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之,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貪婪的人心。」
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我並不貪心,我只要她!
「尹之,這些鬼不會傷害你,你就把他們當朋友,他們會幫助你的,甚至讓你登基做皇帝!」
皇位,喔!不!又不是想不開,跳進皇宮那個金絲鳥籠,被一堆責任和義務綁的死死,婚姻不自由,做人不自由,連說話也得擔心會不會一語成讖,血流成河,背負千古罪孽。
「尹之,快醒來,幫幫我吧。」
是誰在哭泣?
「尹之,是你要我活下去,你也不許放棄。」
是誰拉著他?
「尹之,如果你不醒來,我就不做藥給你,讓你當鬼也不舉,丟臉丟到陰曹地府去。」
吼聲,雷聲,水聲,這是什麼地方?好吵!
鬼皇將發出呻吟,他感覺全身的骨頭被拆掉又重新組合。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鬼皇將煽了下濕黏的睫毛,勉強的撐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迎春那清麗的容顏漾著擔憂的神情。
「終於被我逮著了,你在擔心我,這下你想抵也抵賴不了。」他虛弱的扯出一個笑。
「你少說一些。」迎春沒好氣,一醒來就沒半點正經,審視他全身上下的纍纍傷痕,「我問你,你動得了嗎?」
「試試。」鬼皇將咬牙的以手肘撐起身,順便環顧四周情況,「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們的命還真硬,閻王不收,逃過火劫,躲過了水難。」迎春指了指身邊湍急的溪流。「我們從上面一路滾下來,還好途中都有枯木松枝擋住我們下墜之勢,再加上你以全身內力護全了我。」但,他就沒那麼幸運,全身多處擦傷、撕裂傷,還有骨折。
「你沒事?」
「有事的是你。」他傷的重,還好他以內力護住週身重要穴脈,都是一些撞擊時的外傷。
「我很好。」鬼皇將逞強的說。
「好?」她輕敲了下他胸口,他發出殺豬的哀嚎。
鬼皇將從地上彈跳起。「哇,你想謀殺親夫!」
「看來你精神不錯嘛。」浪費她的鼻涕眼淚。
「你這女人難道不能溫柔一點?」鬼皇將撇撇嘴,她的溫和謙恭全是假象,現在這個她才是她的真本性!想到他是唯一一個引出她喜怒哀樂情緒的人,他就忍不住沾沾自喜。
「對你這色胚不必了。」就算跳崖也不忘偷吻,腦海浮現她差點被他吻的窒息,她不由得渾身著了火。
「我都振不起來,怎麼對你使壞?想做也無能為力。」
「你……」迎春站起,踢了他一腳,他立刻發出哀叫。
可憐的他看來一輩子是被她吃定了。
迎春站在溪岸的大石頭上舉目四顧,聳立崖壁平滑如鏡要上去不易,而這滾滾溪流奔騰而下,不知通往何地,不過,有個欣慰的發現——這谷底陰濕的角落有許多療傷藥草。
「把衣服脫下來。」
冷不防她突然冒出一句。
「啊,你說什麼?」正運功調息療傷的鬼皇將險些岔了氣。她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叫你把衣服脫下來。」
「不好吧!人家還是童子雞。」
他的話讓她差點摔下石頭,橫了眼故作無辜的他,哼了聲,「你神經呀,我叫你脫衣服是要替你醫治身上的傷口,你想到哪裡去?」
「那你幹嘛臉紅?」鬼皇將促狹的瞄了她酡紅的嬌靨。
「誰臉紅啦,我是……我是熱。」她以袖煽風偽裝。
鬼皇將也不點破,忍俊道:「你確定要我脫?」
「叫你脫就脫還囉嗦什麼,大丈夫扭扭捏捏比娘們還不如。」
「我不算丈夫,還記得嗎?我是被你惡整到不行的小男人。」至今他小弟弟仍不會起立。
迎春噗哧一笑,被他委屈可憐的表情逗笑了,笑聲如銀鈴,敲的鬼皇將心兒鼓噪。
「看,你笑起來多美,幹嘛把自己變成長伴青燈的老尼姑。」不苟言笑。
迎春一愕,多久了,她都忘了怎麼笑,而他輕易的挑起她的情緒,害她哭又笑。這個無賴的將軍,她不想愛上他都很難。
※ ※ ※ ※ ※
「啊——嘶。你輕一點。」
「你安靜一點。」
「啊,謀殺親夫呀。」
「鬼皇將,你在胡言亂語,我就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當一輩子太監。」用力的將藥拍上他厚實的裸背,迎春不禁嚥了下口水。
當他脫下衣服,赤裸著上半身,黝黑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數不清的新舊疤痕,舊的疤痕都已結痂,由這深刻的傷疤可見他戰果輝煌。
至於新生的疤痕細細密密的分佈全身,傷口在經水泡過後腫脹泛白,令人慘不忍睹。
她洗淨一塊大石頭表面,找了許多藥草混合後以最原始的方式用石塊絞碎磨出汁,用葉片包裹著,撕下裙擺成條狀以備包紮之用。
然後,她深呼吸的面對他的後背,這還是長大後第一次用手觸摸。
他的胳臂修長而結實;平滑粗壯的臂膀幾乎要她兩隻手握還無法能握密;還有健碩勻稱的裸背隨著他的呼吸而散發力與美。
她一邊替他上藥,一邊懊惱竟無法阻止自己眼神滴溜溜的睨著他強壯健美的男性體魄。
更氣自己違背意志的手在塗抹傷藥時,不經意的滑過他斑駁鏤刻的舊疤痕,怕被他發現的趕緊移開。
「你到底好了沒?」
「再等一下,還有幾個地方。」她繼續沉穩的上藥,兩眼不自主的盯著他脊椎直線而下到褲腰處尾椎,她腦海裡浮現他性感的裸臀……天哪!她怎麼能有這種淫蕩的思想。
她臉發燙,連忙迅速的敷藥後,強裝著若無其事的問:「你前面擦好藥了嗎?我要包紮起來。」
「早好了。」沒忽略她小手拂過他身體那瞬間,男性硬挺依舊是下垂,但身體發燙到血液沸騰的逆流衝向鼻端,他是勉強封住鼻子四周的穴道,才避免在她面前丟臉。
「那你別動。」
她小心翼翼的將布條繞過他前胸時,無可避免的貼近,她幾乎感受他體熱灼燙著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