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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韓月如臉色乍紅乍白,旋即擠出笑[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晚輩,你成親這麼重要的大事沒有長輩做主怎成?] [就是說,老爺走了多年,身為長輩我們自然得來瞧瞧……這個全身看起來沒幾兩肉,皮膚黑抹抹,不懂規矩的野丫頭是哪來的?]柯清燕傲慢無禮的上前繞紅姑打量。

  紅姑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靦腆的放的放手。[大夫人、三夫從、五夫人,以及各位夫人,你們好,我是……]她禮貌性的頷首,話聲沒完就被打斷。

  韓月如虛應了聲,喚著一旁白衣婦人,[綵衣,你過來瞧瞧,跟當年的你比起來還真是天壤之別。] 氣氛有些尷尬!這是什麼意思?紅姑滿頭霧水。

  「是,大夫人。」寧綵衣趨前,溫柔的朝紅姑淺笑。「你就是尤家千金,韓少爺的未婚妻嗎?」

  「她不是。」韓質非淡道。

  紅姑注意到那名喚綵衣的婦人在聽到韓舉非否認時,眼神問過一抹鬆口氣的釋懷。

  「說的也是,像這樣來路不明又沒有禮教的丫頭怎麼能進我們韓王府,你怎麼隨便就把外人帶進府,萬一手腳不乾淨,出了什麼差池誰擔待得起,這裡每一件寶物都是皇上御賜。] 韓月如說話夾槍帶棍,讓紅姑著實不舒服,要不是礙於她們是長輩,她早就拳頭揮過去,哪管對方是男是女。

  「就是說,大姊,我看我們再不出面,我們韓府的財產被外人掏空了都不曉得。]柯清燕補上一句。

  這兩個長得像火雞的老女人!

  「她不是尤千金,她是我的妻子衛紅姑。」韓尊非語氣堅定的補道,握緊了紅姑的手,一道暖流自他長滿粗繭的掌心流入她體內。

  「什麼?」綵衣臉色慘白。

  「你沒娶尤家千金?卻娶這個野丫頭?」韓月如、柯清燕和幾個後娘眼底難掩喜悅,表面卻佯裝微慍,「你沒有遵循你爹遺囑?你可知道這後果?」

  「韓王府那一點財產我還不看在眼裡,就留著讓各位夫人養老吧。」韓尊非冷笑,豈看不出這些女人眼中流露的貪婪。

  「你說這什麼話,這賤婢生的雜種……」

  「砰-.」桌子被拳頭打出一個洞,嚇得各位夫人噤若寒蟬。

  紅姑甩甩手,皮笑肉不笑,「韓尊非,你家有開妓院嗎?]向來她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欺她,十倍奉還。

  「我家不開妓院。」

  「那怎麼會有天生長得像老鴇的老太婆?」她故作驚詫。

  「放肆!」韓月如臉色一青一白。

  「人先自重而後人敬之,對於尖酸刻薄,講話沒內涵的老太婆就不必客氣。」紅姑處之泰然。

  「你好大膽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地位。]柯清燕冷笑。

  紅始不疾不徐的微笑道:「夫人,我膽子一向不小,從小見多了長相比妖魔鬼怪還醜陋,內心陰毒如蛇蠍的人,至今還沒被嚇到過,貴夫人可以榮任榜首。]面日可憎的排行。

  「你這賤婢……」韓月如怒不可抑的揚起手。

  「大娘,這裡不是韓王府,別失了你貴夫人的風度。」韓尊非疾如閃電的在韓月如有動作閃到紅姑身前,瞬時的握住韓月如揮下的肥掌,平靜無起波瀾的陽剛臉龐上懾人威嚴無形迸發。

  氣氛一下陷入僵窒,雙方對峙。

  〔爺、大太夫人、三太夫人、五大夫人,西廂房已經打掃好,請各位大夫人隨小的來。」這時韓五從門外進來及時化解了僵局。

  韓月如鼻哼一聲,重重的放下手,睥睨箸兩人,「哼,賤婢生的雜種,難怪目無等長。」

  「你這三八婆說什麼?」一旁聽著的紅姑臉都綠了,按捺不住的衝上前咆哮,一旁韓尊非及時勾住她的腰。「讓我揍扁這臭八婆!」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污辱人,光想到韓尊非在她們凌虐下生活多年,她心如刀割。

  而她們這些嘴裡吐著歹毒殘忍的話的婦人是韓尊非的親人,也難怪他沒跟她們同住。還好她跟來,要不然不知道沉默寡言的韓尊非會遭受怎樣無形的惡毒言詞傷害。

  該死的,她發現她涉入太深了。真糟糕,不是嗎?

  「大姊,別這樣說。」綵衣不捨的凝睇面無表情的韓尊非。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走,省得礙了人家眼。」韓月如不屑的道,浩浩蕩蕩的率頜娘子軍離去。

  「說的也是,早知道養個野狗也好過雜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老爺的種。」柯清燕撂下譏諷的話揚長而去。

  「你們站住,你們這些不要瞼的女人,長得面目可增靠粉都遮不了丑,嘴巴比豬糞還臭,你們才是沒知識沒氣質的潑婦……」紅姑還想追上去破口大罵。

  「夠了。」韓尊非沒有溫度的打斷她。

  「她們太過分,就算是長輩也不能出口傷人。]眼眶中蓄滿淚水,她強忍著鼻酸,抹去控制不住滿溢出眼角的淚水。她不哭的,就算小時後跌破頭差點沒命她也沒哭。

  「嘴巴長在她們臉上,隨她們說去,而且她們說的也是事實,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爭辯。]韓尊非看到她的眼淚,呼吸一窒,胸口滿塞的情潮暴漲衝入喉頭。該死的、她的眼淚讓他心疼不捨。

  「你怎能看得如此淡泊?」紅姑抽噎,望著一瞼淡然疏離的韓尊非,從她們的對話中,她隱約明白了他的身世。

  那孤絕蕭索的身影擰痛她的心,不知哪來的衝動她自他背後抱緊他,將臉埋在他高大偉岸的背,鼻頭熱熱酸酸的。

  韓尊非深呼吸的沒有回頭,平靜的開口,「你這是幹什麼?」

  「你是個爛好人。」她心疼呀!

  好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說他是殘忍冷酷的惡魔和狠戾嗜血的劊子手倒不少。

  「我該謝謝你的恭維。]韓夢非佯裝自若,輕易的扳開她的手,退後三步與她保持距離。

  都過了這些年,聽過比這更醜陋惡毒的諷刺,這些已經不算什麼。有時候無情的言語比利刃還要傷人,經歷過大風大浪,殺戮沙場的生死關頭,還有什麼不能看透。心裡清楚她們不過是一群仰人鼻息的婦道人家,除了只會賣弄嘴皮,貪婪驕傲,見錢眼開,背地搞些小把戲外,不會有什麼太大作為!比起藏污納垢,鉤心斗 角的官場好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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