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會先挑上小窗還有另一項原因,只要逼她點頭,那隨之而來的附加價值……呵呵,瞿北皇的口才可是公認的一級棒。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舅舅的厲害,我又挫又笨的口才壓根就不敵他那對雄赳赳、氣昂昂的利眼,你可別存心害我。」平時倒還好,雖然他們不常在一塊兒說說笑笑,但也無傷大雅,可若小舅舅不自覺地瞪起那雙彷彿會咬人的眼睛時,哇塞,常常嚇得她冷汗直流。
「所以嘍,你覺得不敵,可以邀你老公一塊兒替我當說客呀。」這才是她打的如意算盤。
靠小窗?哈,她還不如拿把槍強迫司馬決就範比較有效;說來說去,她的重心是擺在小窗背後的男人——瞿北皇身上。
不是她看不起小窗,但上天成就一個人的生長,一定會賦予其才能,這論起當說客的條件嘛,坦白說,小窗是大大的不在行,所以,還是要像瞿北皇那種本身有著霸氣及犀利口才的人才適合。
「原來,你是在打瞿北皇的主意!」她終於恍然大悟。「哈!那就奇怪了,你為什麼自己不跟他說?」
「跟你小舅舅說?」
「不是。」既然阿梓會來纏著要自己當說客,鐵定是慘遭滑鐵盧了,再叫她去說服小舅舅,說不定會逼得她鋌而走險,乾脆直接綁了小舅舅,硬生生的造就既定事實來逼他就範,「我是說瞿北皇,你自己去跟他說呀。」
「嘖,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原本我也是這麼想,可後來再一想,還是床頭人的影響力比較顯著,所以……」
喝,這兜來兜去,怎麼矛頭又比向她了?
「不要啦!」
「求求你啦,小窗,這關係到我的終身幸福耶。」哀兵戰策她挺拿手的,尤其對手是像小窗這種又嫩又菜的軟柿子,「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麼要好嗎?」
臉一垮,李竟窗哀號一聲。「這是什麼跟什麼嘛,你別把事情混為一談。」
「問題是,我現在全心全意就只想把這件事情敲定……」她帶著失望的口氣歎了又歎。
「唉!」
「小窗?!」原梓輕喚了聲,嘿嘿,看來勝利在望嘍。
「我要想想看再作決定。」
賓果!原梓暗自欣喜。
「好呀!好呀,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略頓一秒,她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逼近李竟窗,「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邀瞿北皇跟你一塊兒『想想看』,哪,這樣子就不必讓自己傷腦筋了嘛。」
「說得也是。」不知不覺中,李竟窗掉進了原梓的陷阱裡。
瞿大爺明天早上就要飛到台灣來了,這事還是等他到了,再推到他身上,讓他去傷腦筋好了。
反正,這是他常幹的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不過她還是先去找小紜商量一番。
???
雖然不愛管人閒事,尤其,這種攸關感情的事情最難捉摸了,可是,小窗等她等到深夜,為的就是希望她能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對阿梓曉以大義,進而說服阿梓改變主意,不管是關於小舅舅的,或者是關於重返野外求生營的攝影隊……但問題是依阿梓的韌性與執著,對於既定目標,再要阿梓更改,難度頗高哩。
猶豫半晌,李竟窗還是舉手敲了敲客房的門。
「進來!」沒有問是誰,裡頭直接傳來原梓爽朗的嗓音。
「睡了沒?」
「哪有那麼早呀。」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個鍵,她迅速關機。「這麼晚了還跑來找我聊天?」
「呃……」靠在擺在門邊的書桌旁,輕咬著下唇,李竟窗欲言又止。
見狀,原梓搔了搔耳垂,神情諒解的淺淺一笑。「這麼難開口?」
「唉。」
「是司馬決的事情?」
「唔。」下意識地摳了摳書桌邊緣,硬是將它摳出了點毛邊邊,然後,再瞪著它怔愣了幾秒,李竟窗才有些為難的輕咳了咳,將視線移向原梓不發一言的臉上。
「我得跟你提的是……」
「嗯?」
「說真的,小舅舅他……不太喜歡女人。」見原梓聽了後明眸微怔,她趕忙澄清自己的語誤,「別會錯意,他不是同性戀,也不是雙性戀,他只是……嘖,該怎麼說,他……呃,不太喜歡女人。」
原梓點頭附議。「看得出來。」
「而且,他也不愛那些風花雪月的無聊玩意兒。」她吞吞吐吐,特別強調後頭幾個字。
因為,這是她多年來觀察小舅舅所得到的結論。
「小窗曾說,生命中如果沒有浪漫,那多乏味呀。」原梓說出李竟窗曾說過的戀愛心情,「幸好,經過了多日來的柔情訓練,瞿老太爺在這方面的表現雖然有待加強,但已不像他們剛認識時那般蠻橫無理了,所以說這男人怎能缺少柔情伴呢?」
小窗的這席話她也贊成,而小舅舅的年紀也早已經到了該找個紅粉知己相伴的時候,只不過,這個顯見艱難的重責大任真的要由阿梓來扛嗎?
唉,李竟窗歎口氣,怕只怕阿梓會壯志未酬,身就已先亡了大半……
「這我也看出來了。」
見她不屈不撓的神情,李竟窗長歎一聲,乾脆心一狠,直言不諱。
「坦白說,據我們所知,小舅舅他不怎麼善於跟女性相處,更不喜歡過於主動的女性。」
「呃……看得出來。」原梓語帶苦澀地點頭稱是。
他已經做得夠明顯了,她要是還看不出來就簡直白活這二十幾年了。
「那你……」
「還能怎辦呢?只能再接再厲嘍。」
一愣,李竟窗瞪大了眼。
「為什麼?」她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說別的,光以阿梓本身的條件,即使無法擠進最佳女主角的行列,好歹也足以擔任最佳女配角,更何況以她的家世背景,該是許多眼尖的男人所樂於追求的對象才是,她幹麼這麼死心眼哪?
「因為獨立自主的心飄泊了這麼久,好難得才碰上一個很喜歡的男人,所以,我不想只碰了幾個軟釘子就掉頭走開。」更何況,這幾天來,他也只是稍嫌冷漠,並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言語上的嫌棄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