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可惜感情的事不是外人可以幫得上忙的。」如果文魁一直躲她,她該怎麼辦?
「但總比悶在心裡的好。」像他老婆就很直接坦率的表達自己,雖然她偶爾有點小迷糊又有點害羞。緬懷起過去,劍影臉部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
半響,沉靜的車內,幽歎聲逸出朱婷微抿的朱唇,「有個男孩,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不知道算不算是青梅竹馬,因為身份背景特殊,原本和他交往的我的大姐也因此離開他。起初他一直把我當小妹妹,但我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結果我的家人知道他身世背景後,便把我強制與他隔離,而他也走了。」 「他知道你愛他嗎?」 朱婷面泛桃紅,不好意思的頷首,「不過那僅止於過去式,後來他還是選擇離開我。」
「那你還愛他嗎?」
朱婷用力的點了下頭,想到自己回答的太直接而頭垂得低低,如沸水滾燙的血液全湧入大腦。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有沒有從他口中聽到他說不愛你?」
朱婷面露豫色,其實那天他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她根本不記得了,因為水霧迷濛了雙眼,她又隱約看到他頭有動,她就忘情的答謝了。
「你確定他離開是因為他不愛你嗎?也許他是身不由己或有不得已的苦衷。」像他每次出任務就得和舒欣分離,少則十天半個月,有時一整年都無法回家。
「我不知道,如果他有要事不得不離開,我不會攔著他,但至少他該留張字條或告訴我一聲,而不是悶不吭聲的走,而且一走就是一、兩年,連通電話也沒有,他至少該讓我知道他在哪裡,是否平安!」朱婷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那他還真不應該!」像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抽空打電話給舒欣,就算那邊是落後蠻荒的海島,他也會捎封信回家,無論是遠行或在外工作,也許會遇到挫折而不想讓人操心,但與其一味的隱瞞什麼都不說,卻讓愛人無助的擔憂乾著急,那不是更殘忍嗎?因此他無法認同那個不留隻字片語就拋棄朱婷的混帳傢伙的行為。
「你後來有找到他嗎?他怎麼說?」
「我不知道。」朱婷已淚如雨下,「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只知道就算文大哥是黑社會老大,我還是愛他。」她歇斯底里的脫口而出。
「等等,文大哥?」又是黑社會老大……劍影心頭掠過一絲不確定,再回憶起她那若有似無的哀怨目光總在不經意的追尋某人,他遲疑的開口,「你那位文大哥該不會就是文魁?」
這時,她已經哭的浙瀝嘩啦,無法言語。
不懂該怎麼安慰人的劍影只有苦笑,瞧她哭得那麼傷心,他想,還是交給文魁自己解決吧!而半崖山上的燈火已在不遠的前方。
「你對她做了什麼?」文魁從電腦螢幕抬起頭,看到劍影走前頭,而身後跟著哭得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的朱婷。瞧她哭紅了雙眼,他心痛不已。
劍影僅淡淡一瞥他,「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才是。」將一座山似的戰利品抱進屋內,挑了幾件禮物,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偌大的大廳僅剩梨花帶淚的朱婷不時觀看覷面無表情的文魁,氣氛變得悶熱,壓的人透不過氣。她幾乎可以聽自己的心臟撞擊胸口的怦跳著,而他一言不發的盯著她,漆黑似子夜的幽瞳變得更加深沉。
她已止住哭泣,只有淺促的抽泣,紅著嬌靨低下頭,不敢與他靜若山嶽又深奧難懂的眼神對視。
須臾。
「你為什麼來這?」清幽的柔和嗓音在闃靜的夜晚聽來格外的低沉且充滿磁性,蠱惑著她心跳加快,脈博驚動。
她不敢迎視他,只能透過長長羽睫縫兒偷瞄著他正一步步的挨上前,她慌張的舌頭打了結,「因……因為小幽邀我。」實情是想來看看他,她放棄了打工,也沒告訴好友宜蓁就跑來了。
「喔!」文魁劍眉張揚,輕易的看穿她蹩腳的撒謊技巧,「那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嗎?」
朱婷咬著下唇,只想著能見到他就很滿足,根本沒顧慮那麼多。尤其老想湊合她和文魁的小幽告訴她,文魁至今仍形單影隻是因為乏人問津,小幽說得很毒,但她卻喜上眉梢,那表示他身邊沒有另一個女人。
沉浸在自己喜悅中的朱婷還來不及防備,毫無預警的,他身形如鬼魅般靠近,並壓低了嗓門附耳低語。「殺人!」
當他鼻息拂過她耳背,她耳根子一陣灼熱,這陰狠冷絕的話震撼了她。
他迅速退開,「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是做什麼行業的吧?」譏誚無情的聲音盤旋在空氣中,他不信嚇不走她。
而她仍是呆愣的站著。
他毫不留情的譏諷,「我們可不是來這郊遊遠足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天地門的總堂口。你嚇到了吧!」快走,離他遠遠的!他不想傷害她啊!為什麼她還呆呆站著?她愕然微啟朱唇的模樣真是該死的性感,他居然起了反應,還好及時保持距離。
「我是個冷血殺手,這樣你還愛我嗎?」他冷絕的面孔下滿是忐忑不安。
「愛!」她堅定的低吼,定睛的望著他收縮了下的黑瞳,「無論你是鐘樓怪人還是窮兇惡極的匪徒,我都會死心塌地的愛你!」已干的淚水又泉湧入眼眶。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殘酷陰狠的威脅,而鑒閉的心扉卻早因她的話崩塌了一塊。
「不怕!從我愛上你那一刻我的命就屬於你,你若不先取我性命,我會緊跟著你阻止你去殺任何一個人。」她目光堅定無畏,反正人早晚都會死,如果能死在他手中也算是一種幸福。
文魁反倒被她堅毅不撓的認真表情給震懾住,他挫敗的拍額,陰鷙的目光漸漸恢復澄澈平靜,還多了一抹溫柔。「你真的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