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這裡陪你。」
「你保證?」關緹眼瞼半掩地瞄了他一眼,他的身影很奇異地抹去了她心頭大半的恐懼。
「我保證。」冷蒼昊還傾身向前在她額上吻了一記,「睡覺吧。」
「你不能……在我睡著……時離開我。」緊繃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她話已經說得斷斷續續。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輕輕地哄著她,冷蒼昊的手指柔緩地撫著她未顯血色的頰,「睡吧,我的冰雕娃娃,我會一輩子守護在你身邊。」
「真……的……」
「真的,睡吧,你累了。」
隱隱約約地聽進他的話,帶著他令人信服的陪伴,關緹終於放心地跌入幽黑的睡眠中。
夜,更深了,正如冷蒼昊眼中的陰冷沉怒般,愈來愈濃黑駭人了,做錯事的人,一定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是恆久不變的天理。
第九章
雲南省騰沖縣
悠哉地套上褲子,關理治的眼底還有著殘餘的欲潮,賊賊地笑了聲,他伸手很色地朝床上那個光溜柔細的屁股摸上的一把。
「哎喲,你要死啦。」床上的女人嬌滴滴地應了聲。
「騷婆娘。」有些意猶未盡地,關理治乾脆將她的身子拖了起來,一雙手不規矩地摸上了她乳白聳立的酥胸,「要不要跟我回四川?」這女人的床上功夫實在是太行了,厲害到他又想爬回她身上去了。
「哼,誰不知道你們這些有錢的大爺們,玩玩就丟了,哪還會有什麼真心對待我們這苦命的女人!」言下之意似乎一點也不當他的邀請是一回事。
不以為忤地笑了笑,但手下卻充足了勁,狠狠地捏了下那盈滿手掌的酥胸,「等我將事辦完了再來整治你這騷貨。」
女人撥開了他的手坐了起來,被單就這麼直溜榴地自她豐盈的上身溜了下來,「你要走啦?」聲音裡有著好奇。
關理治彎腰套上鞋子,「問那麼多幹什麼!」
聽出他口氣中的不悅,女人也機伶地癱回床上,「隨便問問也不行哪,誰理你們這些大爺們雞毛蒜皮的事啊。」
「等著大爺回來接你啊。」說著,又狠狠地撈了一些油水回來。
重重地拍掉那只偷襲胸口的手,女人的臉上帶了絲不易察覺的不屑,「有回來再說吧。」這些人說的大話,誰會信哪!
「你等著。」狂妄地說完,關理治走出房門,招呼著廳裡的人,「喂,解決完了沒?該上路了。」
整個大廳或坐或站地足足塞下了十幾、二十來個大漢,聽到他的吆喝,又有好幾個大漢紛紛自隔鄰的幾扇門內走出來。
浩浩蕩蕩的一群凶神惡煞才剛走到路尾,就猛地停住了,二、三十雙眸子全都莫名其妙地望著帶頭的關理治,而他因驚訝而大睜的眼睛直盯著前頭。
而迎面走來的冷蒼岳跟龍毅夫冷眼盯視著他,他們身後跟著關紅和關緹。
「喲,瞧瞧,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才剛想上騰龍寨討人呢,人家就已經自動地將我兩個妹子給雙手奉上了。」關理治怪腔怪調地嚷著。
厭惡地望了他一眼,關紅走上前來,她在關理治身旁站住。
「小哥,你帶那麼多人出來做什麼?」她口氣不佳地問著。
他們才剛從大理回來沒幾天,大伙都掛念著白維霖的傷而心情不佳,偏偏小哥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帶人來撩撥著他們已經意欲爆發的暗怒了,嘴裡講的話又那麼難聽;況且,先不說小哥臉上那抹看了就不舒服的奸笑,光是看跟在他身旁的那些人就很不討人喜歡,一臉橫肉的壞人樣!
小哥是不是忘了這兒是雲南?不是四川他的地盤!
「做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兩個。」關理治還故意揚起聲音,問著不自覺地躲到龍毅夫壯碩身後的關緹,「我說我的乖好妹子,小哥說得對不對?」
關緹雙手緊緊地揪住龍毅夫的衣服,慘白的臉蛋自他身後微露了些;望著關理治的眼神有著討厭與駭怕。
「妹子,小哥來接你們了,快些跟我回去。」關理治的口氣狂妄至極,而且一點都沒將至今仍不發一言,只是凝著臉望著他的冷蒼岳跟龍毅夫看在眼裡。
自眼角見到關緹在聽到小哥的話後浮現在臉上的驚慌失措,關紅移身到她身邊,一手袒護地摟住她的肩,另一手插放在自己穿著洋服的柳腰上。
「小哥,你別一開口就嚇小緹行不行?」她很生氣地瞪著關理治。
「你管我,我今兒個可是奉了爹的命令將你們給帶回去的。」關理治滿臉的得意洋洋。
爹終於查到她們的下落了!關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下。
關紅心疼地望了她一眼,「爹叫你帶我們回去,他可沒叫你來嚇我們。」
手一攤,關理治一臉的奸詐,「我有嚇到你們嗎?」
「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地猛然一窒,關紅真希望丟一團狗屎到他那張笑得很欠人扁的臉上,「都是你啦,什麼日子不挑,偏要挑今天這麼一個楣日出來逛市集。」她回過頭就將怒氣給發洩在冷蒼岳身上。
「那不好嗎?剛好可以讓你們兄妹團聚。」冷眉冷臉地,冷蒼岳冷冷地說著,但回瞪著關紅的眼神可是冒著火熱熱的怒意。
「原來他就是關理治!」久久都不吭聲的龍毅夫若有所思地低語著,「真是人如其名哪。」後頭這一句他故意吊起了嗓子,雖不是太大聲,但是卻教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怎麼,你這不起眼的小子聽過二公子我的大名?」關理治還大言不慚地吹噓著自己的名諱。
「是呀,聽太多閣下作奸犯科的壞事了。」龍毅夫還配合著自己的話猛點著頭,臉上又是那副靦腆又斯文的微笑。
眼見這男人斯文俊逸的臉上猶兀自掛著微笑,但話中之意卻又損極了他的聲譽,怒火霎時充盈了關理治的眼。
「你是誰?」說完,關理治將眼光移到那男人身旁,接觸到一雙鄙視不屑的視線,「你又是誰?」怎麼他看來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