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塹,真是超級不懂女人心,難怪到三十四歲了都還找不到半個老婆!
「你歎什麼?」
有氣無力的她不答反問:「你要窩進書房了?」
「不。」
「不?那你要去哪裡?」
「陪你找房子。」順便進行破壞。
他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可是想到如影隨形的蘇熒,骨子裡就是有股捺不住的悶鬱與憂煩,沒盯牢她,真怕神經大條的她又著了蘇熒的道。
算他雞婆,私心裡,他總覺得嬌滴滴的女人家就該白白淨淨的像截清藕,可她已經沒幾處肌膚是柔細潔白的了;托蘇熒的福,全都烏青的慘不忍睹了!
沒盯緊點,誰知道那鬼小子何時噁心大發,不由分說的奪了她的小命。她的眼睛凸成金魚眼。「你該不會是想監視我吧?」失望頓時變成了不滿。
「我沒這麼說。」
可是,他的態度在在都顯示,他就是打算這麼做的……姜文瑩的好心情驀然隨風而逝。
「我都已經跟你保證了,一找到房子,我就會搬出去,你擔什麼心?」說到心痛處,很難不咬牙切齒,尤其在前幾秒的交談後,她覺得被他擺了一道……「就算我真想跟你爭房子,也爭不過你的權大勢大吧!」
還說等他回紐約後,她可以繼續住下去,哼,有錢人就專搞這種說話不算話的把戲!
「房子是我的。」他雲淡風清的聳肩。
房契上的確是他的名字;早在一家人移民美國的那年,台灣的幾處地產都差不多過戶到他跟妹妹的名下了。
「知道啦,你不必強調得這麼清楚。」
雷塹見她的神情從春天直接掉到冬天,遲疑了幾秒,但沒再多話,直接上了樓。
有些話多說無益,況且說了也沒用呀,小瑩不信他的話,所以他也只能能者多勞,替她盯著點了。
唉,他這到底是招誰惹誰呀?!
oo
受到刺激,姜文熒找房子找得更勤快了,沒班的時候,眼一睜,她都在外頭抄紅紙條什麼的,意氣用事的味道相當濃。
而雷塹也沒閒在一旁;杵著、跟著,暗地裡專事破壞,對姜文瑩的決定挑挑撿撿,害她開始犯上了猶豫不決的毛病;偏他做得完全不留痕跡,她縱使心有疑雲,也使不上力來撥雲見日,只是不懂,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有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究竟要不要我搬出去?」
「我說過了。」
姜文瑩聞言心喜。「你也曾說過,房子要繼續讓我住免費的?真的假的?」她話裡不掩探試的意味。
雷塹聽出來了,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股孩子氣讓他抑住笑容,死氣沉沉的提醒她,「你自己否決了!」
這……隻豬八戒!
恨得牙癢癢的,姜文瑩再度怒氣飛揚,背包一背就往外走。
雷塹將大門鑰匙一勾,也跟著去。
一前一後,走在最後的,是神清氣爽又滿眼算計的蘇熒。
兩個男人槓上了,在瞭解雷塹的意圖後,蘇熒的加害舉止完全化暗為明;反正,兩個總會傷一個吧!
私心裡,寧願傷的是雷塹,他皮粗肉厚,不打緊,而小瑩……身上的肌膚沒地方可以再添色了。
「你跟著我幹什麼?」
「審核。」
「去你的審核,你根本就是怕我賴著不走。」
「我沒這麼說。」
「你只是這麼想!」
見她氣煞了臉,雷塹沒心情跟她鬥嘴;一路上,他撥了大半的注意力結尾隨在後的蘇熒。
怪了,他今天怎麼這麼安分守己?
「你又在嘀嘀咕咕了。」
雷塹不理會她的提醒,正想拖著她去喝杯咖啡,鬆散一下精神,突然,蘇熒有動作了。
只見他慢慢的靠近他們,眼中的奸詭神采特意讓雷塹瞧個一清二楚,也讓他猛地起了防心。
「這鬼小子又想搞鬼了!」
貿貿然地又聽他兀自嘟噥,姜文瑩撇掉自己的煩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扯了扯他的袖子。
「雷塹?」
雷塹沒理會她的憂心忡仲,因為蘇熒賊兮兮的貼近一位朝他們走來的時髦女仕,然後,他的腳下微晃,踢動一個空罐亂竄。逐漸接近的三個人中,起碼有一個會走避不及,而最有可能的是那位女士,然後,她再跌向小瑩,骨牌效應即將呈現。
「shit,鬼小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當機立斷,左手托起小瑩的手臂,迅速將她送離戰火線,一旋身,快步攔下那位被滾動的空罐嚇了一跳的女士。
他動作很快,動機純正,慘就慘在時機拿捏不當。
在全力搭救的瞬間,雷塹才感覺掌下的觸感相當可疑,軟綿綿又盈波蕩漾,來不及一探究竟,就聽進幾聲帶著拍氣及硬咽的尖叫,接著是一連串的猛烈攻擊。
那女人大概是卯起勁來報仇,不但驚聲尖叫,還舉高手裡的提包,一記又一記的狠K他。
「要死了你,要死了,敢抓我咪咪,很痛耶。」女人邊哭邊罵邊扁他。「我才剛動完手術,要死了,被你抓壞了怎麼辦?」
抓壞了?什麼東西抓壞了?
雷塹當場傻了眼,邊問邊思索,然後下意識地望向強悍的受害者,而她除了拚命的扁他,那雙手忙碌的撫捧檢視做人的飽滿雙峰……他頓然了悟,立即白了臉,一雙見義勇為的手尷尬得都不知道擺哪兒去好。
舉止凶暴的女人也不與他糾纏,扁過癮了,氣呼呼的檢視著自己的「痛處」,在確定乳房都還在位置上,沒爆掉,也沒流出不明的液體後,這才又氣呼呼的瞪向他。
「你到底是想幫我一把,還是想害我呀?」約莫是瞧雷塹人模人樣的紳士相,咬牙切齒的責備逐漸少了那麼點煙硝味。
她沒忘記這男人是瞟見她踉蹌了一步才撲上來的,她感激在心,可是,也撲得太準太狠了吧?1
昨天,她才剛動完隆乳手術呢,被他這麼雙掌壓境,這會兒,傷口還抽著痛哩。
雷塹陷入生平第一次的無措中。
臉部的血管在剎那間完全充漲著沸騰鮮血,血液甚至擠上腦門,他咬牙,語調低沉卻清晰的道歉,不甘心的視線卻悄悄的尋覓起那個該再死一次的始作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