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呀,她只留我的。」
「為什麼?」
「怕以後她的老二,也就是我,要娶老婆時,沒女人敢相信我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所以留著證據,做佐證用的啦。」
「這麼說來,你的老師都有近視眼?」
「不能怪他們有眼無珠,誰教我從小就討人喜歡。」
羅敏若當真是無話可說了。
會打會玩又會唸書,頎長的身軀不掩結實的肌肉,再加上濃眉大眼的英挺長相,這男人天生就是要來征服女人、把妹妹的。
難怪他處處恣意狂放,因為他有本事!
「別太嫉妒我了,想阿揚跟我同窗六年,共事七年,總共恨了我十三年,全都是因為不如我受女人們歡迎哩!」
又是一記青天霹靂!
「李昆揚?他也是律師?!」那醉態煩人的酒醉痞子?
「他看起來不像?」
「你也不像。」她對他沾沾自喜的笑臉皺皺眉,「你從小打到大,曾出手打過女人嗎?」
「唉,美女,這個問題你就問得很傷我的心嘍,我一個大男人,犯得著去為難女人嗎?」
不知怎地,她就是信了他頗受侮辱的駁斥,但仍嘴刁的追根究底。「從來不曾?」
* * *
「呃……」
「看吧,你還是對女人動過手!」她不自覺地流露出鄙夷的不清。
「那次也不能全怪我呀,是她小氣巴拉,我只不過是掀了她的裙子,她就一巴掌打來,還趁亂踹我兩腳,媽的,女人真要狠,男人哪比得上呀。」
掀裙子?他會去掀女人的裙子?!
「你掀女人的裙子?!」
「幹嘛用那種眼光看我?哪個男人沒有那種過渡時期呀?」
過渡時期?
她疑心大起,「能請問,你捱的那一巴掌是什麼時候的事?」「幼稚園大班!」
「哼哼。」她哭笑不得。「沒想到大哥你的劣根性這麼小就開始啟蒙了?」
「所以我表裡如一呀。」抬頭挺胸,他毫不害臊的推薦自己。「我真的很不錯啦,你就甭考慮了。」
「考慮什麼?」「跟我私定終身呀,我已經準備好了,但如果你想辦場世紀婚禮,我也願意配合。」
「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
「我也知道,他已經死了。」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堅定的態度卻是不容置喙,虎目甚至隱約透出一股戾氣。「這個理由別再拿來搪塞我。」「你……」
「我向你保證,無論你有多深遠的理由,都無效,你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說完,一改嚴謹肅容,他笑著撫上肚腹,「心情大好,我要再吃一碗稀飯,你要嗎?」
傻瞪著他,她下意識的搖頭拒絕。
他的話,強烈的震撼了她退縮在心底的沉寂感情,心湖掀波,除了顫懍,還是顫懍!
* * *
合上檢視了半天的資料文件,凌敬海伸伸懶腰,瞄了眼腕表,起身沿著走道大步掠過每一扇半掩的門,嘴裡嚷嚷。
「人呢?時間不早了,都給我滾出來打個照面。」
他才剛喊完,此間開敞的辦公室紛紛傳出惡毒的詛咒。海率先走進會議室。
跟在凌敬海身後走進會議室的幾個人,腳步沒他輕盈,神情沒他愉悅,連精神都沒他這麼閃爍著青春。
就近撿了張椅子將長腿伸受,舒服的前後晃了顯椅子,抬眼就瞧見他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甚至目光帶著怨恨地瞪著他,活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
凌敬海笑得更開心,不假思索地語帶揶揄。
「要死了你們,幹嘛一副慘遭清算的死樣子?快打起精神來。」
他的如沐春風看在幾個工作夥伴的眼裡,如硬在喉,再聽他左一句威喝,右一句嘲諷,更是教人難以容忍。
悶了幾天,李昆揚首先發難,「你別再傻笑了行嗎?」
「怎麼,礙你的眼?」
「對,很礙很礙!」
「小氣的傢伙,連幾個笑都忍受不了,跟我分享我的快樂不好呀?好歹你也學學志深他們,閉上嘴,光瞪眼,什麼屁都別放。」他抖抖手中的紙張,「這是下個月的邀請函,你們挑一挑,看由誰負責露臉。」
盧志深站得近,迅速一瞥,瞧見上頭仍是一片空白。
「你呢?」
虎目一橫,凌敬海沒好氣的哼了句,「我哪有時間呀!」
「要約會?你!以帶她一起去呀,一舉兩得。」
「小敏不喜歡拋頭露面的場合。」
「她不喜歡,我們就喜歡呀?」
「那些人是我們的財神爺,不是她的。」他理直氣壯的駁回李昆揚的抗議。正得意扳回一城,忽地揚眉斂笑,他瞪著在自己數聲冷笑後又到他桌前的檔案夾。「你這是幹嘛?」
「物歸原主。」
「那也沒必要使這麼大的勁兒吧?我犯到你哪裡?」埋怨完畢,他皺皺眉。「這是什麼玩意兒?」
「你的案子,有些資料我替你查好了,別太感激我。」
「咦?」
呵,還來?
「少裝傻了,是你自己點頭接下來的,沒人拿大關刀逼你!」
「是嗎?」凌敬海滿肚子疑雲。「什麼時候的事?」
手頭的工作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外加近來沉浸在追求的喜悅中,他怎麼可能會自作虐的攤事上身?
他才不信!
李昆揚看出他的抗拒,笑得很落井下石,「上個月十號,有好幾個人可以作證。」他故做優雅的彈彈指頭。「或者,你要我找出那卷錄音帶?」
「是上個月嗎?」腦海的凝聚力極快的搜尋回憶,然後他找到了,愉悅在瞬間垮了大半,「那件持械傷人的案子!」
「很高興你的腎上線激素沒將你的大腦給腐蝕得一乾二淨。」
白了冷嘲熱諷的李昆楊一眼,眉心成川的凌敬海微忖,下意識的望向端了杯熱茶淺飲的盧志深。
他的行程已經夠滿格了,再加一樁,鐵定會減少跟小敏相處的時間,所以在這種兩難的節骨眼上,他勢必得犧牲某個人的精神與時間。
面色黝黑的盧志深見箭頭瞄向自己,不慌不忙的摘下杯子,再將雙手一攤。老神在在的歎笑宣告,「別指望我,我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你再將工作推給我,我老爸會拿大關刀將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