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你不是夏如意。」喃喃的沙啞嗓音慢慢變小,她發現他覆著銀色面具的男性臉廓近在咫尺。
當她警覺到時,他的嘴以霸道的氣勢佔據了她的唇,這突來的吻震撼了她,腦袋一片空白。
他竟然吻了她!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樣的事,他怎麼可以!
更教她不解的是她竟不排斥他的碰觸,否則剛剛他突然抱住她,她大可給他一巴掌。
這個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如果不是她預先做了準備,恐怕會被他吃干抹淨。想到此,她耳根子竄過一陣熱流。
「我不屬於任何人。」迎春深呼吸試圖冷靜,冷卻下滾燙的臉,但她發現自己手指和雙腿居然在顫抖。
「你不是夏如意,你是孟迎春,過來。」他聲音低沉粗啞,簇著火光的眼瞳氤氳著慾望。
迎春心陡地一跳,處變不驚的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已經見過夏如意?」藥效怎麼還沒發作?
鬼皇將眼梢勾起邪惡的一笑,「沒錯,對你這代嫁新娘以及尚書這次欺君的罪行,在我還沒做任何裁決之前,你就乖乖給我待著。」
迎春暗咬牙,然後綻開柔媚的微笑,「別這樣嘛,鬼將軍。」開始解開霞帔新嫁裳的盤扣。
「你是夏如意的貼身丫鬟,我猜是不是夏如意不想嫁,於是找你代嫁?」鬼皇將眼神變闃沉,嘴角微勾起一抹笑,隨著她一件件的衣裳落地,他呼吸變得急促,嗓音變得濁重。
「相公,你真聰明。」迎春巧笑倩兮,故作若無其事的拿下沉重的鳳冠,甩了下飽受折磨的頭髮,烏木色的髮絲如雲瀑披瀉而下,淡淡的清香隨著她飄逸的長髮而瀰漫空氣。她不打算瞞著他,「不過,這是我自己自願的,與尚書府的人都沒有關係。」
「你又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為什麼想嫁給我?」聽到是她自願的,鬼皇將心口感到莫名竊喜,但臉上還是漠然的線條。
「沒為什麼。」藥效應該差不多該發作了。
鬼皇將皺了下眉,「你脫衣服幹嘛?」看著她怡然自得的脫衣裳,一陣熱流湧入下體,卻沒有任何亢奮的症狀。
「我要走了。」大紅嫁衣裡是她平日常穿的白錦衣羅裙,她拿掉累贅的髮簪與耳飾,還有手環戒指,全擱在桌上。
「你這是做什麼?」終於,鬼皇將嗅到一絲不對勁,發現她大紅嫁衣裡竟然還穿著平日的輕裝便服,慢慢的冷卻下迷亂的心智,沉聲道:「你已經入我鬼府大門,你還想去哪?」
「沒去哪,只是想離開。」迎春泰然的以髮帶束起烏黑的長髮。「我只是代嫁新娘,並非真正的新娘。」
「既然知道你是假的,你還敢走?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尚書府的人嗎?論罪這可是欺君。」鬼皇將陰鷙的盯視她,她竟然想走!
「你還感覺不到嗎?」她整理好儀容,回身揚了揚眉。
「感覺什麼?」
「你身體沒有感覺到異常嗎?」迎春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什麼異常?」靈光一閃,猝來的不安襲向他,他轉頭抓起酒杯,震驚的圓瞠著眼,「你該不會在酒裡下藥?」
「你還不算太笨。」迎春開了嫁妝裡某一箱,取出暗藏箱子裡準備妥的包袱,沒料到他突然站在她身後,一把攫住她皓腕。
「告訴我,你酒裡下了什麼?」他冷銳的深瞳微瞇,透射著迫人的危險氣息。他竟然毫無所覺!
「你先放開我,我再告訴你。」迎春自信的微笑著,絲毫不被他陰沉荏厲的表情給嚇著。
「說!」他加重手勁。
「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動腳,萬一我不小心受到損傷,你這輩子也就完了。」迎春怡然自若,嘴邊噙著淺淺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竟敢對我下藥,你不怕我殺了你?!」鬼皇將這輩子除了遇上皇上是他的夢魘,就算打仗運籌帷幄,也不曾吃下敗仗,這是第一次中計,而且是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我若是怕就不會來當代嫁新娘。」
「你最好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明日早朝,光一條代嫁新娘的罪名就足以讓尚書府上下滿門抄斬。」
迎春臉色一凜,眼神變得冰冷,「我也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還想傳宗接代的話……」
「你下的是什麼藥?」某種不好的預感閃過他腦海。
迎春嘴角微勾出戲謔的線條,「沒什麼大不了,這藥不會讓你見閻王,只不過會讓你不振。」
「不振?」
「換個名詞,陽萎聽過沒?還是講明一點就是終身不舉,也就是不能人道,這樣你應該明白了吧。」心底對他是有那麼一絲愧意,不過為了保住清白,她也只有出此下策。
「你……」鬼皇將臉色丕變,額頭青筋暴凸,直指著她。視線轉而低下,難怪他心臟沸騰,男人寶貝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有什麼事就找我孟迎春,代嫁之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與尚書府的人無關,假若你將此事洩漏,呈報皇上以致害夏尚書一家冠上欺君之罪,你就一輩子當太監吧。」迎春無懼的迎戰他冷鷙狂怒的眼瞳,即使她的手險些被他捏碎,她依然挺直腰。
「你這該死的女人,還不快給我解藥。」鬼皇將咆哮,將她拋到床上後以龐大的身軀壓制她,讓她無法動彈。
上次害他斷根,這次竟然要他絕子絕孫!
迎春跌坐在床上,猛跳的心好像要蹦出喉頭,她表面沉靜無懼的迎視一臉鐵青的鬼皇將。他全身肌肉盈滿暴戾之氣,隨著他龐大身軀的靠近,平靜的心湖泛起不該有的漣漪春潮。
迎春腦海裡浮現他狂肆煽情的慾望之吻,心裡清楚他渴望她。可惜了,不能舉,他就算想要也無能為力,這樣她就得以保住清白。
「解藥現在沒有,我的解藥還沒做好,還少幾味藥,如果你願意等的話,或許還有救,如果你要去找御醫或其他大夫也無妨,不過勸你別白費工夫,這藥是我們盂家不傳的秘方,就算找來神醫,他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