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是個超級花心的風流浪子,想到這一點,靳冬就直覺得打腳底泛著涼意,她不要妹妹受傷。
「如果,我喜歡上他了呢?」難能可貴的,老二的臉會急得刷白,不乘機逗逗她真是對不起自己。
「阿珞……果真是……」天哪,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下子,靳冬連唇都發顫、發白了。
望著老二怔慌的無措神色,靳珞狠狠的再笑他個幾分鐘,這才拭去沾染在睫尾的淚水,長長的吸了幾口氣。
「我跟他沒什麼啦!」
「可是……」這急轉直下的聲明更讓直腦筋的靳冬無法頓悟。
「真的。」她就只差沒舉起手來發誓。
「但是,那位張先生說的很真,很真耶!」如果不是真有其事,人家怎麼可能會講得這麼繪聲繪影?
「唉,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你能拿他怎麼辦?」莫可奈何的望著臉色逐漸和緩的靳冬,她聳了聳肩,「閒閒沒事做的人一大籮筐,你總不能拿針將每一個散播閒話的人的嘴給縫起來呀。」
「你真的跟他沒什麼?」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誰會跟那種人有什麼牽扯呀!」靳珞一臉的嫌惡,想到他口口聲聲的小乖,還有那雙色淫的眸神,媽呀,胸口又開始滾著惡。「還有,你少去理會那種八卦新聞,一點營養都沒有。」
「真的只是八卦新聞?」
「哦,拜託。」要她怎麼提出保證呀?驗身?
「幸好只是八卦新聞。」鬆開了緊抿的唇,靳冬相信了妹妹的話,可是,她倏地又擔憂起另一件事來了。「唉,阿珞,就算只是八卦新聞,你最好快些想辦法平息它,別消息愈傳愈大,等傳到爸的耳朵裡,你就等著嫁人了。」
靳珞的臉瞬間變色,該死,她忘了老爸年紀大歸大,可是消息還挺靈通的!
「你也知道老爸多想要我們快點嫁人。」
「好啦、好啦,我會處理的。」不怎麼耐煩的朝她揮揮手,靳珞重新拾起那張紙。「有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也等我這篇稿子翻好行嗎?」這篇稿子交出來,她的荷包又能滾進一筆款項。
什麼事情都可以拖,惟獨關於「錢」這檔子事,一刻都不能拖的。
靜靜的凝望著妹妹的專注,靳冬心中的不祥卻愈增愈濃。
聽張先生說,宋江桀在一群朋友的笑謔之際,大放厥辭的誇下能輕輕鬆鬆的就將阿珞馴服成一個甜美溫淑小女人的海口。
雖然謠言不可信,一根鵝毛變成一隻鵝的故事她也聽過,宋江桀的為人她雖然多少瞭解一些,可是阿珞卻對他不怎麼瞭解。
那個男人不但是炙手可熱的花花公子、女人口中一等一絕佳的調情聖手、最搶眼的性偶像,這林林總總的資優條件已是夠讓人憂心的了,可他更不為人所知的是,那股子執拗過人的意志力。
徐老闆的那件Case,他如果真心想接的話,絕對沒第二個人搶得過他。她當初其實也模模糊糊的了悟這件事,只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然異想天開的企望能以美人計來誘惑、轉移他的注意力,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讓人頭痛的地步。
若阿珞真成了他的新獵物,她怕……天哪,大熱天的,靳冬竟然泠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第四章
將稿子送到出版社,暗忖幾秒,靳珞掉轉車頭,尋宋江桀那個大嘴巴去了。
天灰灰,雨濛濛,台北的天空近些天來全都是一個樣,罩著一大片霧雲,偶爾飄陣細細的雨,淋不死人,卻更討人厭的將衣服給淋濕了。
要不是一心想趕在老爸的情報網截獲消息前了結這事,這種天氣,她寧願窩在屋子裡再趕他幾篇稿子。
「真浪費時間!」將車鎖在巷口的電線桿邊,靳珞嘀咕著。
幸好宋江桀他們公司旁邊還有這條小巷子,更幸好巷子前端就有根電線桿,要不然,她還得在濛濛細雨中四處尋著可以鎖上車子的好地方。
結果,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的幸運日,才剛跨進辦公大樓宏偉的大廳,就瞧見了今兒個打算尋找的傢伙。
倚在桌邊,宋江桀正跟兩三個大廈管理員聊得正起勁。
襯衫濕答答的貼著身,顯出幾塊清晰的肌肉,尤其那薄軟的褲管,讓水一沾,更是完完全全將他的腿型給展露無遺,那雙腿有夠長。迅速的收回眼,靳珞不讓自己多瞄幾眼,怕傷眼,可那短促的瞥視裡,她可以清楚的看見那雙長腿給人感覺相當的充滿勁道。
勁道?!愣了一秒,思及自己所用的形容詞,靳珞不自覺的又糾起了眉心。她一直以為在那套衣服下的身子該是瘦削、該是乏力才對呀。
幸好,那時沒妄想用暴力將他制伏,這個念頭掠過她腦海。
「宋江桀。」還有段距離,靳珞就已經捺不住性子的開口。
「唷,你怎麼來了?」
「你的車呢?」宋江桀那張回過頭來瞧她的臉上濕漉漉的,髮梢還捲著水珠,鐵定是不知道跑哪兒風騷,這會兒才冒雨回來辦正事。
「昨天送修。」意外之色後,是掩不住的喜悅。「你今天怎麼突然跑來找我?想我了哦?」
送了他一打大白眼,靳珞連話都懶得回。
幾天沒見,臉皮一樣厚,也還是那個自戀狂,一點長進都沒有。
「進來吧!」領著身上微濕的她,宋江桀朝那些管理員打了聲招呼,也不管身上滴著水,悠然自在跨進電梯,走進自家公司的服務台,一路招搖而過。沿途,所有女人的笑容全都是燦爛如陽光。
「你真的很受歡迎耶!」就像座活動電廠,他一走過,留下雄厚無比的電力,臨去秋波的陽性魅力久久不散。
「懷疑呀?」隔著門口觀望的漂亮女秘書,他朝她勾勾指頭,「進來呀,杵在那裡做什麼?」
環視週遭,几淨窗明,而他的辦公室雖也是密閉式的,但皆用透明玻璃為隔間,聲音是聽不到,可是,他若想意圖不軌,外頭倒還是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