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說嘛。」原梓趁勝追擊。
她又歎了口氣,「好啦,是曾聽我媽媽提過,小舅舅他以前曾經參與一個號稱夜叉的團隊。」她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李竟窗瞭解原梓的感情有多執著,更瞭解她的好奇心比貓還要大,若讓她知曉了小舅舅異於常人的生活形態,鐵定更勾出她的鍥而不捨。
「真的?」哇塞,好酷、好辣、好狠毒的綽號噢。原梓的情緒更High了,「是殺手集團還是傭兵集團?他們人數眾多嗎?」依他的身手研判,應該不脫這兩款人種之一,「為什麼叫夜叉?聽起來就是很有聳動力的名字。」
若裡頭的成員全都跟司馬決一個樣,再替他們照張團體照的話……哇,鐵定會造成一股猛男風潮!
看吧。李竟窗感覺到自己額旁的太陽穴開始抽筋,一切都被她料中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呀,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在晚上行動吧。」她不甘不願地多說了幾句,見原梓嘴角蠢動,一副想搶話說的模樣,她柳眉一挑,舉起纖纖細指,極度優雅的輕輕搖晃著,「抱歉,對於小舅舅的事情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若原小姐你想再多挖些秘辛,請你撥以下這通電話。」「什麼電話?」李竟窗的嘴巴搶話搶得比原梓還快。
嘴角噙著柔媚的竊笑,李竟窗像電腦般地念出一串數字。
算她孬種吧,她決定將責任外移,不讓自己擔負過多的愧疚與不安。
即使阿梓有什麼感情損失,也不能在自己頭上,因為,她是咎由自取呀。
「誰的電話?」
「是呀,是誰的電話?」李竟窗也很疑惑,不過這組號碼……挺耳熟的哩。
「家裡的呀。」李竟窗責怪似的瞟了姊姊一眼,「別說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咱們家裡的電話號碼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呃……」李竟窗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她是沒忘得一乾二淨,可也忘得差不多了。呵呵,真丟臉,幸好瞿大爺要過兩天才來,要不然又多一張嘴巴數落她了。
原梓微蹙眉,「你是要我問你媽媽?」
「對呀,小舅舅是她弟弟,她的消息當然會比我們來得靈通,問我們還不如問她來得迅速哩。」
「你的這個方案似乎可行性不高。」原梓沒好氣的瞪著她。
小紜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她媽媽不過是一面之緣,所以就算是急欲全力以赴搜集有關他的任何資料,也不可能就這麼貿貿然的打一通電話去刨人家弟弟的根呀。
好歹,也得留給點形象人家探聽、探聽哪,萬一真是有緣的話……
「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問。」李竟窗的腦子裡竄出了另一款方案。
希望的火光重新在原梓眼中燃起。
「誰?」
「小舅舅呀。」不愧是雙胞胎,姊姊腦子裡想的,當妹妹的立即領會,李竟窗接過話來,促狹的眼神往原梓臉上瞟呀瞟,「想知道什麼,你直接問他本人不就得了,他應該算是最清楚自己一切的人了。」
這種希望與失望在瞬間交換的情緒實在太令人感到焦躁與惱怒,瞪著她們,原梓真想順手拿起桌上的花瓶朝她們砸過去。
她們姊妹倆八成是吃撐了,竟敢聯合起來逗弄她?哼,等她完成心願,甚至,若有緣地成了她們的小舅媽,這兩姊妹就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她是正人君子,所以,不必急著報仇,更何況她們還有利用價值呢。
算啦,饒她們一次,但下不為例!
第三章
隔了兩個晚上,聽了原梓最新出爐的決定,李竟窗驚詫得下巴差點摔到地上,碎成片片。
「你這是在說真的?」「對,再真實也不過了。」
瞪大了眼,李竟窗不敢置信的視線在屋子裡逡巡,偏偏挪來挪去,總會不自覺地回到原梓好整以暇的神情上。
看來,原梓真的瘋了!
「上回自那溪谷跌下去時,她準是被大石塊敲笨了腦袋,這會兒終於慢半拍產生了病理反應,開始出現一堆瘋言瘋語。」
「你幹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沒瘋,別一副想替我找家精神病院將我塞進去的樣子,很恐怖耶。」原梓沒好氣的哼了聲,順便推了李竟窗一把,「好啦、好啦,你去替我當說客啦。」她的夢想全靠小窗來「牽成」了。
「我才不幹呢。」李竟窗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
捫心自問,她承認自己的確是神經大條了些,可並不代表思考能力等於零哪,這種明知道會鎩羽而歸且屬於不可能的任務,她幹麼要往自個兒身上攬呀?
原梓微微扁嘴,「為什麼不?」
「喝,你還有腦子問我為什麼?別說無緣無故地要小舅舅陪你赴險,連我都不贊成你再去參加那什麼要人命的野外求生營,你有毛病哪?上一次沒死成,想再接再厲?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些什麼,幹麼這麼虐待自己的身體呀?」
「第一,先更正你的想法,野外求生營的主旨是讓人類挑戰自己的體能極限,不像你想得那麼恐怖。」
李竟窗翻翻白眼,「是嗎?」
「第二,我只是攝影隊的一員,又不是參賽者。」
「管你一二三四,唉,都一樣啦。」無論阿梓是以什麼身份參加,還不是都得在叢林野外過日子,扯得再多依然是換湯不換藥。
「這個話題先留著,等以後有空再討論啦。」面不改色,原梓四兩撥千金的閃開話題。「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好啦,你幫我說說嘛。」週遭的幾個柿子裡,就數小窗最軟,所以她才會趁小紜不在家時,先挑小窗下手進行第一波的攻防戰。
小紜的心也很柔、很軟,腦子比小窗更機靈,但在這個感情的議題上,她舉的是反對牌,所以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會輕易將她扯下水,因為小紜絕對會給予自己負面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