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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放開我。」淡雅的男性麝香飄散空氣,弄亂了她的呼吸,她驚慌不安的扭動身子。

  「好好,我放手,妳別亂動。」怕她傷了自己,衛尚風壓下僨張的慾火,隔開彼此的距離扶她坐下,「只是現在才剛擦上藥,建議妳還是坐好別亂動,反正時間不急。」

  「你的建議不在我接受範圍,衛公子體衰腎虛,你累了的話,可以在這慢慢調養身體,恕我不奉陪。」藍天穹空,初霞的萬丈光芒自濃密的枝蚜縫細透過,灑下遍地金黃。

  不行,她得趕在日落前回到長安。

  「雲飛雪。」

  「我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不勞提醒,衛公子年少患失憶需要多念幾次。」雲飛雪起身繞過他,一步一腳印的走。

  「算我服了妳!」他從沒見過個性那麼倔強執拗的姑娘,一張紅艷似莓嬌嫩欲滴的嘴更是犀利的不饒人,偏偏又該死的吸引他。

  他認識的姑娘還沒一個不被他熱吻融化,哪位姑娘不是在他懷抱化作一攤春水,他算敗給她了。

  他繞到她身前蹲下,「上來。」

  「幹麼?」

  「以妳這種烏龜爬的速度,等妳走回長安城天都黑了。」與其看她走到腳斷浪費他的好藥,不如把她背回去。

  雲飛雪猶豫了下,姑娘家的矜持和羞澀撩動她心跳。

  「還楞在那幹麼,看妳平常牙尖嘴利,罵人罵得挺痛快,也沒像個娘們那麼扭扭捏捏。」

  「娘們哪裡得罪你?莫忘你也是娘生的。」她爬上他寬厚的背,小手隔著衣料貼附他起伏強壯的結實肌肉,她的心跳亂了,「我真欽佩梅婆,她無怨無悔、任勞任怨的把你這樣沒有牙齒的小人拉拔長大,真是太偉大。」

  「我現在非常認同孔老夫子說的話,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衛尚風沒好氣的說。他是小人,她是女子,半斤八兩。

  「孔老夫子大概沒見過穿著衣服,長得像禽獸的人。」

  「親親娘子,禽獸的老婆不也是禽獸。」

  「你……你不要臉,我要跟梅婆退貨。」

  「來不及了,哈哈哈……」他忽然發現有這樣精明刁鑽的老婆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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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夕陽歸山時,他們終於回到了長安城。

  「可以放我下來了嗎?」雲飛雪看著街道上熙來攘往的路人紛紛對他們投以注目禮,羞赧的紅潮飄上兩頰,侷促的推了推他。

  「以娘子高貴的淑女教養加個請字應該不為過。」

  「老太婆做事才會雞蛋裡挑骨頭。」婆婆媽媽的。她悻悻然的道:「是,請衛公子高抬貴手。」

  衛尚風好笑又好氣的甫蹲下身,她便飛也似的一躍而下,肩上一輕讓他心頭閃過一絲悵然。

  雲飛雪站穩身子,扭動了下腳踝,驚喜的露出笑容,「我的腳不痛了,看不出來你挺有兩下子。」邊說邊練習的走了兩步。

  她燦亮如陽的笑靨令他呼吸一窒,忍不住吞嚥著口水,表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娘子,我可不只有兩下子。」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睇了眼沒半點正經的他,她羞惱的低啐,不經意的目光一掃,嬌叱的喚住剛站起的他,「等一下,你褲管這什麼東西?」好漂亮的顏色,雪白的織錦上暈染似黃似綠,在霞紅的襯托下呈現螢光色澤。

  「喔,這個可能是剛剛在蔓草走過……」

  「脫下來。」冷不防她冒出一句。

  「什麼?」他下巴掉到地上。

  「我叫你脫下褲子。」雲飛雪音量拔高,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下半身,他渾身著了火,這女人未免太不害躁。

  而路過的人聞聲都停下腳步,全睜大了眼。

  「雪兒,這、這不太好……」叫他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下脫褲子?

  「我叫你脫你就脫。」說著還幫他解褲頭。

  大唐社會風氣開放,女子地位提升,但就算是妓女再怎麼大膽淫蕩,也沒有人像她這般當街脫男人褲子。而就算他多放浪形骸、花心放蕩,還沒膽大到當眾脫褲,他臉泛紅潮。

  「我們至少找間客棧,我任妳擺佈。」衛尚風壓低了音量,曖昧的貼近她耳邊低語,就算冷靜矜持的她也難逃他男性的魅力影響,想到這,他不由得擺高了公孔雀的尾巴。

  「那樣來不及,顏色會馬上隨風而干漬變了樣,這綠色我第一次見到,你快脫下來讓我看。」

  顏色?!他沒聽錯吧?

  「等等,這是大街上,別亂來……」為免被辣手摧「草」,衛尚風趕緊拉著褲頭,急忙撥開她放肆的小手。

  「不能等了。」雲飛雪一心只想採色,才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

  「別拉,我褲子快掉了。」他臉都綠了。而一旁的觀眾指指點點,竊笑聲不絕於耳,他的名譽全毀在她手裡。原來她要他脫是為了他褲子沾上的染色,他還以為她是想要上他……

  「圍上來。」突然一聲大喝,四面八方湧出大批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圍住兩人。

  圍觀的群眾看到大批官兵,為避免惹禍上身便鳥獸散去,僵持不下的兩人一愕,雲飛雪手裡還抓著他的腰帶,而他兩手緊揪著褲腰以免「走光」。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下竟敢強擄民女,該當何罪?」為首帶兵的捕快亮出大刀直指著衛尚風。

  「你想對我們家小姐怎樣?」春喜和如意從官兵中走出。

  「我對她?」衛尚風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一手扯回險些被她扯掉的褲襠,趕緊重新把腰帶繫好,保護清白。「你們眼睛長到哪裡去?」她不對他怎樣他就謝天謝地。

  真是可悲,枉費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他的魅力竟不如褲管上烏漆抹黑像一坨牛糞的顏色!

  「你是衛義武館的衛二少,怎麼會是你?」為首官差看清拉著姑娘的人的模樣也不禁一楞。「我們聽聞天下第一染的雲府丫鬟來報案,說她們家小姐被歹徒挾持才派遣人馬去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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