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有登山滑索,你會用吧?」
「你說這話是在蔑視我的能力。」雖然刺骨的疼痛不停傳來,但她不想被他看輕,於是暫且把它放一邊。
武昭訓啞然失笑,處於危險中,她還是那麼好強。
他先一步來到樓頂,解決了上頭的守衛,再讓夏秋蓮出來。
強勁的風打在她肌膚上,麻痺了知覺,她想,自己大概只是受了點小傷吧!於是不以為意。她環顧四周,探照燈仍在左右搖晃的照射,而操作的人及守衛全倒在地上。
「在他們還不確定我們是從哪裡離開,我們趕快走吧!」他來到探照燈旁,拉出一個滑桿。
這時夏秋蓮才注意到一條黑繩連向停車場的大樹,「我們要從這邊下去?」她的腰又開始痛了。
「嗯,你先下去發動車子,我殿後。」武昭訓轉身盯著通往樓頂的門,雖上了鎖還是不保險。
夏秋蓮拿著滑桿,俯瞰庭園裡的警衛都被引進屋裡,此刻正是警備最鬆懈的時候。
「我先走了。」她深呼吸,一鼓作氣的滑到停車場,立刻坐進車子並啟動引擎。
而樓頂在此刻也傳來陣陣槍響。
她擔憂的望向那裡,一道黑影宛若流星般閃過,直落到她車邊。
「快走!」
夏秋蓮點頭,輪胎發出「嘰」的刺耳聲音後便像子彈一般,撞開鐵門飛馳而去。
「你駕駛技術不錯嘛!」
「那當然,因為我有個好父親。」多虧以前在警界當差的父親三不五時對她來個操練。
「我還以為你早已忘了『謙虛』這兩個字怎麼寫。」武昭訓開玩笑道,鬆弛一下繃緊的神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謙虛我當然會寫,要不要我寫給你看?」敢瞧不起她,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抿著嘴忍住笑,看來她幽默細胞有待補充。「不用了,你專心開車,我們先到武家大宅跟你妹妹會合吧!」
「我已經見到我妹妹了。」
武昭訓眼皮一跳,心底閃過一抹不祥的預感,「那你還有碰到其他的人嗎?」
「有啊,一個叫龍一的酷男,還有個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少女叫梅如幽。」他幹麼那麼緊張?夏秋蓮困惑的側睨他一眼,冷不防左腰眼一陣火燒般的灼痛。
「該死的!」他撫額呻吟,「梅如幽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呃!不管她說什麼,你千萬不能答應。」帝告訴他,幽皇已經回到台灣,沒想到她老早參了一腳。
「她好像沒說什麼,我不記得了。」痛楚讓她記憶力無法集中。「她是誰呀?跟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奶奶的乾女兒,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和她的關係。」接著,他自後座取出手提電腦,將磁片放入磁碟機,邊彈指如飛邊道:「現在別想那麼多,專心開車。」
「噢!」夏秋蓮只好暫時壓下滿腹疑問,霍地想到該通知秋荷她平安無事,於是一手握方向盤,以嘴打開手腕上的通訊器。
「喂,秋荷……什麼?你已經在家了……喔,好,我很平安,我先送昭訓回武家,一會兒就回去。oK!拜!」收線後她興奮的轉向武昭訓,「我妹妹已經回到家了。」
「那你要不要先回家?車我來開就可以了。」
「不用了,就快到你家了。」望著矗立在仰德大道上的豪華大宅,她綻開了笑容。他這次的任務總算結束了。「武奶奶在嗎?」
「她出國度假去了。」有小幽在,她當然樂得清閒。「家裡只有劉管家,你見過的。」他收起電腦。
車子來到大門前,花彫鏤空的自動鐵門緩緩向左右開敵,她把車駛至屋前停下。
「我來把車開進車庫,你先進屋。」他下車,繞到駕駛座替她開門。
夏秋蓮站在一旁,看他俐落的將車駛進車庫內。
「夏小姐,歡迎。」劉管家站在階梯上彎腰請她進屋。
夏秋蓮有禮的頷首,跟著劉管家進入明亮的客廳,刺眼的光線讓她拚命眨眼睛才好不容易適應。
「小姐,請把外套給我。」劉管家隨侍在側,注視著她掉了好幾顆扣子的黑外套。
「我會叫人幫你補好,洗乾淨。」
「喔!謝謝。」她連忙脫下遞給他,卻發現他蒼老的臉龐突然變得死灰,「劉管家,你還好吧?」
他搖搖頭,張大的嘴不停地顫抖,讓她憂心的皺眉。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夏秋蓮忙著攙扶他坐下,「要不要我叫昭訓去請醫生來看看?」
劉管家掙扎著要站起,卻被她壓回椅子。
「拜託你別亂動,你看起來病得不輕。」
「怎麼回事?」甫踏進玄關的武昭訓訝異的揚了揚眉,看著劉管家與夏秋蓮兩人僵持不下,不知在搞什麼?
「你來得正好,劉管家好像不太對勁,你快找醫生來看一看。」
「劉管家,你病了嗎?」他記得上個星期才看過劉管家的健康檢查報告,劉管家活到一百歲當人瑞都沒問題,怎麼會……
「少爺,她的腰,你快看哪!」
武昭訓衝到她身邊,還沒將她轉過身,就被T恤上怵目驚心的殷紅嚇白了臉。
「小夏,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會是為救他而撲倒他那時發生的嗎?他居然沒注意到。
「我受傷了?」夏秋蓮低下頭,驚呼一聲,「怎麼會?」鮮血染紅了她腰側的上衣和褲子。
「你先躺下。」武昭訓告訴自己盡量保持冷靜,「劉管家,快打電話叫醫生,順便把急救箱拿來。」他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很嚴重是不是?」她忽然覺得頭有點昏。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恐懼正撕扯著他的心臟,他發顫的手指試圖輕輕拉起她的上衣,以便檢視傷口,在她猛抽了口氣的同時立刻停止動作,「很痛嗎?」看到那被子彈劃過的傷口,他眉頭擰成一團。
「你怎麼脫我衣服?」上回強迫她換衣,這回居然剝她衣服。「男女授受不親。」
「我要檢查你的傷口,乖。」拜託,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顧慮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