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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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那——女——人——真——的——跟——人——跑——了!

  ***

  第二天,敘靂企業所屬的整棟大褸全都籠罩在一團高壓下。

  一個晚上的工夫就完完全全的豬羊變色,這不由得讓所有的人都開始揣測著,最近這幾年脾氣已經「從良許多」的簡總一定出了超級大的問題了。

  這,怎麼得了呀,主子龍心大躁,臣屬全都端起了不安。就只怕走路太過煽風引浪的,一個不小心就惹得火山綻起風暴來。

  元老級的不斷放話安慰大家,也安撫自己,沒事、沒事,以前他脾氣上火時,都會找人出氣、罵上一頓,可是瞧目前的狀況,只是洩了些煙苗兒罷了,大夥兒安全應該是無慮的。

  總之,只要不隨隨便便沾到簡總週遭範圍三尺之內,都算是安全距離。

  外頭的八卦消息是如何風風雨雨的,簡雍不管,也根本不甩。可是,他們倒是猜錯了一件事。

  他全心全意的想找人出氣、罵上一頓。而且這股衝動與慾望隨著時間分秒必增。可是,那雀屏中選的人卻躲得不知去向了!

  而好歹可以聽他倒倒垃圾的小畢又被老婆纏到澎湖去逍遙,遠水救不了近火。

  又氣又火的坐在椅子上瞪望著落地窗外一片澄藍的天空,面無表情的簡雍眼底卻是燃著簇簇駭人的怒火。

  生平第一次被人當成發洩的對象,簡雍當然心有不甘,尤其最不甘的是,他的心也背叛了自己,像是跟著那女人跑了似的魂不附體。

  一整個晚上,他獨自品嚐那種孤單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的身邊能有個人。以前的日子他也是一個人,可是,那時候的他,輕鬆快樂的享受孤單,可如今,他卻是被孤單享受了。

  竟會發自內心想她,是他所始料未及的。而想念她的嚴重程度,更讓他幾近抓狂的砍人邊緣。

  好不容易天亮了,他迫不及待的飆到公司去。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一套西裝,只不過變得跟鹹菜乾一樣縐巴巴的,可他卻全然不在意。

  或許多看幾個人,多聽到些人聲,被拋棄的痛苦就會淡了些。

  心裡的主意在接近正午時,逐漸的被打敗了。惡狠狠的瞪著可以構得上是奪門而出的人事經理背影,簡雍頹然的垂下肩頭懊惱了好半晌,卻怎麼也窩不下胸口的那陣悶氣。猛地張口吐出一聲咆哮,他將椅子霍地旋了一百八十度,讓自己的視線對著外頭。

  反正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探頭進來查視的,整棟大樓的人士都像膽小鬼一樣的怕他,這會兒不知道有多遠閃多遠,就深怕給他噴到火焰似的。他有那麼可怕嗎?簡雍的心情陡然滑到地下室去了。他真有那麼嚇人嗎?以靜她似乎也挺怕他動怒的。

  可是……誰不怕呀?高高在上的大老闆除了他們呈上去的資料與傳真照單全收外,還額外送上一副陰陰沉沉的凝視給那些膽敢進入虎口的人。那眼神,看得幸運能全身而退的那些人連出了那扇門好幾個小時,心窩裡還涼涼的顫著。

  跟自己的心抗爭了一個上午,簡雍卻是再也鐵齒不起來了。他不需要她,可是,該死的,他很想她。非常、非常想。就算她真的已經包袱款著跟人跑了,他還是很他媽的想她。

  媽媽離開他們的時候,爸爸是不是也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這個念頭一竄出來,悵然若失的簡雍先是一愣,然後開始低笑出聲。仰起臉,他一聲又一聲的狂笑起來,刺耳的聲音震得玻璃窗也細細的搖晃著。

  莫名其妙的眼淚就這麼伴著笑聲淌了下來。猝不及防的,簡雍收起狂笑,怔怔的伸手觸摸著自己臉上的濕濡。

  有多少年了?自從母親離開,父親天天與酒相伴,他以為自己早就是盔甲防身了。原來,他還是有淚,心,還是會痛呵!

  這項了悟足足讓他怔忡了許久,直到碧藍的天空裡,有只突然闖進他視線裡的小麻雀喚醒了他的失神。

  不行,他要將她找出來,問她為什麼要離開?

  他相信她還是愛他的。一定的,小呆鴨的眼睛不會騙他,她望著他時,彷彿他是她的唯一,他不相信她會像母親一樣玩著高竿的愛情遊戲。他不要像父親一樣怨天尤人的麻痺自己的一切,他不允許歷史再重演一次。

  於是,他拿起話筒,沒有經由秘書就直接找上一個男人。錢立封!

  雖然傷心、憤怒與嫉妒同時洶湧在心,可是他卻非常確定,如果小呆鴨身邊真的有另一個男人,除了錢立封外,不做第二人想。

  至此他方察覺,在超級市場外頭,錢立封跟在小呆鴨身後的畫面,竟然是這麼牢不可破的嵌在他心裡的最深處。

  ***

  目睹她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他終於「有點」能體會畢天裘那時反常的行為了。有點……哦,該死的,是很多、很多,他完完全全能體會當年紅鶴撲到他懷中灑熱淚時,小畢失常的反應了。

  就算錢立封將跟小呆鴨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的,可她身邊的確是有另一個男人。這個事實的打擊重重的敲痛了簡雍的心。

  那男人是誰?

  「我來,我來,這種粗重的工作交給我們男人來做。」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一雙仇視的利刃盯上了,石樵鷹趕到何以靜身邊,阻止她想要扛起那一大捆甘蔗的意圖。

  哼,男人,沒見過這麼不知道何謂謙虛的男人!陰陰鬱郁的眼神在看到石樵鷹體貼的扶何以靜那隻小呆鴨站到一邊時,倏然發熱了。

  「阿鷹哥,很重哦,你要小心。」乖乖聽話的撤開手,何以靜不怎麼放心的叮嚀著。

  哼,小心個什麼勁兒?橫豎那捆甘蔗又砸不死人,幹麼,她倒是對那男人挺心疼的嘛。簡雍眸中的不悅轉成輕怒。

  「放心啦,我又不是不曾做過。」石樵鷹對她笑得很瀟灑,「你先去將那些鴨子趕回來,我一會兒就來。」他開口支配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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