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說的是真的。」
刀魅愈解釋臉愈紅,讓艾梅看得目瞪口呆。這野蠻人真的是混黑社會的?怎麼臉皮比她還薄?照理說該臉紅的是被他抱著跑了一大段路的她。不想還好,一憶起,她的耳根子一陣子熱。
文魁擱下杯子,「我沒有不相信你呀!」刀魅這算不算欲蓋彌彰?他雙手交疊在膝上,玩味的看著兩人。
懊惱的刀魅推了下她,「喂!坐過去一點。」
艾梅驚跳起身,「你想做什麼?」她防衛地縮著身軀避到一旁,戒慎的盯著他們。「你們究竟是誰?」
文魁,優雅沉穩內斂;而刀魅俊美的容顏透著落拓不羈,五官立體有型,高大昂藏的體格在東方算少見,率性的穿著宛若慵懶散漫的豹子,他們身上散發著無法言喻的神秘氣質。
「刀魅,看來沒有想像中那麼紅耶,她居然不認識你這位天王。」文魁揶揄地道。
「什麼天王?你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國際罪犯?」艾梅跳起,繞圈子的遠離他們退到門邊。
文魁一愣,忍俊不住的笑出來。「這小女人想像力豐富!」
刀魅低咒了一聲,「什麼殺人不眨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在天地門中,做那些暗殺工作的人是鬼夜,而且就算殺人也是基於正當防衛或黑道清潔的任務,殺人不但浪費子彈也耗費心神,近來天地門除了處理一些幫派糾紛及國際毒品走私外,已很少動槍。
瞪了她一眼,刀魅嗤之以鼻,「混黑社會就一定都是凶神惡煞、無惡不做嗎?那些拿刀拿槍的黑社會做法早就落伍了,現在的黑社會靠的是頭腦及高科技。」
「你們別過來!」艾梅的心提到半空中,怎麼也沒想到隨便走在路上也會撞到黑社會的幫派份子,他們該不會想將她毀屍滅跡?
「誰要過去,你要走就快走,省得我看了礙眼。」
「刀魅,我記得你對女孩子都很溫柔,怎麼現在一臉臭臭的,活像她欠了你幾百萬?」
「魁,你話中有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我可以走了嗎?」瞧他們對她視若無睹的模樣,她微笑著來緩和內心的害怕。
「我們又沒綁著你的腳!」刀魅不肩的哼一聲。
受眾人崇拜的艾梅何曾受過如此無禮的對待,一股氣漸漸凝結在胸腔取代了恐懼。
文魁似笑非笑的道:「話不能這麼說,這麻煩是你惹來的,你理當想辦法解決。」
解決?她心一驚,他們真的打算把她宰了?想起黑社會電影裡凶殘的殺人手法,她不禁不寒而慄。
「喂!」她想為自己辯駁,爭些權益。
刀魅嗤了聲,「難不成還要我送她一程?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女人在他眼裡只不過是玩伴,暖床的工具。
「喂!」當她不存在似的,這兩個大男人太過分了。
「誰叫你抱她來?」
「喂!」她發出高分貝的吼聲,「你們夠了沒!」脫口而出後,她才驚覺自己忘了形象。
兩個大男人轉過頭,視線集中在她身上。艾梅不是沒被帥哥盯著瞧過,但感到心慌意亂這是生平頭一次。
「抱歉!」刀魅自覺失言。
「你是在跟我道歉?」艾梅訝異不已,本以為他也是大男人主義俱樂部會員,沒想到看錯了,「看來你並沒有像你的外表那麼糟糕。」她神色漸緩,或許混黑社會的不一定全是壞蛋,黑與白只有一線之差。
「你還懷疑呀!」刀魅沒好氣的歎了口氣。這女人說話一定要用諷刺的嗎!想他這副頹廢的俊容迷死多少為他瘋狂驚叫的男女老少,而她卻露出一副像見了鬼的模樣。「跟你道歉是因為我後悔了,早知道要抱也抱個像樣的,至少……」他曖昧的打量她裡著套裝的纖瘦身軀。
「你這是什麼意思?」抓她來的人可是他。
「沒什麼,胸部已經可以當停機坪了,連大腦也發育不良,這種女人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總比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好。」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男人,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你們小倆口別激動。」文魁忍住笑,難得看個性散漫的刀魅輕易被激怒,而對像還是個他「視若衣服」的女人。
「誰跟她是小倆口啦!」
「你不要隨便亂扣帽子。」
這會兒兩人炮口倒是一致朝外。
「可是任誰看你們這樣爭得面紅耳赤,都很難不誤會你們不是在打情罵俏。」文魁兩手一攤,不忘當旁觀者的職責就是盡量煽風點火,讓乾柴烈火燒得更旺。
艾梅這才意識到最奸險的傢伙是這個看似爾雅無害的斯文男子,斂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釁。
「魁,你在動什麼歪腦筋?」寒颼颼的涼栗竄過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勸架,免得你們大打出手,動氣又傷身。」文魁優雅的舉杯低啜了口。
「多謝你的黑心。」艾梅冷冷的睨著這兩個男人,天知道他們是何居心?還是謹慎小心為上。她挺直腰桿子,處變不驚的退到門外,「既然這是場誤會,那沒我的事了。」
「哪裡!需要我們送你一程嗎?」文魁笑容可掬的問。
「我還想長命百歲。」到時被送到黃泉地獄,那後悔就來不及了。
她邊退邊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個蠻橫狂傲,一個老奸巨猾,都不是好東西。
「你從哪找來這美女,是飛機上的艷遇嗎?」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也不是荏弱嬌柔,風一吹就折腰的林黛玉型,她神態活靈活現,是個充滿生氣的明眸少女。
「我哪知道,是她拉著我不放。」
「噢,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你抱著她進來。」
刀魅臉微紅,想起了那不到三秒鐘的甜吻,「去,你別胡思亂想,是她太吵了,我為了讓她閉嘴只好抓她來這。」
「是,我不會因為你臉紅而往歪的地方想。」文魁抿嘴憋笑,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