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掏心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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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她……的皮膚挺白的?」

  「以前嘛,是因為小孩的皮膚都是白嫩嫩的,聽大少爺說,因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閣小姐的膚色至今也仍是白嫩嫩的。」

  「她的身體不好?」一直不敢輕易觸及有關她的話題,怕惹得心中懊悔倍增。

  年少時自己種下的因緣,如今也得自己承擔,這本是天經地義。但,偶爾教後悔折磨盡夜,那感覺就相當的不好受了。

  他不是喜歡回想往事的人,可偏往事卻常在夜裡襲上他恍若空茫的腦海中。

  「是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大少爺沒跟你提及?好像是上了中學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閣小姐就老犯胃疾,而且多年來這老毛病一直沒治好,所以她畢了業後,就乾脆住在家裡休養,沒到外頭找工作。」聽到大少爺說起這事,她還特地翻出了許多關於胃部的藥補食療的方子,本預備遣人送去,但既然要將她接過來,那就免了這道麻煩。

  等閣小姐到了這兒,她再一道一道地做給她食用。

  到時,文跟閣小姐,她們這兩位年輕的小姑娘就可以一同享用她親手燉熬的美味藥膳。呵呵呵,想到這裡,涼子的胸口就不由得鼓足了濃濃的成就感。

   

   ☆ ☆ ☆

   

  「上車嘍,上車嘍,我們要出發嘍。」蔡含文的心情好得可以釋放一整個貨櫃的煙火了。

  在知道未來夫婿竟然良心發現,願意帶她到北海道一遊的那天起,她就已經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等等。」石黑強介眼明手快地拉著急匆匆的衝到車邊,一古腦的將身子扔上車裡真皮座椅的未婚妻,「有沒有看到公敬?」

  嬌俏的鼻頭一揚,大白眼一翻,蔡含文沒什麼好氣地瞪著他,順手還揮掉他握在臂上的大手。他知不知道自己握得過重了些?很痛那。

  「我哪知道那個頑劣弟子又跑到哪裡囂張了?你又沒出錢雇我成天盯著他。走了啦,還等個什麼勁兒?」她真的快等不及了,真恨不得此刻立即插翅飛身到北海道去,聽說北海道這陣子有可能會開始飄雪。

  雪耶!她老早就夢想著能親身處在白雪皚皚的山坡上,涼涼的雪花還紛紛飄散在她的週遭,在鬆軟的雪地裡任意翻、任意滾,還可以隨心隨意的捏幾個恐怖又醜陋的雪人。興致一來,只消張大嘴巴,就是一大把的新鮮雪片……哼哼,在美夢即將成真的關鍵時刻,有誰敢企圖破壞或是阻擋她的夢想,就只有死路一條。

  「公敬叫我們等他。」

  「啊?」她怔了半秒,「他也要去啊?」怎麼昨天晚上見到那傢伙時,沒聽他提起?

  「沒有,可能是有事要托我們……公敬,你上哪兒去了?有什麼事?」他捕捉到自宅子後側出現,且長腿大邁,迅速接近他們的高壯身影。

  「你們要出發了?」

  「廢話,就等你一個。」搶著說話,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石黑公敬手中的大蘋果。有兩顆唷,「那,不會吧,你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果園去?」依蘋果梗的青綠色彩來研判,百分之百是剛離枝的。

  「你管我。」

  「誰管你呀,我才不愛當雞婆哩,可是我們一心趕著出發去北海道玩,卻為了你一句莫名其妙交代不清的話,只得呆呆地杵在這裡等你,你不覺得愧疚?」要耍酷發潑,她才不會輸他。

  「我這不是趕來了嗎?」

  「可是我沒聽到你說對不起呀。」他遲到,所以他理虧。蔡含文理直氣壯的咬著這個重點不放。

  「我只遲到一下下。」

  「遲到就是遲到,哪還分一下下或是很多下下?」

  天哪,這兩個傢伙還真來勁,一大早就又掀起戰事了。

  輕喟一聲,石黑強介伸指點了點她不甘示弱的紅唇,溫和的眼神盯著聞言已不自覺的微斂起氣勢的弟弟。

  「公敬,你不是有事要交代?」不快快隔開這兩個傢伙,待會鐵定就是漫天戰火的下場。

  「剛剛,在路上遇到了事情,耽擱了一下。」擰著眉,他吶吶說著解釋,軒昂的神情裡少了慣有的桀鶩不馴,卻微現淺淺的羞澀,「啖,剛剛從園子裡采的,一顆給你的。」不由分說,他將兩顆紅潤碩大的蘋果塞到她懷中。

  捧著兩顆瞧了就教人流口水的大蘋果,蔡含文吞了口口水,再望望他。

  「幹麼突然對我那麼好?」她本來昨天晚上就想偷塞兩顆蘋果到行李箱裡,怕擠傷才作罷。

  「你不是嫌我沒說對不起?」撇起唇,他沒好氣地嘀咕。

  「噢。」原來是致歉的禮物呀,她接受。可是……「嘿,另一顆呢?」她沒忘了他方才說的是「一」顆給她,但,他卻塞了兩顆蘋果到她懷裡,疑惑的望著他欲言又止的面容,心中猜疑暴增。

  不會吧,給大老闆的?嗤,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老哥同他一個樣,也不怎麼喜歡啃蘋果的呀。

  「另一顆要給誰的?」瞪著陷入沉默的石黑公敬,她好奇地追問。

  石黑公敬仍不作聲。

  「喂,另一顆你究竟打算要給誰?」兩顆又大又豐潤的紅蘋果……覬覦的思渚才浮上腦子,她口裡已經賊兮兮策劃著貪婪行動,「難不成,你兩顆都是摘給我吃的?」

  「少作夢了!」

  蔡含文的嘴唇往下撇了撇。哈,想也知道他沒這麼好心。

  「那你不說是要給誰的,我就將它獨吞了喔。」

  「不准。」顰著眉峰,他清了清喉嚨,「是……給她的。」說完,他旋身疾步離去。

  給……誰呀他?講也不講清楚,這他呀他的,就一個他,誰知道這個他是指哪個小蘿蔔呀?

  「喂,你說清楚一點,這顆是要給誰呀?」她朝他愈走愈遠的身背嚷著,當下就拔腿預備追上去。

  似乎……沒看錯吧?她不相信自己來到日本後竟有了色盲,剛剛她好像看到頑劣弟子的臉頰部位泛著淡淡的紅色……臉紅?!

  喝,怎麼可能呢?又凶又悍又囂張的石黑公敬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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