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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什麼?」關緹楞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還一臉的凶相。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他傷心?」他耐心地又問。

  做了什麼事?她哪兒有做什麼,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想到她不聽話地將冷蒼昊的眼罩給掀開,關緹就有滿肚子的心虛。

  「沒……沒……沒有什麼呀!」她說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早知道不聽話的後果是他不理她,那時說什麼她也不會突然像失了心魂似的違抗他的話,掀開黑眼罩後,她只是小小的被嚇了一跳,醒來後第一個冒出來的還是莫名其妙地心疼與難過。

  哪知道自那天起,他的溫柔全都斂去,不但如此,還躲她躲得像是在躲什麼麻瘋病人似的,以往那些日子是她跟在他身邊,最近呢?跟在他身邊的是白維姬那個美得像光亮四射的太陽光體。

  「沒有?」挑起了濃眉,冷蒼岳一臉的懷疑與輕蔑,「你當我什麼事都不知道?老大自那天晚上端東西到你房裡出來後就不對勁了。」說到最後,他是一臉駭人的心浮氣躁。

  他的臉怎麼變得那麼……恐怖?!關緹終於知道反應了,只見她嘴一扁、眉一縮、胸口一緊,眼眶不由得就染上了愈來愈重的紅。

  「你說啊!別以為哭就能解決事情了!」見她心虛模樣;他的口氣更嚇人了。

  果然又是這該死的小可憐惹老大傷感了,但是老大那麼以她為「尊」,能將老大輕易地給逼回十多年來那副仿若心神魂遊不知何處,只是頂著一個軀殼生存教人看了就揪心的淒慘模樣,鐵定是很該死的大禍,否則他怎麼可能安於成天被白維姬纏著而不來陪著這小可憐?

  被他這麼一喝,儘管是紅了眼,關緹仍死命地將淚水給噙住不敢任它們滑下來。

  「該死的大個兒,你在幹什麼?!」

  才剛自廊下轉了個彎,關紅遠遠地就瞧見冷蒼岳表情不善地攔住關緹,顧不得手裡還提著熱騰騰的汽鍋雞,三步並兩步地就衝到關緹身旁,一手提著厚重累人的裙擺,另一手則挽著那汽鍋雞,她將身子擋在關緹身前,「你別以為小緹沒人護著就想欺負她,請你別以大欺小、仗勢欺人。」

  「你這個婆娘,不干你的事,你給我滾遠一點!」話是講得兇惡,但是眼神卻沒有感染半絲氣憤。

  「不干我的事?只要是小緹的事就干我的事。」挺著因為穿著英式緊身洋裝的豐滿酥胸,關紅一臉的義正辭嚴。

  「怎麼啦?」

  此時一陣略啞的低沉嗓子,突然將鬥嘴鬥得正起勁的兩人的話給截斷,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住了口,將眼神調向冷蒼昊,而他的視線卻先望了眼紅著小鼻子,微縮在關紅身後的關緹。

  阿岳是不是凶了小緹?眼底快速地閃過心疼與不捨,便在關緹還來有及捕捉證據時,他又將眼光給調回冷蒼岳臉上,「阿岳,別惹事端。」

  「我惹事端?」怪叫一聲,冷蒼岳臭著一張臉,「我哪兒能惹出什麼事端?又不是某人。」他還很明確地用眼光指出某人是誰。

  關緹沒有注意到他明顯的挑釁視線,只是直視不移的將眼神定在冷蒼昊臉上。

  這幾日第一次那麼近且仔細地瞧著他,他憔悴了許多,面無表情的嚴凝神色再配上那副成天罩著的眼罩,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森冷又陰鬱的氣息,孤傲地像只猛鷹般的令人心生畏懼,也讓她看得直覺心裡泛著濃濃的疼意。

  「你……」關緹想上前撫平他額間攏起的山丘,想拂去他眼中看了就教人抽痛的沉鬱,但是她儘管是腦子裡諸多的想法,卻猶豫地怔在那兒動也動不了,因為他自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教她不敢貿然上前,他……是真的氣她?!

  她的猶豫變成了冷蒼昊心底無以復加的哀傷,瞧她那怔忡不安的神色,難道真連靠她太近,她都無法忍受?!

  修長的身子倏地一旋,「阿岳,你別再惹她了。」甫一說完,冷蒼昊就跨著迫不及待的大步離開。

  他的腳才一抬起,關緹眼眶裡積了多時的淚水便靜靜地滑了下來,為什麼光是瞧著他黯然離去的背影,就能引出她心中一股又一股的撕裂痛意?!

  ***

  「喂,老大是怎麼啦?」甫自大理回來的白維霖滿頭霧水地問著沒什麼表情的高暮,「我要回家前不是還好好的?不會是維姬惹他惱火吧?」他知道自己那個一廂情願的妹妹有時脾氣執拗得挺讓人頭大。

  高暮如他所料的只給了他一個更加茫然的瞪視。

  「哼。」他白過頭去,當白維霖是只不起眼的柱子。

  不以為意的輕歎了聲,反正他也並不是真的奢望能從高暮這只哈————嘴裡聽到什麼消息,當龍毅夫就在下一秒鐘將身子給閃進大廳來時,白維霖忙地迎了上去,

  「總算是有個人可以為我解惑了。」

  「什麼事?」納悶地望了他一眼,龍毅夫抽空地睨了眼一副「不關我事」的高暮。

  「老大啊!」

  「哦————」長長地拖著聲音,龍毅夫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只是眸中帶著審視與深思地繞著高暮走了一圈,「不錯、不錯。」

  「怎麼回事?」白維霖性急地問。

  「如今之計惟有你了。」龍毅夫突然捶了下高暮的胸膛,「木頭,惟有你犧牲色相,咱們老大才有可能真情流露。」

  「他?」

  聽著白維霖聲音裡的輕視,高暮斜視著他,但卻沒有將腦子裡的任何想法付諸於行動,還是冷著面無表情的臉。

  「怎麼做?」對於龍毅夫提出的計策,白維霖興奮得連事情的起源都沒心追究了。

  龍毅夫沒答話,只沉默地思忖著。

  「阿岳呢?他不是早我幾天回來?這會兒又跑哪兒去了?」有好戲大家看,他白維霖也不能沒義氣地忘了冷蒼岳,尤其是計劃中的犧牲色相,高暮?哈、哈、哈,他已經等不及地想聽聽夫子這回又有什麼妙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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