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反正鴛鴦劍是我雲家的東西,我不希望也不允許你介入,懂嗎?」他不容拒絕的說,等著胡嬡憐乖乖點頭。任何腦袋正常的人受到這種威脅,都會乖乖聽話,就算是心中不服,多少也會做個樣子敷衍一下。
可惜,歲寒錯估了嬡憐,她可跟一般人不同!
她對於他飽含威脅的話語只是眨眨眼睛,沉思的打量他,半晌後像是得到什麼結論般的問道:「你小時候一定都不跟別的小朋友分享玩具對不對?看到別的小朋友碰你的玩具,你還會對別人大吼大叫,我說的對吧?」
她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歲寒全身僵硬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冒出那些沒頭沒腦的話,完全沒把他的威脅聽進去。突然,歲寒覺得自己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倘若再跟她對話下去,他一定會連夜上精神病院去掛號。
鬆開緊握住她雙肩的手,歲寒頭也不回的走出兩人原本站立的陰暗處,快速的雖開會場,彷彿後面有什麼妖魔鬼怪在追他。
美麗的女人他見得多了,但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特別的,與胡嬡憐對話需要耗費他大量的精力。歲寒猛然驚覺,為了要跟上這個特別女子的說話與思考模式,那張一直掛在臉上的冷漠面具稍稍鬆動了。雖然歲寒對胡嬡憐的初次印象以氣憤與無奈居多,但是他苦苦緊綁的情緒居然在這個美麗女子面前冒出頭來,轉身離去的時候,他深刻的感覺到一種沒有理由的慌亂。
雖然只是一丁點兒,但是這位突然冒出來、自稱「魅惑人間」現任經營者的胡嬡憐,的確誘引出歲寒深埋在內心的情感波動。就像是一道浪潮席捲而來,歲寒感覺到某種被困住的挫折感。
※※※
雷恩的視力不受黑夜的影響,在夜晚他的眼睛跟白天沒什麼差別,普通人看不見的陰暗角落一樣難逃他超人的視力,因此當嬡憐與那個男人撞個正著時,他就在人群中一面套消息,一面分神觀察他們的對峙。
不知道為什麼,當那個男人走出會場時,對他那一眼匆匆的印象卻令雷恩想起龍擊天,白水灩的丈夫,兩個凡人同樣具有非凡的氣勢與氣質,一看即知不是普通角色。
雷恩走到嬡憐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雲歲寒,雲家現任的經營者。」她若無其事的回答,發現身旁的雷恩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心的提醒他:「雷思,你最好把嘴巴閉起來,不然會有小蟲子飛進去。你不是青蛙,所以不吃小蟲子的,對吧?」
雷恩甩甩頭,像是要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些。「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雲家現任經營者?
那你有沒有套到什麼關於鴛鴦劍的消息?」他充滿希望的問。
「他沒有給我消息,不過倒是給了我一堆威脅,勸我不要再去找鴛鴦劍。」
雷恩皺眉,有些不能理解。
嬡憐接著又說:「你也看得出來,我跟他的第一次接觸不怎麼愉快,剛剛說到一半他就突然掉頭走人。」
「這不能怪他,普通人要是能跟你說話超過半小時而不發瘋的,我們都要頒獎牌給人家。雲歲寒只是掉頭走人,沒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或者撲過來掐斷你的脖子,可見他的腦神經還算堅強。」雷恩拍拍自己的肩頭,用指尖拿起一根線頭,若無其事的丟進垃圾桶,彷彿他現在說的不是身邊這個女人的缺點。
嬡憐的說話習慣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雷思剛認識她時沒有察覺出來,對於戀荷及水灩丟給他的警告視若無睹,等到真的跟嬡憐混熟後,他才知道這小女人有多麼的「特別」。跟她對話時,要跟上她思考的速度就夠累人了,更別提要習慣她跳來跳去的思考邏輯,甚至跟這個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丫頭對話了,雷恩每次跟嬡憐說完一席話,都會大歎自己折損了一甲子的道行。
「重要消息來源都跑了,你還有心情虧我?剛才是誰因為套不到消息,在那邊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犧?」嬡憐睨著雷恩,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那裡問出什麼名堂沒?」
雷恩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只知道雲家這幾年來也都在找鴛鴦劍,不過他們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影響力,那把劍還是音訊杳然,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樣。我們先回去吧!
看看戀荷她們有沒有辦法,我想運用她們及她們大家的影營力,再加上我請一些修煉者來幫忙,要找那把古劍應該也不是難事。」
嬡憐看看手錶,發現時間也有些晚了,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思索著是要回家去還是回「魅惑人間」,連夜跟戀荷等人商量一下。因為天庭方面下令的關係,戀荷及水灩都回到陽明山上的「魅惑人間」,準備隨時得知事情的進展。戀荷其實在當花妖的時候就事愛管閒事,古往今來只要是好玩的事她都要插上一腳,最後連她那正經冷艷的師妹水灩都被帶壞了,如今兩人雖然成為凡人,沒有了修煉者的法術,更沒有了為非作歹的本錢,她們仍然盡其所能的管閒事。
「今晚就到此為止,我們先回山上。」嬡憐最後下了決走。要是她不先回去向那雨個股東報告事情的發展,而雷恩又在戀荷面前提起她與雲歲寒見過面,今晚她家裡的電話一定會響個不停。
沒有法術之後,戀荷玩這些電子傳訊系統玩得不亦樂乎,她那疼老婆疼得離譜的老公凌震廷更是助紂為虐,買了具功能極佳的無線電話給她,使得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必須忍受她愛亂打電話的毛病。
雷恩正待點頭,一個男人走近他們所站的陰影處,他認出他是剛剛拿住址給嬡憐的那個男人。雷恩用眼神暗示嬡憐,她有些困惑的回頭,正好看見朝他們走來的男人,他那張俊美的男性臉龐帶著一抹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