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自然傳進呂克義耳裡,他憤恨不已地大聲咆道:「姓邵的那小子還真難搞呀,居然成立公司跟我槓上?」
他的助手王星強調著,「非但如此,他們還發明省電裝置,在美國和台灣已申請到專利,許多公司正與他們連繫,可是賺翻天了。」
「你說夠了沒?」呂克義猛一拍桌,嚇了他一大跳。
「是,我不說就是。」王星趕緊閉嘴。
「你們……你們怎麼這麼沒用?」他氣呼呼地指著王星,「他養的那群人就能幫他賺大錢,可你們就只會花我的錢!」
「董事長,邵總裁是他們研究團隊的頭頭,給予不少意見,您從來沒給過我們意見呀。」王星委屈不已。
「邵總裁?!」呂克義氣得站直身逼視他,「什麼時候連你也改口了,是不是被他給收買了?」
「我……董事長,不瞞您說,其實在邵風離開公司後,很多職員心底都對公司有不滿,只是不敢說出來。現在邵雲集團壯大了,底下很多同仁都跟著跳槽了。」王星搔搔腦後,終於說出口。
「什麼?走了多少人?」呂克義猛拍了下桌面。
「呃……二十幾位吧。」
「那麼多!」呂克義皺起眉頭,「哼,算了,我就不信少了那些人,公司就營運不下去。」
「可是董事會剛剛決議——」
「你說什麼?董事會什麼時候開會了,怎麼沒通知我?」呂克義瞪大眼。
「董事會說您……您只是掛名董事,股份不過零星,有沒有你都無所謂。」天呀,瞧他臉色都鐵青了,該不會殺了他吧。
「那些……那些老頭子真這麼說?我爸可有大部分的股份呀。」呂克義的拳頭緊緊扣住。
「您不知道嗎?老董事長已將股份釋出了,不打算再管公司。」
「我爸他……他不管我了?」呂克義這下可慌了!
「不但如此,邵雲集團開發的省電裝置已成為各種電器產品所必備的,因此董事會希望您能出面去和邵總裁商議,看看能否降價賣給我們——」
「別說了。」呂克義頂回去,「我是不會去找他的。」
「那您的董事長就做不成了。」王星提醒他。
「他媽的,我為什麼要去求姓郡的,我偏不。」他怒意勃發地又補了句,「他是我的死對頭,王星,你該知道的。」
「我知道。」王星無奈地點點頭。
「既然知道就不該來勸我,我做不到。」呂克義怎麼拉得下臉?
「董事長,你要三思啊。」王星只能這麼勸他了,董事長的位子保不保得住,當真就要靠他自己了。
「轉告董事會,讓我考慮一陣子。」沒轍了,呂克義用力捶了下桌面,有氣無力地說。
唉……難道這真是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他呂克義去求邵風的一天,可這一天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
雨顏午後去街上的書局逛了逛,又買了個飯盒回來。可才打開大門,她便聞到一股屬於他的味道!
猛抬起頭看向客廳,她的眼眶不禁熱了。
是他!他就坐在客廳一隅,模樣依然挺拔,只是臉上憔悴了些。他可知……她好想他呀!
「你……」她趕緊改口,「您回來了?」
「嗯。」他闃暗的眼凝出一絲幽光,直睇著她那抹明顯瘦了一大圈的纖柔身影。
「我……我去幫你……不,是幫您泡茶。」她將飯盒放在桌上,又衝進廚房為他泡了杯他最愛的茉莉香片。
「來,喝茶。」才剛將茶放下,她突然又想起,「糟了,我沒做晚餐,我現在就去超市買菜。」
才轉身,她的手腕便讓邵風給握住,以他那磁性沉抑的迷人嗓音說:「別忙了。」
「不忙,很快的。」雨顏笑著回應。
「我說別忙了。」這回他的音調拉高了幾分。
雨顏明顯一愣,「那您吃……」
「我回來不是為了吃東西。」他牢牢盯著她的眼,一陣晚風正好吹進屋裡,滲入了幾許微涼的氣息。
「那您是……」她傻傻地看著他臉部的側面線條,似乎比數月前多了份落拓的氣息,卻依舊迷人。
他深吸了口氣,眼底凝聚股濃濃的思念狂潮。
沒錯,他想她、非常非常想她,每每都會開車到巷口偷偷瞧著她,心裡卻納悶著為何她還不離開?究竟要折騰地的心到幾時?
掏出香煙,他點燃後,吸了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雨顏隔著裊裊煙霧,望著扉張帶愁的側面,「您到底想說什麼?」
「為什麼還不走?」邵風又吐出幾口煙圈,整個人藏在氤氳的煙霧後,低聲問出口。
「我說過我不會走的。」她隱隱一笑。
「那我可以辭退你吧?」他閉上眼,既然趕她不走、避她不及,就用最直接的方式——狠狠的逼她離開。
會這麼做實在是逼不得已,若他能真根她,或許可以盡情使喚她,可他發覺離開的這半年裡,她竟完完全全佔據他腦海,釀出的除了思念……還是思念……
或許他中毒太深!那他該想出更徹底的方法讓她離開他的生命,如此才可能還他一顆自由的心。
「辭退我?!為什麼?」雨顏心頭一沉,紅潤的唇輕輕一抿。
「因為……這陣子跟小莓在歐洲,我深深感覺到這輩子不能沒有她。」他撇辱一笑,輕扯著謊。雨顏撫著胸口,那突地重撞差點讓她的心臟不堪負荷。
「那你還願意留下嗎?」他瞇起眼瞧著她。
「可以嗎?」她愣愣地說。
「但是我怕她會胡思亂想,我是很珍惜她的,怎能讓她心傷吃味呢?」邵風挑眉輕笑。
「對,是不該讓新娘為難。」她閉上眼,抖著嗓又問:「請問……你們何時結婚?」
他想了想,「下個月初。」
「下個月初?」那不就是他們認識一年的時間嗎?
還記得他曾說過,他們認識的那天是他們的紀念日,那真是個讓她永難忘記的紀念日呀。
老天真有眼,她發誓等他到那天,還真的連一分鐘也不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