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危險!」見背上的伍菲菲一躍而下,沒大腦的衝進交戰雙方的中央,朱婷嚇得大叫。
「菲兒!」淒厲的吼聲劃破晴空,羅德僅來得及接住伍菲菲軟倒下的嬌軀,只見她胸口噴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
「德……別再殺人了。」伍菲菲淒楚的望著羅德,能死在他懷中也算是幸福。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能乖乖躺在醫院?」羅德眼角溢出淚,「我送你去醫院!」
伍菲菲搖搖頭阻止他,乾咳了兩聲,咳出的血絲滑下嘴角,「阿德,謝謝你讓我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但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你再殺人了。」懇求的目光令他不忍。
「好!我答應你,但殺母之仇我非報不可。」
「唉——」微弱的輕歎逸出她蒼白泛死灰的唇瓣,她的眼再也沒睜開。
「菲兒!」羅德仰天長嘯,抱起她便飛奔離去。
而朱婷看到這震撼的一幕,整個人呆成了石頭像。到底是誰殺誰,到底是誰打中了伍菲菲,她都無法去思考了,她只知道菲兒死了,如果她不帶菲兒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如果……」
「你用麻醉槍,怎麼殺得死人?」暗帝在一旁抬起了子彈交到文魁手中。
「帝,你怎麼來了?」文魁也沒料到會跑來伍菲菲這個插曲,他全部的心神全放在樹林跑出的朱婷身上,以致警覺心低落。
該死的!她來這做什麼?如果剛剛衝動的人不是那名少女而是她的話……他無法想像下去。
於是,他走到朱婷身前,毫不留情的給了驚悸中的朱婷一巴掌,「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文魁轉身離去,心想下一次羅德出手必然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絕不會再手下留情,因為,他間接害死了羅德最親的兩個人,他這雙手還真是沾滿鮮血。
「文大哥!」朱婷捂著紅腫的面頰,難以置信他打了她,強忍著痛楚,她追到他面前,「為什麼?」
「你只是天地門的客人,沒資格問那麼多,待會兒我叫潘伯送你下山。」他繞過她繼續走。
「你是騙人的吧!難道你昨晚說愛我都是騙我的?」朱婷的眼淚衝進她眼眶,強嚥下喉中的哽咽,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文魁停下腳步,冷漠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冷消一笑,「你不知道嗎?男人為了要騙女人上床,什麼樣的承諾和甜言蜜語都說得出口的,你呀!還是太天真了。」他冷絕無情的拋下她。惟有這樣才能叫她死心,他們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朱婷怔住,感覺她的世界像被敲破的玻璃整個碎裂成一片一片,體溫驟降至冰點,在炙熱的炎夏她竟冷得發抖。
「朱小姐,你沒事吧?」暗帝上前拍拍她的肩,沒好氣的斜睨身影成了一個白點的文魁。心想要趕人家走也別說得那麼絕!
朱婷扯出僵滯的微笑,「我沒事,你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在這靜一靜。」
「那你好好保重!」暗帝決定去問文魁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好冷!好冷!
朱婷環臂的摟住不停哆嗦的身子,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天地武道館的範圍,她不知道要去哪?身上沒有錢,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她才想起她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進食,尤其經過昨夜激烈的運動。
回憶起甜蜜的時光,腦海中衝擊著他譏諷無情的嘲弄,心中開始搖擺不定,也許是他是故意氣她呢?也許……
「朱婷!」刺耳的煞車聲響起,突來的低喚使她轉動了下眼珠子,渙散的視線逐漸集中在一個身穿新娘禮服的亮麗佳人身上,彷彿有某種熟悉感。
「是我!大姐。」朱櫻驚喜的握住她的手,「你終於肯回來參加我的婚禮了,我一直在找你,也想告訴你以前的事是大姐的錯!」
「婚禮?」
「櫻兒,再不快點時辰會趕不上。」車內探出個英俊斯文的男子。
「禮文,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妹妹朱婷,這位則是我丈夫白禮文。」
「丈夫?!你結婚了?」朱婷愕然的回神過來。
朱櫻嬌羞的頷首,「就在今天!先別說那麼多了,我們是得趕去飯店,爸、媽見到你一定很高興。」朱櫻不由分說的拉她上車。
朱婷坐上車後,車於便駛向目的地,看著窗外景物如飛,宛若光陰似箭,轉眼間大姐也將為人妻,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
「你這些年是跑哪去,怎麼也不打通電話回家,你可知道爸媽有多擔心?」朱櫻微慍薄斥,見到妹妹而喜悅得情不自禁眼眶盈淚,身旁的白禮文體貼的遞上紙巾。
朱婷側過頭,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嬌羞含怯的女人真是以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大姐?!
「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是阿姨查到你念的大學,請私人偵探拍照片寄給我們,否則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在何方。你連電話也不打,我一個月前寄的喜帖,你也沒回音,我還擔心你會不回來。」朱櫻抽泣。
「別哭,哭花了臉可不好看!」白禮文憐愛的凝視著嬌妻。
「要你管!」朱櫻蠻橫的霸氣不變,這讓朱婷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確實是她大姐。
「大姐!」朱婷遲疑的低喚著。
「你終於肯叫我了?」朱櫻激動的摟住朱婷,「對不起,都是大姐不好!」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朱婷安慰的拍拍朱櫻,心想什麼時候好強的大姐變得如此愛哭。
「那麼你現在還有跟文英魁在一起嗎?」 朱婷小臉黯淡下來,唇際浮現勉強的微笑。
「沒關係,只要你回來就好了。」見朱婷不願多談,朱櫻轉開話,「待會兒我借你衣服,你還是當我伴娘……咦!你臉怎麼腫起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人為造成的。
朱婷苦澀的笑了笑,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就這麼撲簌簌的淌下。
「朱婷,你別嚇我,怎麼了?」朱櫻一時慌了手腳,幸虧身邊還有個沉穩的丈夫適時遞上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