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代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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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受他影響的,她額頭開始冒著汗,手指開始顫抖,終於煎熬中她纏好了他上半身,至於下半身,她心想,要是她再幫他治療包紮,恐怕先昏倒的是她!

  「剩下的藥你自己抹。」將葉盛的藥汁放在一旁,她走到河邊清洗了下臉,消去臉頰的高熱。

  鬼皇將沒有異議,因為他也怕自己噴鼻血!

  經過包紮,原本奄奄一息,看似一腳踏進棺材,浪費了她許多眼淚鼻涕的男人已經生龍活虎的活蹦亂跳,開始動手動腳。

  「我們要走了。」他戴上銀色面具。

  「你瘋了,你的傷才包紮好,你就要走?你想找死也不要浪費我的醫術。」迎春瞪著忙碌找路的傢伙。

  「你別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能耐。」鬼星將拉了下崖壁上的籐蔓,然後摸摸土質。「我才不擔心,隨你要死要活與我無關,我只是為那些浪費的藥草惋惜,隨你的便,我不管你了。」口是心非的,不爭氣的紅暈爬上她的臉,洩漏她的心情,她慍惱的背過身。

  鬼皇將不覺莞爾,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嬌靨,俯身一啄,「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別想乘機偷溜,我會打你的小屁屁。」

  「下流!」迎春臉漲紅,趕緊跳開,彷彿他真的會打她。

  「哈哈,我只對你下流。」他輕捏了下她紅通通的臉。

  「你是無賴。」

  「愛你的無賴。」再次覆上她柔軟紅潤的朱唇。

  山谷間清風徐徐,吹起了春天的暖意。

  第九章

  「他們在做什麼?」

  「看起來好像在立碑。」

  當鬼皇將與迎春相偕找尋到山徑爬上山腰,回到火災現場,就見一群人忙著清理災後殘局。而雙兒正對著一塊石碑痛哭失聲,另一邊則忙著建衣冠塚。

  「那個石碑上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又不叫鬼夜叉,鬼靈和鬼魂這兩個大白癡連我叫什麼都敢忘,回去扣他們薪俸。」 

  鬼皇將和迎春的交頭接耳飄到鬼靈耳裡,他宛若見了鬼的看呆了,連石碑倒下砸到他的腳都沒感覺。

  雙兒抬起哭腫成核桃的雙眼,「迎春姐,你的鬼魂回來了,雙兒好想你,都是雙兒的錯。」

  鬼?

  迎春和鬼皇將相視一眼,「你比較像吧?」

  「不分彼此,我們是一對鬼夫妻。」 

  姓鬼。

  「將……將軍你沒死?」鬼魂掉到地上的下巴慢慢拉回。

  「你……你們是人是鬼?」左文天嗅到了氣息,驚慌寫在他蒼老的臉上。

  「爹,將軍和迎春姑娘沒死。」

  阿義率先回神,驚喜的大叫。

  「迎春姐,你真的沒死。」

  雙兒飛撲進迎春懷中,差點把她給撞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喜極而泣。

  可憐她單薄的衣裳遭遇火劫完,還得慘遭淚洗。

  「將軍,真是上天保佑。」鬼靈和鬼魂激動的衝上前,撲通的雙膝著地,「請將軍降罪。」

  「起來,你們何罪之有。」鬼皇將斜睇了眼一旁的阿義父子,忙不迭的扶起他們,「鬼靈、鬼魂聽令,立刻把縱火犯左文天逮捕。」

  他突然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迎春!

  接著,「咚!」左文天跪在地上,臉色如死灰。

  「爹,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縱火犯?你說呀!」阿義仍無法接受事實的搖晃著左文天。

  「數年前,你犯下的過錯是受人指使,而今呢?」鬼皇將低沉的嗓音散發著不怒而威。

  左文天木然的跪在地,不發一語。

  「我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雙兒看的一頭霧水,什麼時候好心的左文天會變縱火犯。

  迎春聽到鬼皇將的話臉色泛白,咬緊了下唇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不讓自己哭出聲。

  「前塵過往如何我不追究,你為何要故態復萌?你這是何居心?」鬼皇將咄咄逼人的質問。

  冷不防左文天暴起衝向他們,阿義來不及拉住爹,迎春抱住雙兒,鬼皇將毫不遲疑的擋在迎春身前,鬼靈和鬼魂立刻保護著鬼皇將。

  一陣兵荒馬亂中,只見左文天轉個方向朝石碑衝去。

  「不——」

  阿義吶喊。

  「快阻止他!」

  迎春大叫,她的石碑可不是用來自殺的!

  在這千鈞萬發之際,鬼皇將伸手彈指一射,「撲通」的一聲,左文天在撞擊石碑前一刻倒下。

  ※ ※ ※  ※  ※

  原來當年的兇嫌竟是左文天,因為聽到雙兒和迎春的對話,他想到了斬草不除根,他所犯下的罪遲早有一天會曝光。

  怕迎春追究起來,縱火可是滅九族,為了保護他的名譽和阿義的命脈,他只好痛下殺手。

  此刻,他們正在黃石鎮的衙門裡,清場之後,鬼皇將坐在公堂之上,面對堂下的左文天。

  「左文天你可知罪?」

  左文天低頭不語。

  鬼皇將往天拱手,「本來我打算上請聖上赦免你的罪,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的親親愛妻。」

  「還不是。」迎春涼涼的給他吐槽。

  「春兒,我正在辦案。」鬼皇將瞪旁邊坐的迎春一眼。他在替她討回公道,報那家毀人亡的仇,而她來搗蛋!

  迎春上前按住鬼皇將的手,淡淡一笑,「夠了,塵歸塵,土歸土,昔日恩怨化雲煙,他現在也不過是風中殘燭的老人。」

  當她目睹他死意堅決的那一刻,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過往,她無法憎恨一個護子的父親。

  「可是他放火差一點燒死你。」

  鬼皇將雙手圈著她的腰,與她四目相觸,望入她溫柔平靜的水眸中。

  迎春嫣然,「我活著不是嗎?」

  堂下的左文天顫抖著,終於熬不住內心譴責的放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跪倒在地。

  「你走吧!」迎春示意阿義扶著他爹離去,「這並非你的錯,你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從鬼皇將要救左文天那一刻,再加上這些日子的觀察揣度,她隱約猜到當年的事端絕不簡單,或許擺脫不了皇室恩怨的牽連。

  「春兒,你真傻,你這樣不後悔?」目送害死她一家、還企圖燒死她的兇嫌,她竟然這樣輕易饒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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