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女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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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你們想幹麼?」活像創世英雄似的,他一現身,口氣恁是沖得教人目瞪口呆。

  哼,總算找到理由跟借口可以大展身手,洩洩憋了一整個晚上的悶氣。

  只隔一段極短的距離,虔素葆看著威風凜凜又怒氣騰騰的田沐山走近他們,才開口,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活動起手腕,她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只三兩句話的空檔,果然開打。

  眼明手快的擋下第一拳,只見田沐山仍不忘快速的將瓊安攬到一旁安全處杵著,而她也回摟著他,動作熟稔的依著他的動作移動腳步。

  虔素葆看怔了眼。

  他們……是她小心眼?還是真有那麼回事?那一幕,他們的互動和諧又迅速得教人……教人不禁狐疑。

  「阿山,小心一點哪。」機敏地退避到牆邊,瓊安神情輕鬆自在,不忘叮嚀著又重入戰場的英雄。

  拳來腳往之際,聽見她的呼喊,田沐山仍能一派瀟灑的逮空朝她揮揮手,咧嘴狂笑。

  「知道了,喂,你別湊太過來,小心挨拳呀!」

  瓊安關心田沐山,因為他主動出手幫忙,這她能理解;但,為何只聽她叫他小心一點,卻渾然忘記自己的男朋友也身處戰場中?

  大氣都沒喘一下,虔素葆端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的看著眼前的一團紊亂,她不肯自己別開臉,雖然面無表情,可她卻執意將他的每一個舉動看在眼裡,不顧心臟的起伏忽然劇烈難當,熱熱的、痛痛的,激烈得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甚至心口的位置在剎那間滲出看不到、摸不著,卻更能深刻感受到的冰涼血液。

  不是她,不是為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在酒吧找人挑釁,與人鬥毆,打得神情狂猛且不亦樂乎,可這一切的拚命,不是因為她!

  為什麼他二話不說的執意替瓊安出頭?難不成真是……

  赫!

  突然在腦海中竄出來的可能性讓她的身子顫起哆嗦,眼眶在瞬間泛起酸澀,霧氣迷濛,她幾乎沒有看見迎面有人朝她撲來,若不是氣流的急變、若不是久練成習的自然反應教她聞風閃身,堪堪的避過一記偷襲而來的肉拳,恐怕她這會兒已經倒在地上任人踢。

  專注在肉搏戰場中的幾個男人中,似乎有人發覺她的存在,進而尋上她以展現在田沐山的拳腳功夫下無法發揚的爛功夫。

  山!

  情急中,她張開口,卻發現自己喊不出他的名字。

  對付眼前這個一出手便知道只有蠻力的男人,她沒有問題,可是,她的心理需要他的支持,但……他正在解救另一個女人!

  一個在性情及言語上都沒有她凶悍、潑辣的女人。

  田沐山揍人揍得相當的爽!

  扁倒最後一個不知死活的敵手,他帶著意猶未盡的朗拓笑意給瓊安跟克裡斯一個V型手勢,甩甩手,志得意滿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嘖,沒有三兩三,竟敢上梁山,也不先打聽打聽他田沐山是誰,拳頭就亂揮一通,呵呵,這下子撞壁了吧。

  也幸好這家酒吧的老闆他熟得很,雖然借人家的地盤發洩情緒的作法有些失當,但,至少除了賠償損失外,他不用擔心會收到法院的傳票……慘,阿葆的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

  「你沒事吧?」

  不待他坐下,眼神發愣的虔素葆忽道:「我要走了。」

  「咦?」

  「還是你想再坐一會兒?」緊捏著手中的背包,狠狠的將戒盒嵌進掌心。「那,我先走。」

  「怎麼回事?」

  「我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身心俱疲,面對他滿臉的疑惑不解,她只能苦笑以對。

  「阿葆,剛剛那個人是不是有傷到你……」

  「我真的很累。」不由分說的打斷他為時已晚的關切,她靜靜的起身。「要不你再叫杯酒喝,我可以自己攔車回去。」

  「你又怎麼了……算了,我送你回去。」見她那副倔強的模樣,他就知道今天絕問不出半點內幕來。

  點點頭,她沒拒絕,率先走向酒吧門口,連經過瓊安他們身後時也只低頭走過,沒有力氣停下來打聲招呼。

  心酸的心緒恍恍惚惚,直到坐上車,她仍舊揮不開縈繞在腦海中的震驚。

  難道男人的心真這麼容易說變就變?還是男人的感情原本就可以一分為二,再分為三、四、五、六……有些,是有徵兆可循,而有些卻……轉變得毫無理由,轉變得莫名其妙,轉變得叫她完全措手不及。

  車行片刻,怔望著窗外的視線緩緩拉回,虔素葆睨他一眼,歎著氣。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該來的就讓它來吧,若是事實,就代表她避也避不了。

  「什麼?」這麼沒頭沒腦的問題教他一愣。「我要跟你說什麼?」打了一場架,心情好不到一分鐘,就陡然直落進更加陰鷙深沉的谷底。

  怪來怪去,還不都是她那雙沒流淚卻淚意盎然的丹鳳眼害的!

  「你不想跟我談談瓊安的事?」

  「瓊安?」弓起眉,田沐山重複著她的話。「瓊安怎麼了?」

  「她沒怎麼了,可是,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對我來說……」只一秒,他立刻了了她的意思。「噢,閉嘴!」什麼跟什麼嘛,他跟瓊安?

  啐,阿葆怎麼會有這麼荒謬到極點的念頭?!

  「為什麼要我閉嘴?因為她在你的心裡確實極有份量?」

  「狗屎,對我來說,她只是你的室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性朋友,如此罷了。」

  「睜眼說瞎話!」

  車速在瞬間加倍疾駛,卻又立即地被他降緩車速。他沒忘記她也坐在車上,安全第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怒抽著氣,田沐山斥道。「你在指控我什麼?」

  「何須我出言指控?在酒吧時,你的行為已經說明一切。」死寂的嗓音透出濃濃的疲憊,悄然伸展的手心隔著皮料輕覆上那個戒指盒。

  「拜託你好不好,我只是看不過去她被人纏上,好心替她出頭而已。」還在酒吧時,見她的神情難看到教人心驚膽寒,他便知道自己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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