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用這麼隨隨便便的口氣跟小呆鴨說話?極度不滿兩人之間熟稔的模樣,簡雍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很感冒。
而何以靜回他的笑容才是引起簡雍怒火中燒的罪魁禍首。
人家只不過是幫她做點「小」事,她有必要笑得這麼狐媚嗎?去,為什麼以前從沒見過她這麼——風騷——的一面呢!
「好,我先過去嘍,你……」何以靜不解的停住口,疑惑的望著石樵鷹。
石樵鷹笑了笑,興味的打量眼神落在她身後。
阿鷹哥在看什麼?納悶的轉過身,還沒看到來人,聲音就已經讓她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他是誰?」像聊天似的將雙手盤在胸前,簡雍簡單扼要的丟出問題。
那氣呼呼的神態,騙三歲小孩,也沒人相信他是要來聊天的。還有他的眼神,尖尖銳銳的,簡直可以將石樵鷹給捅出十來上百個洞來了。
「你怎麼來了?」何以靜不敢置信的望著在她身後站定的人。
眼前的不是幻影吧?她竟然看見了,簡雍?!
「怎麼,法律有限定我不能接近宜蘭嗎?」酸酸冷冷的話讓何以靜不知所措的愣在當兒,渾然不知道該接什麼話較妥當。
「嘿,以靜妹妹,看來你的屁股還是挺誘人的哦。」朝神色各異的兩人扔出這麼一語雙關的話,石樵鷹朝她擺擺手,快速的讓自己安全撤離。看起來以靜妹妹的他脾氣似乎不怎麼良善,開玩笑,他可沒當沙包的興趣哪。雖然他撤退的動作輕快如風,可舉止仍有著說不盡的優雅。
看在簡雍眼底,更是刺眼得緊,「他是誰?」陳年老問題又冒出來了。
「他叫石樵鷹,是鄰居哥哥,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隨便敷衍了幾句,何以靜的心完全被他的出現給勾住了,「你怎麼會來?」
鄰居哥哥?小畢跟紅鶴的愛情戀曲霍地在他眼前浮映。他們之間的緣分不就是青梅竹馬的延續!
「我為什麼會來?哼,那要問你呀。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顧不得風度的吼著,簡雍大跨一步,牢牢的捉住她的手臂。
「他也剛好要回家住幾天哪。」宜蘭又不是他家,阿鷹哥回家住幾天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來找我?」他真的是來找她的?她快暈倒了。
「廢話,不是來找你,難不成是找他的。」簡雍黑壓壓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怎麼有那麼湊巧的事,你回家他剛好也回家?」
「對呀,是阿鷹哥幫我將行李都給載回來的。你為什麼來找我?有事?」音量到最後陡然下降了好幾階。
「有事?你還好意思說呢,既然要走,為什麼不徹徹底底的將事情講清楚?你離開我就是為了他?」
「為誰?」
「為他,那個叫石樵鷹的男人,你的阿鷹哥。」迭聲的怒嚷著,簡雍手腕往前一縮,將她拉到自己胸前,「你當我簡雍是什麼?種豬?既然已經有了他,為何還來招惹我?」
何以靜被他的指責砸得頭暈目眩,「我沒有?」
「沒有?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一掉頭卻又走得無影無蹤的,你以為這樣做很瀟灑嗎?」
「可是……」心逐漸的清明了起來,瞪大了眼,何以靜被自己領悟到的可能性給勾出了眼淚。
瞧他怒火茂盛的模樣,十足十的像極了被嫉妒給蒙住了心眼的男人,但,可能嗎?
「可是什麼?既然沒有心想玩下去,當初為何要來惹我?你以為玩火不會灼到身嗎?」簡雍實在是氣極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是我的唯一,不會再有別的男人。」唇邊偷偷的綻出一朵微笑,眼淚卻反倒是明目張膽的先滑下臉龐。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這句話簡雍像是打心底狂哮出來的,嘶啞又暴怒。
「你不是……我以為你不要婚姻的。」若不是這句話,她又怎會絕望的離開他呢。
「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你為什麼不來問我,問我怎麼以為的呢?什麼事也不找我商量,包袱款好就跑了。還跟個男人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向我下戰書?」一想到石樵鷹的存在,他就有著濃厚的危機意識。那男人的條件鐵定不輸給錢立封,是個很強的敵手。
「我沒有這個意思,阿鷹哥是因為剛好也要回家住上一陣子,所以才麻煩他幫我載東西回來呀。」她委屈的俯下臉蛋,「況且,你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你這輩子絕對不會結婚的,你還說休想要……」
「我知道自己說過的話。」猛挫著一口鋼牙,簡雍忿忿地扯著她的短髮,「我也說過你……是特別的呀。」呼,終於將話說出來了。真是要命。
「真的?」交往的這段日子以來,就數他今天說的話最露骨了。
看著他別彆扭扭的對她說她是特別的,這……怎麼可能不讓她感動呢。
「囉唆。」極端厭惡自己明知不可為卻又為之的作繭自縛,簡雍真想掉頭走人。可是瞧見隨隨便便的一句「花言巧語」就讓她高興得又哭了起來。唉,不禁的歎了聲氣,粗手粗腳的替她拭去淚水,他連面容都柔得像換了個人似的。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試試看?他的意思是……
「好吧、好吧,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心裡了,我會娶你,我娶定你了。」簡雍以為她還是不怎麼滿意的不為所動,不由自主地哼了好幾聲,粗聲咕噥著:「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你要娶我?你是說……我們要結婚?」他願意在法律面前宣誓,讓她成為他的?!
「對,先選個日子訂婚,等你大哥退伍回家接手你的工作後,我們立刻就結婚。」陸小戎已經大嘴巴的先將小呆鴨家裡的大概對他說了一些,只不過,她漏掉了石樵鷹這一號人物,「但是,你休想再一次這麼悶不吭聲的逃開。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