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為色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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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他睡著了!

  真服了他,這麼冷的天氣這樣也能睡?夢君望著他蜷曲得像毛毛蟲的身軀,搖頭深歎,將厚被蓋回他身上。

  來相國府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和他相處,氣他欺騙戲耍,她從沒擺好臉色給他看,而他不知有愧還是脾氣太好,住她大聲吆喝也不敢應嘴,惟惟諾諾得像小媳婦,而她卻變成眾人口中的刁奴!

  這時敲門聲響起,夢君趕緊去開門,見門外站著她魂牽夢縈多日的斐玉樓,她震驚得腦子一片空白。

  書中絕色美男正活靈活現的站在她面前,她癡迷的呆望著他,血液興奮的沸騰。終於見到了她的夢中情人!

  「你好。」溫煦輕柔的嗓音就像春陽間沁透她心窩,她感覺臉頰熱呼呼的,「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啊……什麼?」她從驚喜中回神。

  斐玉樓不覺莞爾,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

  這小丫頭他從未見過,至少在李威身邊千嬌百媚的鶯鶯燕燕中沒有一個像她,清靈秀氣,小巧俏麗,就像輕靈嬌小的喜雀兒讓人愛不釋手,無怪李威被射中紅心。

  從大總管口中得知好兄弟收了個丫環,本不介意的,在不經意聽到那丫環讓李威屢屢吃癟,任她欺壓沒有怨言,甚至還縱容她為所欲為,怎麼不叫斐玉樓驚訝,腦海不期然閃過那位茅房姑娘。

  於是,一下朝,他便來探視這位受女劫的哥們。

  「噢,對不起,相國大人,快請進。」美男子跟她說話,喜悅在她胃裡跳躍,她激動得幾乎要壓住自己的手才能忍住不顫抖。

  斐玉樓從容的走進門,「我已經從總管那聽說,你就是府裡新來的仇姑娘,更是百聞不如一見,很高興認識你。」

  夢君靦腆一笑,「相國大人,你太客氣了,叫我小夢就好。」

  看來他已經不記得在森林裡救過她的事,想也是,她那時候跌得滿臉土灰,一身狼狽,他怎麼可能還認得出來。不過,能親眼看到俊美無儔的斐玉樓,她就心滿意足了。

  「請坐、請坐!我給你倒茶。」她手忙腳亂的端椅子,又是奉茶。

  自桌上拿起茶壺倒了倒,沒水?怎麼在這節骨眼給她出糗!她看了眼壺嘴,搖了搖茶壺,它很不給面子的滴出兩滴茶漬,她只好打開壺蓋,壺裡只剩茶葉渣。

  她不好意思的乾笑,「沒茶了,真不好意思,一早忘了去添茶,你等等,我馬上去換。」

  「你來幹嗎?」李威口氣不善,吝於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叫她做什麼老是臭張臉活像欠她債似的夢君,對初次見面的斐玉樓卻熱忱親切,有求必應,她到底有沒搞清楚誰才是她的王子。

  「你不是還想睡,起來幹嗎?起來也不會多加一件衣服。」正準備抱茶壺去廚房換新茶的夢君回頭,只見從內房走出頻頻打呵欠的他穿著單薄的白衫,更襯托他高大魁碩的身形。

  聽她關切的話,李威臉色和緩下,「幫我更衣。」他伸直雙臂。

  瞧他像爭寵的小孩般想搶回夢君的注意力,斐玉樓忍俊不住想狂笑。這還是第一次看好友吃醋的模樣。

  「自己穿,又不是病入膏肓躺在床上不能動。」夢君沒好氣的瞪著擋去她欣賞美男子視線的李威。

  「你是我的丫環,你不先伺候我卻去招呼個外人。」

  「你似乎搞錯了吧,這裡是相國府。」他才是外人!

  「我不管,你現在就去把我的衣服拿來。」他擺出主人架式,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聽在旁人耳裡卻像任性的小孩使性子。

  她皮笑肉不笑,「等你躺進棺材我會幫你穿壽衣。」

  「你好大的膽子,敢咒我死。」李威沉下臉。她難道不知道她隨便一句話都可以讓她身份首離!可是他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縱容她?他想或許是因為忌憚身份洩漏的後果,因此任她爬上頭。

  「誰說棺材不能躺,我就見過有人把棺材當床,你要睡我還可以免費送你幾副,每天換著睡。」夢君翻閱過的中外古今圖書不知凡幾,西域番邦流傳吸血鬼等這類書籍也有涉獵,還有駭人聳動的圖為佐證。

  「還有我膽子本就不小,否則誰還能每天看你這張閻王臉而不被嚇出病?閃開啦!」她一古腦兒的推開他。

  「我這張臉又怎樣?」

  「要聽實話?」

  李威點頭,猛然想起她嘴裡吐不出象牙,正想說不必講了……

  「建議你與其戴面具遮醜,不如等下輩子換張臉。」

  「你……」他臉色鐵青。

  「我沒空陪你發瘋。」夢君送他一記眼,轉向斐玉樓時上甜美的笑靨,「相國大人,我先去沏壺茶。」

  「沒關係,小夢,我不渴,你先去幫幾近殘廢的李公子。」他忍著笑,看著額頭青筋已經快爆裂的李威。

  「是,相國大人。」她放下茶壺,不甘願的回睨了眼李威。

  「我幾近殘廢?你這假君……」他陡高音量,噴火的火山眼瞪向像隻狐狸的斐王樓,話沒說完卻被人拖著走。

  「李小公子,請隨我進內房。」臭鬍子,害她沒時間欣賞美男子,這筆賬她會好好跟他算!

  ? ? ?

  聽著屋內傳來淒厲的哀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發生什麼兇殺命案。

  坐在外房的斐玉樓吩咐下人換來新茶,送上早膳,據說李威常常可憐得自己上廚房找吃,原因是他的丫環忙碌得忘了給他送三餐和換茶,至於忙什麼,他也不清楚。

  「啊!」

  「拜託,這樣也叫,豬被凌遲也沒你叫聲恐怖。」

  「你是想勒死我?」

  「誰叫你那麼長那麼高大,自己有手有腳還要人伺候,幫你弄這弄那,我的手很酸耶。」

  「自己發育不良,見不得人比你高。」

  「小人之過也必文。」

  「教亦多術矣!予不屑之教誨也者,是亦教誨之而已矣。」她搬出孔子罵人,他不會搬來孟子嗎?可惡的傢伙,暗諭她不潔身上進!「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禮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於禽獸又何難焉。」跟個狂妄無知的禽獸又何必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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