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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通常嬙柳開啟研磨豆漿的機器後,滅明就清醒了,躺在床上卻又無法入睡,不如早早起床,反正他持續了十多年的體能訓練也是不能荒廢的,養傷並不代表身體機能的全部休息,像滅明這種已經習慣了日日鍛煉體能的人,一旦停頓自我的訓練要求,就絕對無法在休假完畢後,正常的應付緊接而來的任務。想要活命,就必須不停加強自己的體能,這是「任務人員」最基本的活命準則。

  他所受的訓練,是透過上司介紹的。所有的「任務人員」都有專門的訓練師父,通常都是以中國的拳法為基底,再以西方的自由搏擊為輔,講求個人的實戰經驗。幾天以來,他並沒有荒廢自己的訓練,當嬙柳在樓下賣早點時,滅明就在頂樓練習拳法。

  因為那次受的槍傷在腰部,傷勢還挺嚴重的,所以暫時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滅明試著打幾套以柔克剛的太極拳,一面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況。

  大約是早上十點左右,頂樓的空氣開始變糟了,赤裸的上身也佈滿了汗水,滅明拿起放在樓梯旁的毛巾,一面擦著汗水,慢慢的走下樓。

  宮嬙柳大概收攤了吧!他猜想著,往自己房間走去,打算先洗個澡,然後再四處走走。

  幾年來都忙於各種的任務,一時之間鬆懈下來,他反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找不到什麼事情可做。去找南宮揚吧!再不就是跟宮嬙柳學著賣豆漿,或許能找到一些事情打發時間。

  浴室裡傳來水流的聲音,滅明的思緒被打斷。站在浴室門前,他低頭看著門縫中流洩出來的燈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哎呀!他怎麼忘了?他還有一個神秘美麗的房客在,日子怎麼會無趣呢?

  滅明敲敲門,隔著浴室的門喊著:「小柳,是你在裡面嗎?」

  當初買這棟房子時只打算單身一人居住,所以只設計了一套衛浴設備,沒想到幾年之後的今天,滅明居然開始感謝起自己當初的決定。

  滅明第一次感覺到那種同居的親密感。共同居住在一個屋簷下,人們不可能在每一刻都在情感上防衛著,靠得越近,就越有機會突破防線,看透掩飾在平日面具下的靈魂。

  這就是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當然是我!整棟房子就只有我跟你,不是我,難道你以為是修水管的工人嗎?」嬙柳沒好氣的回答,嬌脆的聲音夾雜著水流聲,透過門板傳來。

  她先是被滅明的敲門聲嚇了一跳,慌忙的拿了條大毛巾遮住還在滴水的赤裸嬌軀,緊張的死盯著隔開兩人的那扇門,活像是害怕他會破門而入。一個人在這棟房子裡住了兩年多,還是不習慣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闖進她的屋子,就連敲門聲都令她覺得突兀。

  嬙柳對鏡子裡緊張兮兮的自己苦笑。她在做什麼啊?東方滅明怎麼可能會衝進來?看來她真的必須快些習慣和這個男人「同居」的日子,免得不久後她被自己嚇得精神分裂。

  她深吸一口氣,擦乾身上的水滴,穿上放在一旁的米色絲質睡衣。她現在的穿著實在不適合被東方滅明看到。當初她買睡衣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貪戀絲緞在肌膚上那種柔滑的感覺,再說整間屋子就她一個人住,實在不用考慮睡衣的形式。

  現在,她深深的為自己當初的選擇後悔。

  雖然她現在的穿著稱不上暴露,但是米色睡衣的低胸剪裁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酥胸,足以讓男人們血脈僨張,更何況她必須穿著這件睡衣在那個眼神危險的東方滅明前面晃來晃去呢?

  該死的,她當初怎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等回到臥室再換睡衣呢?嬙柳瞪著已經被她泡在冷洗精中的工作服,只能認命的歎口氣。沒辦法,先溜回臥室再說吧!

  嬙柳先貼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發現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他應該離開了吧!發現浴室裡有人,正常人的反應不都是禮貌性的離開嗎?她深吸一口氣,打算開門後以最快的手法將泡了冷洗精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裡,然後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回臥室。

  浴室的門被迅速打開,她正撩起睡袍的下擺,拿起浸泡衣服的臉盆,準備開始衝刺……

  該死的,她低估了東方滅明臉皮的厚度!

  半裸的男人雙臂交橫在赤裸的胸膛前,背靠著牆壁,氣定神閒的面對著浴室的門,性感而微薄的唇彎成一個純男性的笑容,整個人像是全然放鬆,卻又在同時散發出強烈的侵略氣息。

  嬙柳連忙緊急煞車,要是她再慢一秒鐘發現滅明擋在門口,恐怕真的會整個人衝進他懷裡。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氣急敗壞的朝他喊著,對於自己不能順利開溜而感到憤怒。

  「這是我的屋子,我想待在哪裡是我的自由。」他滿不在乎的回答,眼神漫遊過嬙柳的身子,毫不掩飾他的激賞。真是看不出來,包在那件工作服下面的,竟是這麼惹火的身材。

  滅明的手掌心刺癢著,他必須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不至於伸出手去觸摸她。這個女人實在太美了,簡直美得不真實,像是從男人最渴望的夢中誕生的維納斯。

  嬙柳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滅明肆無忌憚的眼光又讓她渾身不對勁,她咬咬紅馥的下唇,就像是他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似的,背貼著牆壁,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很努力的想逃離現場。

  毫無預警的,他突然間行動,敏捷得如同狩獵時的黑豹。

  滅明傾身向前,雙臂靠在嬙柳身旁的牆壁上,有效的將她困在他的眼光之下。

  「你何必逃?我說過了,我不會咬你。」他認真的說,眼光在她酡紅的俏臉上游移。

  「這幾天來你都在躲我,避之唯恐不及,難道我真的有那麼恐怖嗎?還是你怕我跟你收房租?」最後一句話隱含著些許笑意。

  她鼓起勇氣抬頭,迎視他有些過分熱烈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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