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在十八年前,喬松宇的兒子、兒媳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喪生,留下了唯一的獨子,也就是喬皚。當時的他僅有七歲,卻非常早熟,對父母之死從不提半字,主要就是不想引起他唯一的親人——祖父更傷心。
而後,在喬松宇的安排下,喬皚毅然決然的赴美求學,一方面不願觸景傷情,另一方面是希望能盡早學成歸國,才有能力為年邁的祖父盡點心力,因此倪喬兩家雖為世交,而倪寶兒從未見過喬爺爺口中的寶貝孫子也就理所當然啦!
喬皚在他過人的天賦及努力用功的雙重條件下,在短短十八年就榮獲了企管及經濟的雙料博士頭街,那時他才二十五歲。在這十八年當中他不曾回故上,只因不願浪費時間,以便及早完成學業,盡快回來看他最親愛的爺爺,這期間,思念之苦只有靠魚雁往返才得以慰藉。
那天剛好是倪震七十歲大壽,喬皚特別挑此大日子之前回國,準備讓闊別已久的倪爺爺驚喜一下。他想,這該是最好的賀禮吧!況且一向待他如子的倪伯父、倪伯母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當中,一直用書信以哀兵政策炮轟他趕緊回來,因此他更追不及待的想向他們三位老人家問候。然而心中也未曾忘記過,想瞧瞧爺爺常掛在嘴邊的小麻煩精——倪寶兒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在爺爺的心目中比他這親孫子還得寵,而他反倒變得乏人問津了。
就當他把車子漂亮的彎進倪家私人停車場的當兒,一隻紅色的彩蝶「自殺式」的撲向他的車子,他驚惶失色之餘趕緊將車子煞住,只見那只彩蝶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應該沒撞上才對,怎麼會這樣呢?」喬皚在搞不清楚狀況下,立即下車察看。
當他將她抱起時,一時竟愕住了,她的容貌是如此的清麗脫俗,深深的輪廓,再配上亮麗的五官,深深吸引住他。
「不知道這小妮子是從哪冒出來的?」喬皚心醉神馳的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一幅令人陶醉的畫。他不疾不徐的檢查了她的雙眼,又很快地巡視她的全身,輕撫了下她的額頭,不禁微笑出聲:「這丫頭竟然是嚇昏了。」繼而趕忙抱起她往大廳去。
倪家的大廳中佈置得富麗堂皇,看得出來是經過名家設計,賓客們更是絡繹不絕,道賀聲摻雜著歡笑聲,形成非常熱鬧的場面。正當倪老爺子在眾人的祝賀聲中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的時候,眼光卻被站在大廳門口,一位挺拔、碩壯的身影所吸引住,當目光移至那人的臉龐時,一時間張著的嘴早巳不聽使喚的顫抖著,口中唸唸有辭:「是你,你是喬皚是吧!」說著,便走向他,「你長得好高,跟你寄給我的照片一模一樣,當時我還在想,小時候乾乾扁扁、瘦巴巴的你,不可能會長得那麼好,況且又離鄉背井一個人在外,怎麼可能會好好照顧自己!還以為你調皮的去找個MODEL來做成所謂的合成相片,好讓爺爺我高興一下呢!」倪震似乎還不太相信地朝喬皚結實的手臂捏了一下,餘光一瞥,他手上怎麼抱個女孩,而且那女孩又怎麼那麼眼熟?
「啊!寶兒,寶兒她怎麼了?喬皚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倪震緊張得全身冒冷汗,著急的示意喬皚將寶兒抱到沙發上躺下。
寶兒的母親林玉蘭,也匆忙上前用冷毛巾輕撫寶兒的額頭,擔心的看著她。
站在一旁的喬皚心中卻想著:「寶兒」,原來她就是寶兒,這下他可輸得心服口服了,因為連他也忍不住想去寵她、疼她。
回神後,他立即向倪震解釋道:「倪爺爺,實在抱歉,剛才我把車子開進停車場的時候,寶兒不知道在追趕什麼,突然衝出來,我雖及時煞住車未撞到寶兒,但卻害她嚇昏了過去。」
「唉!她就是一天到晚迷迷糊糊、蹦蹦跳跳的,嚇死我也就算了,還把自己搞成這樣。」倪震歎了一口氣,語氣中疼惜多於責備。就在這個時候,寶兒似乎有些清醒了。
「嗯!頭好……痛……好痛……想……喝水……」她氣若游絲般呻吟道。
寶兒吃力的睜開雙眼後,即看見慈祥的母親端了一杯水在她的面前,她顧不得形象趕緊搶過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寶兒,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倪震著急的勸著她,難掩心中的那份憐愛。
「爺爺,我怎麼了?怎麼會在大廳呢?我只記得……」寶兒努力的在尋找昏迷前的景象。「對了!我在追皮皮,啊!皮皮在哪裹,你們誰看見它了?」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視線不停地在四周搜尋。
「皮皮它很好,正在後面草皮上打滾、曬日光浴呢!」寶兒的母親回答道。
「死皮皮,我為了救它而躺在這兒,而它竟然那麼的逍遙自在,真是太過分了,你們知不知道剛才它頑皮的跑到人多車多的停車場,我好怕它發生意外,就馬上追了出去……」
「結果聰明的皮皮沒事,倒是你讓大家忙了一場。」喬皚突然截斷了她的談話。他一直在旁邊觀察寶兒的一舉一動,心中暗自對她產生某種程度的欣賞。
寶兒一聽怒火中燒,原想好好發揮她的口舌辯才,誰知當她找到聲音的來源時,不禁被他出眾的外型所吸引:泛著健康古銅色的皮膚、俊挺的鼻樑、深邃似海的雙眼及那堅毅的下巴,宛如由雜誌走出的MODEL,寶兒從不知道會有人長得如此教人震懾,根本未察覺來自四周的低笑聲。
倪震雖對此一狀況感到滿意,但也不願寶兒在眾目睽睽下,將他的老臉丟到太平洋去,忍不住輕咳出聲。
寶兒一驚,才發現喬皚正興味盎然的瞅著她,慌亂地收回視線,害羞的連跑帶撞衝上二樓。
倪震笑著搖搖頭,意有所指的看著喬皚道:「這丫頭從小被我寵壞了,你們年輕人話題相近,又沒有所謂的代溝,我看我以後就將這沉重的包袱交給你了,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