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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哪會沒有。」噘起唇角,原梓哽咽著,「一個字、一個字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得很。」

  「聽進了耳朵裡,有沒有聽進心裡?」

  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不喜歡你主動。」

  「為什麼?」她就是喜歡他,才一心一意地要讓他知道她的傾心愛戀,這不對嗎?

  「你都先主動了,那我還有什麼搞頭?」

  噙著淚,原梓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以後別再事事積極了。」司馬決難得展現柔情地伸手捏捏她染上紅意的圓潤鼻頭。「首先,你要先記住一件事。」

  「你說呀。」她在聽。

  只要他願意常常開口跟她說話,她一定會專心的將每個字都聽進耳朵裡,至於心裡……她會選擇性的聽。

  「不管現下時勢變得如何先進,我的思想還是很沙豬,還有……」

  「等一等。」

  「嗯?」

  先吸了吸泛酸的鼻心,將雙手捂著他的臉頰,原梓將堅持了好久的意念說出口。「你先拿掉太陽眼鏡。」

  「啊?」

  原梓望著他,「當你說一些百年難得聽見的甜言蜜語時,我希望能清清楚楚的看著你的眼睛。」

  「甜言蜜語?」他有這種預備嗎?怎麼自己不知道?

  她未免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不管啦,我要看你的眼睛。」她可以自己動手,可她偏不,就是要他自己動手卸下這層保護。

  「我的眼睛有這麼稀奇嗎?」司馬決不解。

  因為他的眼睛曾受過傷,以致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光,待傷好了,他卻已習慣將太陽眼鏡掛在鼻樑的隔離感覺。

  「對我而言,是的。」

  既然她都開口要求了……唇角微勾,他拉著她的手並靠,兩雙手一起將太陽眼鏡取下,四目相視,司馬決好笑的瞧著她的嘴愈張愈大。

  「呵。」輕吁著氣,原梓的眼神滿是迷醉。

  他的眼睛,果真如她所想像的那般勾人心魂。

  精練沉斂卻不顯陰鬱,像犀利懾人的鷹眼,卻又有著情人的溫柔神色,凝望著她的神采,彷彿蘊滿了日月精華。而那雙熠亮的眼珠果然是有神的黝黑。再一次,她還傷痕遍野的心又給迷得七葷八素了。

  「以後,別再將眼睛藏在太陽眼鏡後頭了。」像縷失神幽魂,原梓直接說出腦子裡的結論。

  這麼漂亮又有神的眼睛竟不拿出來招搖現世,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司馬決笑看著她,「你滿意嗎?」

  「呵呵。」原梓開心的先笑兩聲,「你說呢?」歪著腦袋,她微忖數秒,「我反悔了,以後,你繼續戴緊你的太陽眼鏡,偶爾讓眼睛透透光就行了。」

  這年頭的女人們,眼光與從前迥異,專挑冷眼酷哥下手掠奪,為了保障她好不容易到手的「物權」,他還是別那麼特殊比較妥當!

  「是!」他淺笑著。

  小紜她們還指控他是大沙豬,看吧,也不知道是誰的口氣比較獨斷哩。

  尾聲

  在隔了不久之後的一個婚宴上。

  新郎不是司馬決。

  新娘也不是原梓。

  但憑藉著今天新娘最大的不滅法則,在婚禮的尾聲,李竟窗提著嗓門,召令各方人馬湊近,她要為自己留下一幅珍貴的紀念照。

  手法極專業的攝影師從善如流,快手快腳的架好攝影機,耐心的等著一干人馬站好位置。

  因為司馬決持反對票,原梓喪失了這個可以大撈一票的機會,苦著臉,她睨了他一眼,帶著唱反調的居心,故意朝瞿北皇身邊靠攏。

  本來,瞿北皇許諾她的價碼足以將她那輛心肝寶貝的重型摩托車買回來,誰知他竟粉碎了她的想望……

  將嬌羞動人的新娘緊攬在身邊,瞿北皇瞟了眼因心存不軌而悄悄逼近的原梓,相當配合的伸手搭住了她肩膀。

  「想玩火呀。」怕打擾了新娘的高昂興致,他細聲打趣著。

  「你要管!」只要拌嘴的對象不是司馬決,她都可以做到唇舌鋒利的潑辣。

  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們的親密度只略遜他和身邊的漂亮新娘一籌,尤其,在司馬決的眼中更是如此。

  猛伸臂,司馬決摟緊原梓的腰,可就在攀上她的腰際前一秒,不由分說的一股蠻勁狠狠的打落瞿北皇搭在她肩上的大手。

  「幹麼?」瞿北皇朝他瞇起怒眼。很痛哩。

  「並排站就很好了。」

  聞言,他瞪著司馬決良久、良久,甚至連攝影師宣告OK,大夥兒紛紛散去,他還瞪著,口中嘲笑不休。

  「我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父兄之輩。」

  司馬決有沒有搞錯呀?明知道他跟阿梓是那麼熟的世交,連他碰她一下下都不行?況且,他只是輕輕的將手搭在她肩上耶!

  他冷瞪著瞿北皇,「那又如何?」

  猛然大笑出聲,瞿北皇伸手往他肩膀狠敲了一記,算是報復。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對。」司馬決面不改色的承認,並順手推開瞿北皇魁梧的身軀,再度伸手盤握著原梓的小蠻腰,「走吧,別為這些人浪費時間了。」祝福已經帶到,也該散場了。

  新郎在大笑中放他一馬,卻換新娘上場了。

  「你們要去哪裡?」渾然忘了今天自個兒才是主角,雞婆成性的李竟窗離情依依的跟了他們幾步。

  沒有理會她的疑惑,司馬決拖著腳步略顯遲疑的原梓,走到之前先停在院子一旁的跑車,粗獷中帶著溫柔的將她安頓在座位上,闔上車門,這才轉身對亦步亦趨的李竟窗笑得陰氣迫人。

  「這一點,就不必『你』操心!」他故意強調了「你」字。

  「小舅舅!」鼓起腮幫子,李竟窗教他的不識好歹給氣壞了。

  新娘領進門,就將媒人踢出門,沒想到小舅舅竟然忘恩負義到這種教人鄙夷的程度。

  司馬決的反應更絕,直接伸手將她的身子一兜,讓她清清楚楚的看見瞿北皇發黑、發臭的臉,然後上了車,載著哭笑不得的原梓,得意揚揚的揚長而去。

  女人唷,就是得好好的再教育一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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