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休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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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你講不贏我就別亂牽拖到別人身上,別這麼小人行嗎?」正在氣頭上的孫守嫻哪能旁觀他的蠻橫與遷怒。「閎恩坐得端端正正,又沒吵你,幹嘛吼他?你是皮在癢呀?真嘴賤,要罵……要罵,罵的也該是承安呀。」

  吳承安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颱風尾轉向了?

  「不好意思噢,請問,又關我什麼事了?」

  「是呀,承安犯到你呀?」夫婦倆像是達成共識,一人挺一邊。「他坐得有比閎恩歪嗎?」

  聞言,兩個旁觀者幾乎是下意識的在椅子上挺直腰桿,連腳拇指都不敢翹起來抖一抖。

  「那沒差呀,誰叫他……誰叫他喝咖啡喝得這麼大聲!」總之,她就是要栽他冤枉。

  承安老是偏心阿得,她當然是姥姥不愛了;而且,承安的老婆去年生了個叫她嫉妒得半死的原罪,成天就叨念著他們家超級寶寶的豐功偉業,聽得她心如刀割,心口直淌著血。

  既然不跟她同一國,就屬敵方人馬,她當然對他動輒得怒嘍。

  「承安喝咖啡有比閎恩大聲嗎?」

  「當然有呀,你沒耳朵聽,就別跟我辯!」

  只幾句話,吳承安跟江閎恩頓然了悟,這兩人沒別的用意,純粹就是罵上了癮,禍殃無辜罷了。

  而他們則是蠢到不懂得早早閃人,如今引禍上身;方便嘛,不牽連觀眾幾句,未免太浪費了。

  「你們這是存心遷怒嘛!」

  「是呀,你們夫婦倆的這種行徑相當要不得。」既然承安有勇氣發難,他當然得在一旁搖旗吶喊呀。「我們好心當沉默的觀眾,你們不但不打賞,還口出責難?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司空邵得劍眉一挑,冷然笑著。

  「看戲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怎麼?你們承認自己在演戲?」

  「你們不是這樣想嗎?」溫熱的大手輕撫孫守嫻的白頰,弓指頂高她纖細的下頷,司空邵得的神情已然躍上一層憂慮。「走吧。」

  走?

  看這氣氛都壞得透頂了,他們還有興趣去人家的場子裡擺笑臉、扮親熱呀?

  更何況,小嫻不是還沒換衣服?

  兩個男人被司空邵得突如其來的吆喝喊得一頭露水,只能呆坐著;而孫守嫻完全處在狀況內,只見那雙狐媚的丹鳳眼倏然勾揚,愛理不理的將臉別開。

  「氣都氣飽了,還吃個什麼……哼哼呀!」她硬就是將那個屁字給卡住,不讓他再抓到小辮子冷嘲熱諷。

  司空邵得也不去鑽她的牛角尖,只想息事寧人。

  「脾氣都飆完了,你還有精神鬧什麼鬼彆扭?」

  「就說了我什麼都吃不下!」

  「好歹也得隨便吃一點。」

  「不吃了啦!」

  原來決定只吃飯,不去慈善餐會了?那也好,明天捐筆錢也是可以交代得過去;可是小嫻鬧絕食,這就不好了,而且他們眼巴巴的杵在這裡當受氣包,不就白搭了?

  就是說呀!

  互拋了個可憐兮兮的白眼,兩雙不滿的怨眸同時鎖定司空邵得,要他拿個主意。

  但是,他根本不甩他們無聲的哀嚎,目光死鎖著孫守嫻。

  「晚上餓得胃出血,就不准你指控我虐待你。」沒好氣的哼了哼,他攬上她的瘦腰,微帶催促的縮緊手勁。「走啦,我餓死了。」

  「餓死最好。」

  「詛咒我會覺得很爽嗎?」

  「爽死了!」唇畔泛著惡意的冷笑,她沒費勁去掙扎,不太甘願的被他催著走,只是下意識的搓揉著抽痛的肚子。

  反正,敵不過他粗蠻的力氣,又何必呢?況且,她真的沒有精神跟他耗了,也該去補充些營養素了。「要不要去看醫生?」他沒忽略她的動作,眉頭擰得更緊。「免了啦。」「還是我出去買回來吃?」「不必。」她不挑食,可是承安吃素,而這附近沒有素食店,要阿得跑這以一趟,她又不忍心。「你想上哪家吃?」

  「隨便。」見他已經拉開門等著,她斜瞪著他,挾帶著怒火的跨出門。「別去上次那一家就行了,難吃死了。」

  「挑食鬼!你呀,比熊貓還要難養!」

  這……雨過天晴了?

  「怎麼有點風雨前的寧靜那種味道……」吳承安弓肘撞了撞江閎恩。「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嗯,你也這麼想?」

  「是呀,很毛骨悚然哩。」

  「你也這麼覺得?」

  門外,司空邵得已經不耐煩的按住電梯,等著了。

  「喂,你們想撈便宜餐就快點滾出來,逾時不候。」

  「至少,阿得的遷怒行徑一點都沒收斂!」吳承安站起來,拋物線的將空罐扔到牆角的垃圾桶。

  而江閎思心有慼慼焉的點點頭。

  對小嫻,阿得氣歸氣,但即使是在嘲諷也依舊帶著不自覺的寵溺,是標準的紙老虎;但一轉身面對他們這群受氣包時,口氣就不是那麼和藹可親了。

  「標準的見色忘友!」經過司空邵得身邊,江閎恩酸了他一句。「哪天惹火了我,就慫恿小嫻去爬牆。」

  孫守嫻沒聽見他的尖酸口語,但耳失的司空邵得聽得一清二楚。

  「你敢!」

  「我當然不敢。」呵呵,電梯裡,一人站一角,虎背熊腰的江閎恩笑得很膽怯。

  開什麼玩笑,逞英雄也得看場合呀,這電梯空間狹小,雖然他比阿得壯碩,但是阿得在氣頭上呀,一開扁,非死即傷的鐵定是他,他幹嘛找死?!

  ***

  吃飽喝足,司空邵得泯滅良心的驅離整晚權充緩頓的好友,將車開進停車場,跟在孫守嫻身後下了車。

  進電梯時,兩人相對無語,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煩躁,她瞪著他,一副你敢開口囉哩巴唆,我就將你踢出去的凶狠樣;而他呢,垂下雙肩,開始覺得委屈與無可奈何的自嘲。

  對自己的懦弱及屢屢退讓,覺得難以置信。好歹,他在外頭也是個呼風喚雨的狠角色,神氣得很,只不過,熟稔的至親好友,誰不知道他是個標準的妻管嚴呀!

  只要小嫻一挑眉,嘴一抿,話都不必說,他的心情可以在同一秒自歡樂的高峰墜下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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