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退維谷且迫在眉睫的情形下,石韋決定賭上一賭,他運用絕頂的輕功在刻不容 發的瞬間直衝向李爺爺,在兩人交錯的剎那,以潛藏的內力將李爺爺其准無此地擊向正 在船中央等待已久的阿發懷裡。
剎那間,整根船桅像風雨中挺下住的大樹,一聲巨響後砰地倒下!
石韋一時走避不及,右腿被其支幹劃傷,隨即血流如注。
天地間彷彿像中了血咒般,頃刻聞風停雨歇,彷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然「飛 揚號」卻已歷經了一場兇猛的浩劫,變得滿目瘡痍、破損不堪。
「阿韋!」
首先奔至他身邊的是綾琦,瞧她半個人已淹沒在水裡,還奮力的向他奔過來,石韋 心中頓時莫名感動。
她握緊石韋的手,一時無語:心內卻充滿緊張與擔憂。
「瞧你,多像水中一朵英勇的白蓮。」他咧嘴一笑,輕拂過她因驚嚇而顯得蒼白的 面容,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還開什麼玩笑,快進屋,我幫你包紮傷口。」一思及剛才的驚險鏡頭,綾琦雙眸 湧現出動容的淚光,見他並無大礙,她已完全沉浸在淚雨不歇的喜悅中,這才瞭解自己 有多麼在意他,她必須要緊緊抓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
他用下巴住屋內努了努,別有意味地道:「你說現在屋內和屋外有差別嗎?當務之 急還是快把這些「不速之客」趕出去吧!」
「不速之客?」她不懂。
「就是這些可以把你淹沒的水呀!」他淺淺地笑了。
此時,李爺爺在阿發與劉寶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來,他深切自責地道:「部是為了我 ,害得公……」
「別提了,李爺爺,我石韋是負責這艘船安全的,當然裡面所有人的安危也在我的 保護範圍之內。」他特意強調「石韋」二字,免得李爺爺年紀大了,老是要說漏了嘴, 「劉寶,扶李爺爺到一旁歇著,看這天色烏雲已散,應該是真的風平浪靜了,但我們還 有好多事等著要做的。」
說著,他便扯下一截衣杉下擺,將腿上那如一條大蛇般血淋淋的傷口隨意捆綁勒緊 ,止住了血後,便起身開始工作了。
綾琦沒再阻止他,她知道自己並阻止不了已下定決心的他:但她仍是不放心的盯著 他那腿上己沁出了血痕的布,傷口那麼大,那麼深,浸在鹼濕的海水中,他竟能保持如 此矯捷的身手與體能,每一個步伐依然是強勁有力,仿若那血痕只是他腿上的一種裝飾 ,毫無任何意義!
對這樣的男人,她似乎更陌生了。
「飛揚號」經過這場暴風侵襲肆虐隆,已不堪再做長途旅行,正好石韋也打算折往 「琉湮島」,讓綾琦能見識一下島上迷人絢麗的風光,於是他當下做了決定,改變行程 。
「公……阿韋,你當真要回「琉湮島」?」阿發歡喜的問著,因為島上有他喜歡的 人兒。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瞧他這股高興勁兒,石韋故意這麼挖苦他。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有意見呢?」阿發不好意思的搔搔耳,說到心上人,他才 會變成如此靦腆。
「那麼夏姑娘知道嗎?你難道也要帶她去?」坦白說,經過幾天的相處,綾琦的美 與平易近人已打動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心,說要離別,還真有點兒不捨。
「她當然跟著我們囉!」石韋拿起桌上的烏龍茶,輕啜了一口。
「真的!」劉寶興奮的神情完全未逃過石韋的眼睛。
石韋淡淡地一笑,微瞇起隱藏著質問的眼眸,「她是我的,你可不准對她有任何不 該有的非份之想。」
「這我怎麼敢,你別嚇我啊!」劉寶愣了一下,才由石韋發亮的眼神中發現自己原 來被騙了!「你是故意逗我的吧!」
石韋的唇輕輕勾起一個帥氣灑脫的角度,湧起一抹掩飾的笑容,「劉寶,你變聰明 了,似乎已懂得看人臉色。」
「天哪!我實在禁不起你這種驚嚇。」劉寶暗自吁了一口氣,也跟著笑了。
石韋收起笑靨,轉向李爺爺,「這艘破船還能用嗎?依你預測,它是否能平安到達 「琉湮島」?」
「我巡視過了,除了甲板破損較嚴重外,其他部份還尚可,撐到「琉湮島」應不成 問題。」李爺爺的臉上出現專業的謹慎表情。
「那好,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得盡力做好暫時性的修補工作,以避免不必要的意 外發生,以期能盡早到達琉湮島。」
石韋擱下手中一飲而盡下的空杯,站起身拍拍衣杉,準備做再一次的補救工作。而 綾琦的身影也正好由門外鑽了進來,手上還端來了一盤雜糧。
「吃些東西吧!餓著肚子怎麼會有力氣呢?」她的體貼與善解人意,讓在場的四個 大男人都感動不已。
是的,折騰了半天,他們還真是餓了。
「糧食可有損失,儲水有沒有被沖壞?」她的話倒讓石韋想起最重要的民生問題, 如果這兩者有缺損,那可就糟了。
「只有一部份的乾糧濕了,損失並不大。」綾琦慢慢說著,唇上帶了抹能穩定人心 的笑意。
「那就好,你今天也累著了,快去歇著吧!」看著她疲憊的神情,在石韋心底升起 一抹難言的心疼。從不願有感情羈絆的他,曾幾何時也如此想要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 溫暖的家!
只不過她似乎仍對他缺乏信任,對於自己的身世絕口不提,至於她為何怕別人知道 ,他始終無法明白,難道她有個很奇怪的身世背景嗎?
「不,我要和你們一塊奮鬥。」要她一個人去休息,放他們幾個人頂著海風做苦工 ,她怎能放心的睡呢?
「你是個女孩子,理當去休息。」石韋堅守自己的決定,她是他揣在心口的寶貝, 他絕不願讓她再受傷害了。
「你瞧不起女人!我雖是個女子,但我的力量並不小,常年去深山打水,我已經練 就一雙很好的臂力。」為了受到重視及認可,她已不在乎自己那卑微的過去讓他們知道 了。