,給他全然的信任。

  冰涼鋒利的刀尖劃破衣裳,卻精準而小心翼翼的沒有傷害到她嬌嫩的肌膚,殘破的衣裳滑落在她的腳邊,嬡憐直到此刻才張開眼晴,毫不猶緣的走進他等待的懷抱中。

  她能感覺到他在顫抖。這個從來剛硬堅強的男子居然因為她而不能自己,嬡憐輕柔的微笑,不過這個微笑很快的就消失在他灼熱的物中。

  她初次的些微恐懼在他的溫柔撫觸下悄然消失,激情的漩渦將兩人捲入。就這麼纏綿到地老天荒,彷彿身外的種種都不再重要,這一夜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等待了好久,漂泊的靈魂尋覓到溫暖的依歸,找到命中注定的愛侶,安置受過傷的心靈。窗外是煙雨濛濛,窗內是春意濃濃,溫柔的情話呢喃整夜不曾停歇,那些情人耳畔的私密盟誓正在低語著,直到永遠……

  ※※※

  纏綿盡夜,一直到黎明時分兩人方才入睡。休息了幾個小時的嬡憐悄悄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裡著被單,睡在歲寒的床上。這張雙人床正如自己想像的那般柔軟,不過她的身體此刻卻酸痛不堪,就像是被壓土機輾過一樣,而嬡憐心裡也清楚,這些酸痛的起因就是昨晚的「劇烈運動」。

  她的臉紅撲撲的,回想起昨夜的纏綿,雖然有些羞怯,但仍然掩不住心中滿溢的甜蜜。

  她撐起身子,意外的發現歲寒不在房裡。

  抱住床單,她困難的下了床,床單在她身後拖得長長的,像是新娘禮服。地板上是散落的衣服,那把用來劃開她衣裳的古劍,如今正安靜的躺在地板上。窗外風停雨歇,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嬡憐頸後的汗毛豎了起來,她敏感的發覺不對勁,試著喊幾聲歲寒的名字,卻發現沒有人響應她,整間屋子空蕩蕩的,像是只有她一個人。

  書桌上留著一張字條,用紙鎮壓好,嬡憐慢慢走到書桌旁,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悄然湧現。

  深吸一口氣,她拿開紙鎮,閱讀上面的留言。

  留言很簡單,力透紙背的字跡卻狂亂而破碎。

  離開我。

  字條自她手中滑落,她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猛然間一陣刺骨的冰冷向她侵襲過來,昨夜的濃情蜜意,在此刻被這張字條打得上零八落。

  歲寒拒絕了她,也拒絕了他自己。

  ※※※

  夏季的台東吹拂著屬於海洋的風,屬於南國的夏天,到處都可以見到結著果子的果樹,空氣中帶著鹹鹹的海洋氣息,海的一旁就是高聳的山巒,深藍色的海洋與翠綠色的高山,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陽光毒辣的中午,嬡憐從機場出來後立刻跳上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她欲前往的地址。

  她的目的地是一個偏僻的城鎮,因為鄰近觀光勝地三仙台而聞名,是她好不容易才查出來的地點,也是歲寒藏身之處。

  一個多禮拜前,一夜纏綿之後,歲寒只留下簡短的字條就消失了,任憑嬡憐費盡力氣都找不到,彷彿他這個人已經消失在空氣中。嬡憐生氣又困惑,還有一種深受傷害的無力感,她在心中無數次的問自己,他怎麼能?怎麼能?

  松濤與竹瀚一改先前隨和的態度,採取躲避態度,像是先前串通好的一樣,硬是不肯說出歲寒的去向,嬡憐直覺的知道他們有所隱瞞。竹瀚借口說要陪雲老爺,很快的溜得不見人影。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嬡憐還有一個候補的消息來源,雲松濤有一閒律師事務所要管理,她不怕找不到他。

  選了個天氣不錯的下午,嬡憐經過觀察,知道這個時候律師事務所裡的客人最多。

  她特地挑這個時間,像一匹發狂的野馬似的衝進雲松濤的律師事務所。

  情況不錯,雲松濤正在接待一個看起來很重要的客戶,接待室裡也生了不少人,看得出來生意不錯。嬡憐老實不客氣的擠開企圖阻擋她的秘書,順利的衝到雲松濤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用全事務所的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大喊:「雲松濤,你這個幫兇。」

  被指控的男人只是挑挑眉毛。

  「雲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西裝筆挺的客人不安的問。

  「一些私事。」

  嬡憐才不會讓雲松濤輕易地把自己打發掉,轉過頭,一本正經的對客人說道:「你還敢把官司委託給他?你知道嗎?這位大律師快要害死人了,而他還在旁邊見死不救,這種人你能安心的托付嗎?」她逼問著,直到成功的讓客人落荒而逃,連接待室裡排隊等候的人都狂奔出去後,才滿意的看向雲松濤。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