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子崴不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後,就怕她樂極生悲,摔了個倒栽蔥,倘若真不幸摔進這層層堆積的雪堆裡,要將她拉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早知道她那麼容易興奮,那麼容易滿足,他早該帶她來看看這裡的雪景了。
「語靚,小心點,當心摔著了!」
「你別掃興嘛!你長年在國外,看見雪已是見怪不怪的事了,可是我不一樣,我是第一次耶!」
黎語靚幾乎被一大堆喜溢眉琮的歡樂洪流淹沒了,壓根不在意古子崴說的話。
「你——」古子崴調侃的話還未說出,黎語靚果真應驗了他的話,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大觔斗。
「哎喲!」黎語靚尖銳的叫聲貫穿了雲霄,但仔細一聽,她可不是在哀嚎,而是欣喜歡笑著。「好好玩呀!夏克,你也來嘛!這雪裡頭一點也不冷,像棉花一樣很好摸的。」
「快起來,語靚!你現在不感覺冷,但等會兒若雪滲透到雪衣裡,是會凍壞的。」古子崴連忙拉起她,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摟進懷中,搓揉掉她身上的雪。
黎語靚瞪大杏眼,一時語塞了,她不為什麼只要他每次一接近她,她就感到渾身不對勁,一股躁熱直竄胸中,甚至敏感的嗅到空氣中的危險因子正一步步逼過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在幹嘛?想佔我便宜啊?」她的聲音既顫抖又微弱,對古子崴來說一點也構不上威脅。
古子崴不以為我忤的撇撇嘴,嘲諷的抬高充滿個性的美的唇線,你穿得那麼厚,什麼也沒摸著,有什麼便宜好占的?」
「那你抱我幹嘛?」她驕傲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睛譏誚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將你身上的雪片趕緊給溶掉呀!」他一臉的玩世不恭被無可奈何所取代。
「是嗎?」黎語靚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但是,她好像還滿喜歡他抱著自己的感覺,那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似溫暖又似安全,又似一種很沁心的柔情。
柔情?會嗎?他會對她產生柔情嗎?應該不會吧!雖然他好幾次表示過喜歡她,但那只不地是逗她玩的吧!況且,他又對自己的病情很自卑啊!她該不該著手幫他恢復自信心呢?
但問題是,她又該怎麼幫他呢?
不瞞自己的良心,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不及她心目中的英雄「鯊魚」,但也算是她所認識的男人中,最不讓她排斥的了。
「當然,走吧!你不是一個喊著想學滑雪嗎?前面有一場比賽,我先帶你去欣賞,之後我再依步驟教你。」
古子崴慢慢走向她,將他的手與她的交疊著。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對她表白自己的感情,或將他的大掌撫上她嬌嫩的臉頰,感覺她的柔和美。
黎語靚這次沒有排拒,她讓他牽著自己的手,感覺著從他手心中傳來的陣陣暖意,與若有似無的電流。
「老實說,我雖然很喜歡滑雪,但是也有點害怕耶!那會不會很難呀?」「不會,只要放輕鬆就好。」他一派輕鬆自在的語氣說著。
「沒辦法,那我只好把自己交給你!」她對他淘氣的眨眨眼,營造出一種輕鬆的氣氛。
「放心,我不會摔著你的。」他對她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意;他笑得無心,卻足以令黎語靚撤下所有的防備,於是她愉快的點點頭,抬起步伐跟隨著他前往。
約莫走了十五分鐘,終於到達了比賽的現場,雖然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刻鐘,但對黎語靚來說卻像一世紀這麼長,因為在雪地裡行走,除非有一點技巧,否則是會很辛苦的。
只見她東倒西歪地邁著步伐,好幾次若不是有古子崴強而有力的臂彎勾著,她老早又摔進了雪堆裡,於是,她不時對他投以感激的眼神。
更令黎語靚好奇的是,古子崴一樣走在雪地上,他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又穩又輕鬆愉快,難道這真是男女間的有差異?看來,以後她若想再在他面前爭取男女平等,准又會被他笑話了!
找了個最佳位置站好,黎語靚的心情興奮得無法言喻,看見類似波浪般的軌道,想像著自己能從這座山滑到另一座山,如果自己的身手真有如此「帥」的話,那該有多好。
古子崴握著她的手突地縮緊了一點兒,接著將她整個人拉近自己,將她的頭倚靠在自己胸前。之後黎語靚才明白,他這麼做是為了以他的背部替她擋掉由身後狂掃而來的狂風。她心頭百感交集,對他是既感激又佩服,更令她詫異的是,為何他的改變總是那麼的層出不窮,無論她的心情或生理都是如此的應接不暇呢?
「比賽開始了,注意看喔!盡量觀摩別人的姿勢,及握桿的動作,從最基本的去觀察。」他的聲音終於把她的思緒由他身上移轉到前面正賣力演出的選手上。但大體上來說,都有一定以上的水準。
霍地,「夏克」兩個字穿過她的耳膜,由主持這項比賽的播報員口中喊出。
古子崴只是靜靜地倚在樹幹旁欣賞她的錯愕,在唇際勾起一絲蕭灑不羈的笑容,以其眩惑迷人的風采,步履輕盈的爬坡而上。
真的是他!他參加了這場比賽?
黎語靚望著他步伐穩健的慢慢接近出發點時,心情也跟著狂舞了起來,彷彿比賽者是她,這種希望他能獲勝的強烈心情,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哨音響起,他俯衝而下,動作之矯捷流利,宛如白浪中的一隻大白鯊,乘風破浪,恣意遨遊著……
旁邊的障礙如同虛設一般,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他根本視若無睹,而它們也壓根碰不著他的一毫一髮,他的周邊彷彿會發射出某種磁力圈似的,所有的物體在他經過時,都如同狂風掃落葉般躲得遠遠的。
他技巧之精湛立即博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連黎語靚都在情不自禁下為他淌下興奮激動的淚水……」
「夏克!夏克!加油!加油!」當他衝過她身邊的剎那,她忘情的喊叫著,她不知道他聽了沒有?只曉得為他努力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