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躲你,你別亂想。」她心虛的猛眨眼睛。
滅明搖搖頭。「我發現你有個壞習慣喔!」他一本正經的說,雙臂漸漸靠攏,兩人間的距離慢慢縮短,親密的氣氛逐漸升高。「小姑娘,你太喜歡說謊了,而且更糟的是,你說謊的技術糟糕透頂,可能連小孩子都騙不了。」
嬙柳把臉盆橫放在胸前,當那個臉盆是武器似的,不讓滅明再前進分毫。沒錯,東方滅明是曾經說過不會咬她,但是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吞了她,教她怎麼能不盡量避開他?
她吞吞口水,覺得自己像是落進陷阱裡的獵物。
「我們見面才沒幾天,你就能分析我的壞習慣了?我倒是不知道,現在的公務員還有進修人類心理學這門課。」她硬著頭皮說,換來他一個滿不在乎的聳肩。
「我學的東西比一般公務員多。」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包括佩槍?包括裸奔?包括把無辜善良、準備要去洗衣服的老百姓攔截下來?」嬙柳若有所指的瞄著他放在牆上的手臂。
滅明微笑著,放下手臂。說真的,這女人的反應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要是別的男人,可能早就被她諷刺得遍體鱗傷,不敢再越雷池一步。雖然宮嬙柳拚了命的偽裝平凡,努力的收起自己的伶牙俐齒,但是受到滅明的幾次撩撥,還是直覺的漸漸露出本性。
得到自由的嬙柳轉過身去,幽雅的把臉盆裡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反正不能如預期的逃回臥室去,何不大方一點?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東方滅明的眼光混合著激賞與熱烈,讓她同時感到女性的羞怯與驕傲。
嬙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美麗,曾經有一些日子,她的美貌是一項無所不能的武器,直到那件毀了她生活的事件發生,嬙柳才真正看清,有些男人只看見女人的身體與美貌,在他們眼中,沒有所謂的尊重,所以她將自己縮入密實的繭中,不讓人探索到她的內心與靈魂。
但是,她卻又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純然的欣賞與憐惜。東方滅明是從來不掩飾他對她的野心沒錯,但是比起嬙柳以前所接觸的男人,那種衣冠楚楚卻又不時用曖昧的眼光打量她,一旦發現她需要幫忙時,就不知廉恥的落井下石的男人而言,嬙柳反而欣賞起東方滅明這種率直的表現方法。
滅明在她背後,看著她款擺的柔軟柳腰,一時之間只覺得意亂情迷。
他毫無聲息的走上前,直到能聞到嬙柳身上所散發的陣陣幽香。滅明把頸間的毛巾緩緩拿下來,順手丟進洗衣機左邊的籃子中,另一隻手則握住嬙柳放在洗衣機上的微濕柔荑。
她背對著滅明,兩人的身體雖然沒有接觸,但是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所傳來的熱力。嬙柳的身軀敏感的竄過一陣顫抖,察覺到滅明熾熱的呼吸就吹拂在自己毫無保護的頸項上。
滅明無法自制的低下頭,先用鼻尖輕觸她雪白的頸子。緩慢的、誘惑的,他能感覺到嬙柳的顫抖,更搧動了他的情火。
「你都不會流汗的嗎?」他低聲問著,呼吸吹動了嬙柳的髮絲。在炎熱的盛夏,她的肌膚仍然是涼爽溫潤,透著一絲絲動人的香氣,就像是古人所說的「冰肌玉膚」,誘引著滅明去碰觸。
嬙柳宛如受到蠱惑般,完全沒有想到要反抗,這一瞬間,她只是這個男人的俘虜,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俘虜。
他開始吻著嬙柳裸露在絲質睡衣外的頸子,仔細而親密的,不放過任何一吋誘人的肌膚。他已經記不得什麼時候有女人能讓他如此癡迷了,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及顫抖,讓他的理智徹底崩毀。
輕柔的,滅明將懷中的女子轉了個圈,讓她直視自己熱烈燃燒的眼眸。他在那雙盈盈大眼中看到迷惑與些許的害怕,忍不住的,滅明低喃著:「你不必怕我,相反的,我才必須怕你。」
「為什麼?」她混沌的腦袋中還有些許思想,勉強開口問他。
他低下頭,讓兩人的額頭相抵,激情的溫度在一瞬間竄升得更高,滅明鎖住她的視線,不許她逃離,進一步勾引她陷溺。
「我給了你太多力量,讓你控制了我的情緒。」他的手指溜過嬙柳的紅唇,惹得她雙腳一陣發軟,要不是靠他的手臂支撐,她鐵定已經躺在地上了。「我不應該有情緒的。」他慢慢的說道,呼吸吹拂在她臉上。
人怎麼可能沒有情緒?嬙柳昏沉的想,卻沒有力氣問出口。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誘惑她,摧毀她的理智與思考力,她望著滅明越來越欺近的唇,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吻……
那是火焰,一種足以焚燒一切的火焰。
焚燒過去的一切陰霾,焚燒所有的偽裝,只能以本能去響應。在這種純然感官的世界中,沒有人有能力作假,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反應;更沒有所謂的輸家或贏家,面對激情,兩人對彼此的影響力是對等的。
輾轉的唇、纏綿的吻,挑起燎原大火。滅明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捕捉到她的一聲輕歎或嬌喘,感覺到嬙柳羞怯而試探性的響應,他呻吟一聲,用堅實的雙臂緊緊抱住她,像是要將這個神秘美麗的女子永遠囚禁在他懷中,生生世世不准她逃離。
早就應該認清楚,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心中那種震撼的感覺就揮之不去,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滅明,他與這個女子的靈魂有著不可切斷的聯繫,就靠這個吻,逼迫兩人釋放出隱藏的激情,那種一直存在於兩人間的火花,在此刻此地成了熊熊大火。
有某些東西,不是逃避閃躲、不承認就能罷休的,該是相屬的,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一樣逃不掉,何況這對冤家又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在迎向東方滅明熱吻的那一瞬間,嬙柳兩年多來的心牆完全的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