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一點也沒錯,絕不是誇大的誑語,因為他自幼在英國出生,擁有牛津大學法學士及商學士兩個學位,後來到了美國,更是攻下了商學的博士學位,只不過,他對從商的興趣並非很濃厚,事業對他來說更是可有可無,否則,他只消加把勁兒,一定可以在商業圈中立下不可小覷的地位。
「哦,還真是嚇了我一跳!」陳東耀吐了口氣,臉上有著釋然的輕鬆狀。
「那麼,我明天就來『正式上班』吧!這間辦公室不錯,視野很好,是準備給我的嗎?」他環顧了一下四處,眼中掩不住濃濃的喜愛。
「沒錯,這間辦公室是為了你重新裝潢過的,石奔說你偏愛綠色。」
裴嘜杉莞爾,風趣的接話道:「是偏愛綠色,可不是偏愛戴綠帽呀!」
陳東耀愣愕了一秒後也笑了,「你真愛說笑。」提到綠帽,他突然想到女人,「對了,我安排了一位女秘書給你,同樣也是明天來報到。」
女秘書!裴嘜杉頗不悅的說:「我不要什麼女秘書,做起事彷彿有人在監視一般,礙手礙腳的。」
「可是,你身為副總,沒有女秘書總是很奇怪的。」陳東耀訝異不已的驚呼道。想不透竟有男人會不喜歡有女人作陪的。
「總有人開創先例吧!我就是頭一個。」裴嘜杉的神情閃過一絲鄙夷不屑,更不想再多談了。
「這樣好了,我已經叫她來上班了,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就叫人不要來了;要不,明天你試用看看,若不滿意,我也好有借口辭退人家。」
試用看看!怎麼用?裴嘜杉好笑的想。
「隨你吧!但後天我可不想再看見什麼秘書啊!」語畢,他走至落地窗前,神情專注地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但其玻璃窗的倒影中卻是一個女孩娉婷的身影。
她——已停駐在他腦中長達三年之久了。
???
在進入陳氏商業大樓之前,展妍委實被眼前的景觀所震懾住了,不愧是聞名世界的「東方之珠」,雖正面臨著九七的威脅,但依舊絲毫無損它亮麗自然的色彩,尤其是一棟棟高聳入雲天的大廈,更多了份帛琉所缺乏的先進與繁榮。
深深地吸了口氣,今天可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啊!否則,不僅媽心愛的房子沒了,她還會淪為商業間諜,以後誰敢用她呀!
「早!」
她笑臉迎向所有目視她的人,人家不是說「微笑」是增進友誼的最好方式嗎?既然如此,試試總不會錯吧!
「嗨,漂亮的小姐早啊!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服務的?」位於一樓的業務課,全是一堆年輕的小伙子,一見到美女,一個個拿出推銷的本事,為自己推銷。
「我是新進的人員,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副總室怎麼走?」展妍謙和有禮的說道,在她美麗動人的瓜子臉上,更多了份溫和的神采,無論在場的男或女,看了都為之心動。
「原來你就是新來的副總秘書!唉!真讓人羨慕,你知道嗎?我們副總也是今天才上任的耶!一來就有美女作伴,而我在這兒三年了,卻連助手都沒,老天真是不公平。」業務小林唱作俱佳的表演著,不僅引來同樓層的其他同事駐足,更逼得展妍忍不住掩嘴一笑。
她平復了笑意,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副總室怎麼走,我可不希望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啊!」
「十七樓,不過,你放心,你的直屬上司還沒到呢!」
小妍搖搖頭,不再浪費時間與他們打哈哈,逕自登上電梯。
隨著電梯的升高,她的心情也隨之高昂,不知為何,總覺得似乎在上面有著驚異在等著她。
「當!」
電梯門應聲敞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個寬敞平直的玄關,兩旁種了一盆盆萬年青點綴其間,而間隔處更豎立著一盞盞直筒式的藝術小燈,整個感覺是那麼的清爽舒服,還帶著些許浪漫,實在不太像是辦公室的格調,倘若真有幸在此上班,情緒及工作效能應該都可達顛峰才對。
驀然間,她對這樓層的主管有著不可言喻的好奇,甚至來這兒之前的不安、慌亂亦一掃而空。
回神之後,才霍地眼前的門板上掛著五個大字——副總經理室。
她清理了一下思維,整理身上那套翡翠綠的長衣裙,覺得一切妥當後,她才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因為方才樓下的業務說副總還沒來,她也就不拘泥禮節,敲沒人可應的門了。
裡面真的沒人,從沒當過秘書的展妍,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看見她直屬上司的桌面上有著一隻空茶杯,她直覺該去將它倒滿,電視上的秘書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你是誰?」正當她拿起杯子準備跨出辦公室尋找茶水間之際,一陣低沉有力的怒喝從她背後響起,而展妍就像是人當場抓到了小偷一般,「鏘!」一聲,杯子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展妍陡地回轉過身,正想解釋的剎那,卻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差點咬斷了舌頭,「你……展昭?」
「沒想到會是你!」裴嘜杉原本泛著怒潮的臉上,因為眼前的人而舒緩了下來,更掠過一抹不容察覺的欣喜。
他一大早六點半就到這兒了,為的是熟悉目前陳氏所有的業務概況,「副總」的頭銜雖是假的,但也得假的逼真,否則,怎能找出元兇呢?
剛看完五份卷宗,正打算在後面休息室打處盹時,還沒走到床邊就聽見一陣悉悉卒卒的輕微聲響從辦公室中發出。
是她,真是她!數年前一別後,他從沒忘記過她,想不到她還是那麼天真,依然叫他「展昭」。(這段奇遇請翻閱北海傳說之三∼吻上變色龍)
這兩、三年來,他整個思緒全都因她而紛擾著,甚至衝動的想去找她,即使看看她也好;怎奈這段期間她均在日本求學,他又被「鯊魚」的任務搞得分身乏術,就算有幾天空閒時間,他也盡可能讓自己忙,壓抑下赴日本找她的衝動,因為他知道他對她的思念由於經年累月的堆積,已變得不是看一看她就能滿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